“月言。”
墨連殇叫了聲,揉着自己的額頭走了過去。
“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伸手,從背後緊緊的摟住柳月言,眸子複雜極了。
柳月言搖搖頭道:“等你,因爲我知道你肯定會來的。”
“墨連殇,你打算怎麽辦?”
這個問題,她從回來的時候就一直開始想,墨連殇真的會乖乖的去邊關嗎?一旦去了邊關,能不能回來還得看皇帝的吩咐。
要是沒有旨意擅自離開,便是死罪。
墨連殇身子僵了僵,沒有正面回答柳月言,而是落了個吻在柳月言的臉上。
“月言,父皇這是要開始給太子掃平障礙了。”
“你累嗎?今日别看書了,先休息吧,有事的話,我們明天再說。”
一筆帶過,明顯不想在繼續剛才的話題,柳月言也沒有勉強,墨連殇不說,她便不問,隻是内心深處還是很擔心。
她自然看得出來皇上在給太子掃平障礙,隻是她不放心,不放心墨連殇是不是真的會這麽老實。
“今夜,我和你一起睡吧。
墨連殇在柳月言的身上蹭了蹭,雙手卻很規矩的沒有亂動。
柳月言抿唇,嗯了聲,兩人和衣而睡,她身子本就嬌小,墨連殇大手一攬,便将柳月言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一夜好眠,兩個溫熱的身體互相挨着,彼此的呼吸間,全是對方的氣息,墨連殇從未睡得這麽踏實過。
清晨醒來的時候,墨連殇還沒有醒,睜開眸子,柳月言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墨連殇邪魅好看的容顔。
她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着墨連殇,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癢癢的,原本冷冽深邃的眸子閉上,顯得有幾分安甯。
完美的容顔,真的找不到絲毫瑕疵,睡着的墨連殇和沒有睡着的墨連殇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柳月言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墨連殇的臉,剛碰到,墨連殇猛然伸手,睜開眸子,眼底閃過強烈的殺意,讓柳月言從心底打顫。
好強的殺意。
見到是柳月言後,墨連殇眼底的殺意消失,松開柳月言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吓到你了,因爲常年被人暗殺,所以我必須時刻保持戒備,哪怕,是在我睡着的時候。”
感覺到有人觸碰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想要殺了對方,可腦子卻很清醒快速的想起來,和他睡得,是柳月言。
柳月言抿唇,撐着身子坐起來。
“沒事。”
這樣的感覺她能夠體會,身居高位,自然要時刻保持警惕,如果不警惕的話,死的會很快。
“叩,叩。”
門外傳來緊急的敲門聲,安生的聲音快速響起。
“主子,皇上暈倒了。”
什麽?
柳月言和墨連殇對視一眼,紛紛迅速梳洗完直奔皇帝,隻是兩個人的目的不一樣罷了。
知道皇帝會出事,卻沒想到會這麽快。
柳月言恨不得自己長翅膀飛到皇宮去,還是那句話,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皇帝出事。
一切,都要亂了。
到了皇宮,皇帝的宮殿裏三層外三層站滿了人,皇後和皇帝的妃子全部到來,裏面哭哭啼啼的聲音不斷響起,吵得人十分煩躁。
撥開人群,人群的前面站着幾位王爺和太子,皇帝身旁陪着的,則是靜妃。
“皇上怎麽樣了?”
皇帝的妃子詢問着,眼眶都紅了,隻是仔細看,眼底根本沒有絲毫的傷心,有的,隻是淡漠到極點的目光。
逢場作戲,莫過于此。
“皇上的情況不太樂觀啊。”
太醫歎了口氣,神色帶着無奈。
“讓我來看看吧。”
柳月言清冷的開口,眸子十分冷靜,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皇後沉思片刻。
“好。”
她還是信得過柳月言的,畢竟柳月言的醫術就擺在那裏,讓人信服。
“那麽,便先麻煩諸位先出去吧。”
人太多在這裏,很煩躁。
一個個明明那麽淡漠,卻裝作很關心,太假了。
皇後朝着衆人示意,自己率先領人出去。
墨玄離在路過柳月言身旁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塞了張紙條在柳月言手裏,表面上,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人很快散開,隻是眨眼間,便消失的幹幹淨淨,剩下的,隻是濃濃的胭脂水粉味道。
攤開手心,将紙條打開看了看。
上面寫的字很簡單:“月言,别多管閑事。”
墨迹未幹,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寫的。
不管閑事?
墨玄離,躺在床榻上的,可是你的父皇啊。
柳月言緊緊抿唇,将紙條放在燭火上面燒掉,随即沉默片刻,調整自己的狀态。
皇帝的閑事,她還真的管定了。
皇帝,絕對不能出事,也不能死。
天朝國能安靜一些便安靜一些吧,她會盡量争取,盡量将血流成河的局面往後拖延。
坐在床榻上,柳月言還未動,猛然起身,看向自己剛才坐的地方。
那裏什麽都沒有,但是有味道,是一種很奇特的味道,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也可以讓人莫名覺得很煩躁。
剛才在這裏坐過的,隻有靜妃一個人。
柳月言皺眉,從架子上面将沒有滅掉的燭火拿下,随即在剛才做過的地方燒了燒,很快,那裏燃起來絲絲火花,随即便沒了動靜。
歎了口氣,柳月言才開始檢查皇帝的身子,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皇帝的身子已經虧空了,縱欲過度,體内,還中了毒。
咦。
柳月言挑眉,掀開皇帝心口處的衣領,那裏,有一塊疤痕一樣的東西,鼓鼓的,似乎像是長了顆水泡一般。
但是仔細看,卻不是水泡,鼓起來的包上面,有顔色很淺淡的花紋。
這東西她在熟悉不過來,因爲就在前些日子,她身上,也長了這樣的花紋,不同的是,她的花紋,沒有皇帝的這麽淡。
有人在皇帝身上養蠱了?
意識到這樣的可能,柳月言臉色立刻難看起來。皇帝身邊高手衆多,而現在,皇帝不僅被人養蠱,還中毒了,那些所謂的高手,都是飯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