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便去找父皇求娶聖旨賜婚。”
他現在沒有資格和墨連殇搶,他的勢力,也完全比不上墨連殇,雖然有太子倚靠,可還是差的太遠了。
一旦娶了李木語,便意味着朝中的武将會成爲他的助力,李木語的父親,武将出身,朝中的武将幾乎都歸他管轄,現在還屬于中立。
“是。”
暗衛得令,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墨玄離靜靜的看了眼遠處,将人皮面具重新戴在臉上。
月言,那個位置,我争定了。
隻有這個,我才足夠配得上你,甚至于,有足夠的勇氣去争取你。
早知道是今日這個局面,當初他說什麽也不會和月言解除婚約,當時,隻是覺得月言有趣,便想着娶了她吧。
後來月言對他說要解除婚約時,他也沒有多說什麽,因爲那個時候她想,在怎麽有趣,也隻是個女子罷了,解除便解除吧。
可是誰知道,他會陷進去。
墨玄離動作快,聖旨下的也更快,隻是三天的時間不到,皇帝便下了道聖旨,突如其來的聖旨,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就連柳月言也是驚訝了好一陣子。
墨玄離要和李木語成親?
李木語自從給廢了後,便一直待在府中沒有出現過,時間久的,她幾乎都快忘記了,如果不是這道聖旨,或許她永遠也不會在想起李木語來。
墨玄離到底想做什麽?
柳月言皺眉,和安生交代了聲,便帶上面紗與湯圓一起前往離王府,去的時候,連通報一聲都沒有,便直接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
走過幾步小路,便到了大廳,墨玄離不在大廳,柳月言想了想,果斷朝着離王府後院走去。
果然在後院。
隻見後院有處小河,墨玄離正背着手在那河邊站立着,白色長袍微微擺動,很是好看。
“墨玄離。”
柳月言叫了聲,提起自己的裙擺走過去。
聽到聲音的墨玄離轉身,見是柳月言,露出個淡淡的笑意。
“若非不是因爲這婚事,你倒是難得主動找我一次。”
微微淺笑的話讓柳月言皺眉,她和墨玄離面對面站着,神色帶着探究:“爲什麽?”
“你明明不喜歡李木語的,爲什麽要娶她?”
墨玄離上次便告訴她,說他要争取那個位置,當時她放在了心上,可沒有想到墨玄離的動作那麽快。
迎娶李木語,或許武将的支持。
這算什麽?
将女子當做棋子和利益?這樣的做法,和那些冷心冷情的男子有什麽區别?況且墨玄離曾經說過,當上離王妃的,一定會是自己喜歡的女子。
可是現在呢?
她不希望看着墨玄離變成爲了利益不折手段的人。
“月言,你應該看清楚事實。”
“迎娶李木語,我将會獲得一大助力,何樂而不爲?至于李木語,我确實不喜歡她,也并未打算寵幸她,但是,離王府養一個女子,還是養得起的。”
淡淡的話讓柳月言忍不住搖頭,她後退幾步,神色有些失望。
“墨玄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
這樣的墨玄離,讓她覺得太陌生了。
她相信,一旦有了這個開頭,那麽下次,隻要是對墨玄離有幫助的,墨玄離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将人娶進離王府。
女子,成爲了玩物和權勢的犧牲品。
而墨玄離,成爲了權勢的奴隸。
這樣的他,哪裏還有當初純真灑脫的模樣?
墨玄離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起,随即松了松。
“月言,我就問你一句,你和墨連殇在一起了是嗎?你喜歡墨連殇?”
這話他問出來的時候,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發抖。
他害怕從月言的嘴裏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可是,他還是迫不及待想要親耳聽月言說。
柳月言抿唇,神色複雜。
“是。”
一個字,讓墨玄離的心抽痛起來,手心緊緊握住,連帶着氣息也混亂了一些。
他笑道:“你當我爲朋友,不也是什麽都不告訴我嗎?月言,你口口聲聲說我變了,其實你何曾發現,真正拉開我們距離的,是你。”
“如果我不主動,你幾乎從來不會來找我,如果我不去找你,你甚至可以完全不見我,如果我不站出來,你有事永遠都不會想到我。”
“我可以将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可以将我的理想和秘密全部和你說,可以爲你做任何事,可以将一切都給你。”
“可是你呢?回過頭想想,我甚至對于你的事情幾乎從來都不怎麽了解。”
“你喜歡誰我不知道,你出什麽事我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更不知道,很多時候,我要親自去查,或者是從别人口中聽說,才知道你的事情。”
一字一句,從墨玄離的嘴裏說出來,帶着質問,步步緊逼,又似乎在發洩着什麽。
墨玄離說着,幹脆擡起手,遮擋住自己眼底的情緒。
在聽到月言承認喜歡墨連殇的時候,他到底還是失控了。
這個他一直在守護着的女子,悄無聲息投入别人的懷抱,這點,他怎麽甘心?
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當初主動一點,是不是現在的情況就會完全改變?
柳月言沒有開口,隻是定定的盯着遮住自己眼睛的墨玄離,心,也跟着抽痛起來。
她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話去辯解。
亦或者說,她不想去辯解什麽。
有的感情,不能出現裂縫,一旦出現了裂縫,那裂縫就再也不會合上,反倒是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越變越大。
什麽時候,她和墨玄離之間的感情脆弱成了這個樣子?
柳月言擡頭望天,沉默許久道:“墨玄離,我還是想說,永遠不要讓自己成爲權勢的奴隸,等你得到的時候,你會發現,其實自己失去的東西,會更多。”
“你和李木語的婚禮我絕不會來,也不會祝福你,因爲這根本就不是你喜歡的女子,等到哪天你娶了自己喜歡的女子,我定然會親自獻上一份最大的禮物。”
“另外,很多時候,不告訴你,并未因爲不相信你,而是你不問,我便不說,害怕說了多了,讓人擔心,害怕講的多了,你爲了我将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