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陪伴她那麽久的人，嫁出去，她還真有點舍不得。
“小姐，我對湯圓，真心實意，這輩子，非她不娶。”
長青的脊背挺的筆直，目光十分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
柳月言繼續道：“若是我要殺了湯圓呢，畢竟奴婢和暗衛私通，是死罪。”
冷冷的話，讓湯圓緊緊抿唇，眼眶更加紅起來，長青看了眼湯圓，随即堅定的道：“若是小姐要殺了湯圓，我不敢阻攔，因爲你是主子。”
“但是，我會陪着湯圓一起去，湯圓死，我死，湯圓生，我生。”
這話，讓湯圓忍不住和長青對視着，随即紅着眼眶看向清冷的柳月言。
“小姐……”
柳月言避開湯圓的目光道：“長青，你應該很清楚，自古男子三妻四妾，這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若是你娶了湯圓，可還會要别的女子？”
長青毫不猶豫的道：“不會，我要湯圓一個人就夠了。”
“不瞞小姐，我的爹便是有三妻四妾，後院中，個個都在争風吃醋，你争我鬥，甚至于，爲了得到寵愛更是用盡各種手段。”
“在那個時候，我便告誡自己，以後娶妻，隻要一人足以，絕不會讓我的妻子争風吃醋。”
柳月言的心有些動容，這樣的情意，确實很難得可貴。
“湯圓，若是你和長青分開，我便可以不殺你們。”
柳月言闆着臉對湯圓說着，随即繼續道：“你從小跟着我，念在我們還有情分的份上，離開長青，和我走。”
清冷的話，讓湯圓緊緊的抿唇，長青不可置信的擡頭看向柳月言。
屋内。
瞬間沉默起來。
柳月言不急，她在等，等湯圓的答案。
一份，讓她滿意的答案。
許久，湯圓重重的給柳月言磕了個頭：“小姐，你若是不殺我，我會跟着長青走，但是我依舊會保護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保護着你。”
“所以，小姐，原諒我。”
說這話的時候，湯圓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手心握的發白。
一邊是她最尊重的小姐，一邊是她最喜歡的人。
她根本就無法去選擇。
柳月言笑了，上前，拉着湯圓和長青的手起來，将自己的手帕遞給長青，給了長青個眼神。
“怎麽跟塊木頭似的，沒看見湯圓哭了嗎？”
此話一出，湯圓和長青都愣在原地，随即似乎反應過來，眼底出現狂喜，長青也手忙腳亂的給湯圓擦着眼淚，隻是顯得有些羞澀。
“小姐？”
湯圓有些不可置信的叫着，眼底帶着詢問。
柳月言咳嗽聲，随即正起臉道：“難道在你們的眼裏，我就是那種棒打鴛鴦的人？”
“長青，你若是和湯圓兩情相悅我不會多加阻攔，但是，你若是敢負了湯圓，不管你躲在哪裏，我都會讓你殺了你。”
“你說過的，會給湯圓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寵愛，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辦到，我不想看到你和湯圓在一起後還娶别的女子。”
鄭重的話，帶着絲絲警告。
湯圓是她最爲重要的人，就算是交出去，也必須是最好的。
“是。”
長青忍不住綻開笑意，再次跪下：“謝小姐，我長青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負了湯圓。”
看着兩人，柳月言是由衷的欣慰和羨慕，羨慕他們不用背負那麽多，如果可以，她都想像湯圓他們那樣，和墨連殇随心所欲的在一起。
可是，不可能。
她和墨連殇之間，還需要努力。
“長青，你準備什麽時候迎娶湯圓？”
柳月言忍不住打趣着，湯圓的臉轟的一下就紅了，拿着手帕的手也忍不住甩了甩。
“小姐。”
反觀長青，倒是很認真的想着，那認真的模樣，讓湯圓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
還在認真想着的長青啊了聲，湯圓幹脆轉身不理他。
隻是眼底的笑意怎麽也掩蓋不了。
“好了，長青，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和湯圓說。”
事情鬧過了，現在，才是談正事的時候。
一碼歸一碼，不能混談。
長青神色變得擔憂，給了湯圓個眼神，便轉身走出去，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将房門給她們關上。
坐在主位上，柳月言清冷的道：“湯圓，你知道我想問什麽。”
湯圓抿唇道：“小姐，我隻能告訴你，我隻是名暗衛，月姨娘身邊最出色的暗衛。”
這個時候，柳月言還并不能理解什麽叫做月姨娘身邊最出色的暗衛。
直到後來柳月言才反應過來，原來湯圓，從一開始就很不簡單。
因爲月姨娘的身邊，暗衛整整有上千人，這上千人，還是從上萬人之中選拔出來的。
柳月言也沒有多問，隻是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并不怪你騙我，因爲在我眼裏，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
“隻是湯圓，我不怪你，不代表我不擔心你，所以下次，我希望你能夠最起碼告訴我一些關于你的事情。”
這樣，才不至于什麽都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知道。
湯圓嗯了聲，不知道爲什麽，此刻她的内心變得格外的輕松。
或許，是和長青的事情成了。
也或許，是因爲小姐并未怪她。
反正現在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她的小姐，也是前所未有的好，小姐給了他們足夠的尊重，這樣的尊重，放眼四國，似乎是不可能得到的。
因爲在主子的眼底，暗衛就是暗衛，下人就是下人，他們的目的，隻有用來承擔責任或者賣命。
但是在小姐這裏不是，小姐給他們足夠的空間，給他們足夠的自由，從來不會威脅他們。
這樣的小姐，讓他們怎麽可能不去尊重？
從湯圓的屋子離開，柳月言好笑的搖頭，徑直朝着墨連殇書房走去，這個時間，墨連殇肯定會在書房裏面。
果然。
去的時候，墨連殇正在裏面看書，至于看的什麽，柳月言沒注意，隻是噘着嘴站在墨連殇的面前道。
“墨連殇，你的手下把我的丫鬟拐跑了，你賠我一個。”
不知道爲什麽，她就是想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