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言勾唇,看來藍月沒少在柳絲絲的身上下功夫啊。
“既然如此,那我後日到場便是。”
她也很想看看,她的那位好父親到底想做什麽,離開尚書府,已經快半年的時間了,她之後,是真的沒有和尚書府有任何的來往。
就連說話都不曾。
得到想要的答案,柳絲絲眸子微閃不在言語,而是撚起桌子上的糕點吃了起來,湯圓站在柳月言身後,目光在三人身上打轉。
三個人,三個心思。
貳白舞見柳絲絲說完話,也跟着笑起來,端着茶杯的手悄然收緊,有幾分泛白。
“此次我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前些日子我成親柳小姐沒來,所以今日,是來給你發喜糖的。”
說着,她身後的丫鬟立刻拿了一袋瓜果和糖果遞給柳月言,柳月言勾唇,也不去接,而是清冷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這是……來炫耀嗎?
如果墨連殇真的和貳白舞成親,那她無話可說,可是事實上,和貳白舞成親的,根本就不是墨連殇,所以這喜糖,她倒真是覺得有趣的緊。
如果讓貳白舞知道,和她成親的,隻是墨連殇身邊的暗衛,到時,貳白舞的臉色肯定很精彩。
“湯圓,将喜糖收下,畢竟是公主……”說到這她頓了頓繼續道:“喜糖,自然是要收的,那我便先謝過公主了。”
還請公主和暗衛天長地久啊。
當然,這後半句話她并沒有說。
柳月言這麽平靜的收下喜糖,讓貳白舞的眉頭緊皺,沒有任何炫耀的快感。
她爲什麽不生氣?
難道柳月言不喜歡墨連殇嗎?不可能,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不出個什麽,最後,貳白舞将柳月言的反應歸咎爲:柳月言内心其實很傷心,隻是沒有變現出來而已。
肯定是這樣。
柳月言隻是在裝在強忍着而已。
這麽想着,貳白舞神色傲然的道:“既然東西帶到了,我也不打擾了,隻是明日想請柳小姐出去聚聚如何?畢竟我們相識一場,你總不會連這個面子也不給吧?”
說到這,貳白舞的眸子深處,有着恨意,是蝕骨的恨意。
她恨貳錦,恨南國,恨南國所有的人,但是,她卻什麽也做不了,更無法殺了貳錦,恨意憋在心裏出不來,自然要找個宣洩口。
這個宣洩口,自然而然的,便落到了柳月言的身上。
她将對貳錦的恨意全部轉移到柳月言的身上,她甚至覺得,自己在大婚前一天被貳錦要了處子之身,那麽柳月言又憑什麽是個處子?
所以,她要毀了柳月言。
就算墨連殇沒有娶柳月言,她也要毀了柳月言,她要柳月言像她那樣,未嫁便被人破了處子之身。
還有貳錦。
貳錦不是很喜歡玩女子嗎,既然如此,她就親手,将柳月言送給貳錦玩,然後,在慢慢待在墨連殇的身邊,慢慢找機會。
找一個,能夠殺了貳錦或者扳倒貳錦的機會。
哪怕這個機會很小,她也不想放棄。
柳月言挑眉,看了貳白舞,随後點頭應了下來:“公主相邀,我自然是要陪同的。”
貳白舞想玩,她就陪貳白舞玩,而且,她也确實沒有權利拒絕不是嗎。
畢竟貳白舞,是南國的使臣,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現在,更是名義上的墨王妃,她能有什麽辦法拒絕?
但是,拒絕不了。
不代表她就怕了。
還是那句話,她敢答應,就敢承擔後果。
柳絲絲也跟着微不可及的勾唇,看來這位公主對柳月言,似乎很有敵意啊。
她也很不喜歡柳月言,也不太喜歡這個刁蠻的公主。
但是,相比起和她沒什麽牽扯的公主,她還是讨厭柳月言多一點。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這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如果能夠利用這位公主對付柳月言的話,那柳月言的下場可想而知。
真是有趣極了。
柳月言可真是個得罪的人命。
當然,這份得罪裏面,自然還有她的功勞。
畢竟,如果不是她的丫鬟将柳月言給推出去,或許這位公主還不一定能夠認識柳月言呢。
……
柳絲絲和貳錦約定的時間很快便到了,柳絲絲起了個大早,眼底全是興奮,她難得的自己動手打扮起來,還穿上一件很露骨的長裙。
娘親說過,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外表,自然是要打扮的夠格。
今日貳錦約她所在的地方,是遊湖。
貳錦很大方的包了座奢華的船隻,船隻是兩層的,裏面應有盡有,很寬敞。
柳絲絲穿了件露骨的粉色長裙,大冷天的也不嫌棄會凍着自己,裏面的身材隐約可見,外面,倒是披着厚厚的披風。
長發高高挽起,插了幾根步搖,臉上塗抹着胭脂,美目三分嬌羞三分暗示。
進了船隻,貳錦便吩咐人全部退下,暗衛也很聰明的将船隻裏面的房門給他們關上,裏面很暖爐,柳絲絲也不怕會凍着自己。
她悄悄的打量了下貳錦,依舊是儒雅的模樣,身上穿着錦緞藍色長袍,墨發依舊用發冠豎起,眉宇間,有着淡淡的溫和。
果然很好看。
要是貳錦能夠娶了她,她就是太子妃了。
而且,還是南國的太子妃,另外,貳錦是要繼承皇位的人,那她以後,豈不是能夠做皇後?
越想,柳絲絲的内心就越激動。
貳錦看她那盤算的模樣,便知道柳絲絲在想什麽,眼底閃過嘲諷,卻迅速恢複溫和的樣子。
“絲絲小姐,請。”
倒了杯酒遞給柳絲絲,柳絲絲不會喝酒,隻是端起來,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貳錦不願意和柳絲絲繼續糾纏,他挂着幾分笑意道:“絲絲小姐說,你知道的事情不必尚書大人少,不知道,可否與我談一談?”
他說的溫和,柳絲絲有些緊張的捏住自己的披風,可是随即她咬牙,她這次來,可不單單是想和貳錦談關于柳月言事情的。
柳絲絲含糊的嗯了聲,然後嘟囔道:“這裏面可真熱,太子不介意我将披風脫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