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和雪蓮相似,隻是仔細看,倒像是僵花。
僵花乃是一種很奇特的花,有很大的藥用價值,幾乎是絕迹的存在,且這種花,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隻有北疆在有吧。
“你去北疆了?”
這樣想着,柳月言又忍不住想起墨玄離真正的容顔,那條從眉心處延伸到脖子的傷痕。
墨玄離臉上養的,到底是一種什麽蠱蟲?
她看着墨玄離,嘴巴張了張,差一點點就要問了出來。
墨玄離楞了片刻,似乎沒想都柳月言會這麽問,月言是怎麽知道北疆的?難道……
他的手,下意識的摸在自己的臉上,還未等他回話,臉色猛然大變,變得凹凸不平起來,原本可愛的娃娃臉開始變得格外難看。
糟糕。
墨玄離立刻站起身準備離去。
“月言,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有什麽問題我下次在回答你。”
這話,他說的十分着急,言語間全是慌張的意味,連帶着腳步走的也很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柳月言楞了一下,剛才墨玄離的反應,她全部都看在了眼底。
難道是蠱蟲發作了?
“長羽,攔住他。”
柳月言立刻吩咐,長羽得令,也不管柳月言要做什麽,在空中翻閱一個跟頭,迅速攔在還未踏出院子的墨玄離身邊。
墨玄離的臉變得越來越扭曲,甚至于,帶着幾分猙獰的意味。
他伸手,那長羽打了起來,卻不戀戰,一心想要擺脫長羽離去。
“長青,你去幫忙。”
柳月言站在屋檐下冷靜的吩咐着,眸子卻是一刻都沒有從墨玄離的身上移開,她不明白,墨玄離到底爲什麽要瞞着她。
那蠱蟲,如果和她說的話,說不定,她能夠找到辦法解開。
就在柳月言沉思的時間,長青和長羽一起糾纏住墨玄離,可是漸漸地,長青和長羽居然處于下風,在加上墨玄離的樣子,明顯還沒有用盡全力。
這。
這怎麽可能。
柳月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長青乃是墨連殇身邊武功最高的人,還是訓練暗衛的頭目,而長羽的長青的妹妹,武功自然也不會差。
可兩個人聯手,居然都不能抓住墨玄離。
墨玄離的武功什麽時候這麽高了?
“啊。”
正在打鬥的墨玄離痛苦慘叫一聲,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居然硬生生的掉落在地上,人皮面具失去光澤,變得詭異無比。
在看墨玄離的臉,已經不能用猙獰來形容了,一眼看去,十分的可怕,五官全部皺在一起,眉心處到脖子的傷痕不斷的湧動着。
裏面,似乎有很多條蟲子在活動一樣。
墨玄離痛苦的單膝跪地,雙手在半空中顫抖,卻不敢去觸碰自己的臉,那模樣,似乎痛苦到了極緻。
長青和長羽忍不住後退幾步,眼底全是震驚。
“長青,打暈他。”
柳月言沒有害怕,而是冷靜的吩咐着,其中内心深處,卻無比長青他們那般震驚,這是第一次,柳月言覺得,墨玄離的身上,肯定也有很多秘密。
剛開始認識墨玄離的時候,她覺得,墨玄離就是個很陽關的人,永遠都是笑嘻嘻的,别人和他開玩笑他也從來不會放在心上。
什麽時候。
那個陽關的人已經消失了,而是變成了這個樣子。
顧不得多想,長青已經将墨玄離打暈,柳月言讓長青将墨玄離帶回她的房中,雖然男女授受不親,但是她不能讓墨玄離去别的房間。
所有的藥,都在她的房間裏,出什麽事,她也好照顧。
柳月言迅速将自己的藥箱拿出來,墨玄離躺在床榻上,那傷痕裏面還有東西在湧動着,墨玄離哪怕是暈了過去,五官還是緊緊的皺着。
對蠱蟲的了解不多,柳月言不敢随意下藥,她将銀針在燭火上烤了烤,然後紮在墨玄離的臉上,銀針圍着傷痕紮了一圈。
時間緩慢的流逝着,原本活躍的蠱蟲開始變得慢下來,随即徹底安靜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她的這個,隻是讓蠱蟲陷入沉睡而已,具體能夠沉睡多久她不知道,但是時間最少是半月。
做完後,柳月言微微歎氣,長羽嚴重的震驚還沒有散去,她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墨玄離道:“小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離王怎麽會是這個樣子?而且那張臉,居然不是離王的真面目。”
柳月言搖搖頭,示意先出去。
走到外面時,柳月言看着兩人道:“今日的事情,你們什麽都沒有看見,知道了嗎?”
墨玄離的事情絕對不能宣揚出去,否則等待墨玄離的下場她不知道會是什麽,但是絕對,不是什麽好下場。
在她的心裏,墨玄離就是墨玄離,是她放在心上的朋友,不管墨玄離變成什麽樣子,不管墨玄離經曆了什麽,他就是他,任何人都無法替代。
長羽和長青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兩人點頭,不在言語。
柳月言微微歎了口氣,重新回到房中,她紮的針時間不長,算算時間,墨玄離也應該差不多能夠醒過來了。
剛才她在院子裏面看了看,那張原本很逼真的人皮面具,居然迅速幹涸起來,枯黃無比,怎麽看,都覺得奇怪。
不管墨玄離在隐瞞什麽,她都想讓墨玄離告訴她,那蠱蟲,到底是什麽。
柳月言歪着頭若有所思,說起來,皇帝的幾個兒子,墨連殇中毒,墨玄離養蠱蟲,其他的三個人倒是沒什麽大礙。
這些,隻是巧合嗎。
“唔。”
還未想出個所以然,被長青打暈的墨玄離醒來,首先第一時間,便是去摸索自己的臉。
“别摸了,你的臉暫時沒事。”
柳月言清冷的開口,就那樣站在床榻邊看着墨玄離,墨玄離眼底閃過掙紮,他知道,自己最爲不堪的一面,還是被月言看見了。
這張臉,連他自己看了都覺得惡心無比。
更何況月言呢?
他忍不住擡頭,看向柳月言的眸子,沒有嫌棄,沒有厭惡,沒有恐懼,有的,隻是坦坦蕩蕩的清冷目光。
墨玄離帶着絲絲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