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言就那般被墨連殇抱着,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動一下墨連殇便會醒來,腦袋,靠在墨連殇的身上,聽着那靜靜的心跳聲,讓她覺得格外滿足。
說實話,在墨連殇到來時,她很驚喜。
她幾乎以爲,墨連殇真的要親自去迎娶公主,原來,他并沒有去。
這樣就好。
天色大亮,敲鑼打鼓的聲音隐約響起,柳月言的院子距離街道不遠,而迎親的隊伍,是要圍着街道走一圈然後到皇宮的。
墨連殇聽到聲音,立刻睜開眸子,看見的,便是柳月言靠在他懷裏睡着的樣子。
睡着後的柳月言顯得很是甯靜,被人一種柔美的狀态,精緻的容顔很是好看,讓墨連殇都不忍叫醒她。
他剛醒,柳月言便睜開眸子,她的睡眠現在也很淺,更何況身旁還有人在,所以,在墨連殇起來後她便醒了過來。
“迎親開始了,我們走吧。”
兩人穿戴整齊,柳月言戴上面紗,墨連殇戴上鬥笠,他伸手,摟住柳月言的腰肢迅速朝着皇宮那邊去,身影飛快在屋頂閃動。
兩人到了一處很高的閣樓,剛好能夠将街道上的風景看的一清二楚,街道兩邊,圍滿了不少的百姓,迎親的隊伍緩緩移動着。
而最前面騎着馬的男子,是“墨連殇。”
馬上是墨連殇,她身邊的人也是墨連殇,這種感覺,很詭異。
她仔細的端詳着馬上的那個墨連殇,不管是容顔還是形态都和真的墨連殇一模一樣,當然,平日裏墨連殇根本沒有什麽表情,有的,隻是無邊的冷意。
因此,那假的墨連殇也不需要做太多的表情,就那般,居然看不出任何倪端。
真刺激,此事若是被皇帝知道,那絕對是實打實掉腦袋的事情。
敲鑼打鼓的聲音響徹兩邊街道,柳月言站在閣樓邊,隻見到蓋着紅蓋頭的貳白舞被丫鬟扶着出來,身上穿着大紅色的拖地長裙。
長發從紅蓋頭裏面漏出來,雖然看不清貳白舞的表情,但是柳月言覺得,今日的貳白舞肯定很美。
因爲在她的心裏,每一個大喜之日的女子,都是天底下最美的。
當然,她能有這樣的心态,完全是因爲真正的墨連殇在她的身邊,墨連殇拒絕不了命令,卻可以拒絕娶别的女子。
這樣,她真的很滿足了。
“咦。”
就在貳白舞要上架的時候,柳月言挑眉,忍不住發出聲音。
她怎麽覺得,貳白舞走路的姿勢怪怪的?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是她清晰的看到,貳白舞幾乎整個人的重量全部都壓在扶着她的丫鬟身上,雖然盡量不讓自己露出倪端,但是柳月言還是看了出來。
她雖然未經人事,但是關于那方面的知識還是了解不少,在加上她本來就是學醫的,自然知道,貳白舞這個樣子,分明像是……
被人啪啪啪了?
柳月言想了想,附在墨連殇耳邊說了什麽,墨連殇輕輕的嗯了聲,并未有過多的言語,隻是鬥笠下面的容顔帶着絲絲冷意。
“婚禮的現場我們就不用去了吧。”
以他們的身份,根本就不适合出現在婚禮的現場,在說,她也沒有去現場的想法,雖然迎娶公主的不是墨連殇,可拜堂是在墨王府啊。
兩人并肩而站,一直到迎親隊伍消失後才離開原地,墨連殇摟着柳月言回到她的院子,然後對柳月言說了什麽,柳月言點頭,他便離開了原地。
此刻有些事情,絕對不能松懈,否則,他也想盡量抽出時間陪伴月言。
他在努力,努力做到可以和月言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不是讓月言在嫁給他的時候委屈。
柳月言剛走,院子裏面便迎來了不速之客,湯圓幾乎是臉色極其難看的将人迎起來的,就連長羽,臉色也微微有些不好看。
來的不是别人,而是貳錦。
今日是貳白舞大婚的日子,貳錦不到墨王府去,反倒是來柳月言的院子。
柳月言皺眉,吩咐湯圓下去泡茶,雖然不知道貳錦的來意,但是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畢竟,他可是外來的使臣。
“太子大駕光臨,所爲何事啊?”
她沒有和貳錦周旋的心思,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着。
柳月言坐在院子裏面的凳子上,凳子旁邊,是一棵很大的樹,枝繁葉茂的,将雪花全部遮的嚴嚴實實,倒也沒有飄落在石凳子上。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冬季,這棵樹卻一年四季長青,并未有凋零的樣子。
貳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暗衛,暗衛的手中,拿着一幅畫軸。
他自顧自的坐在柳月言對面,湯圓的茶也沏好,端着放在貳錦的面前。
“柳小姐說話倒是直爽,我來,是有一事不明。”
見柳月言開門見山,貳錦也沒有和柳月言打哈哈。
說完,便吩咐身後的暗衛将畫軸給他,畫軸放在石桌子上,湯圓和柳月言的眉毛同時跳動一下。
畫軸打開,上面的女子,正是月姨娘。
湯圓手上的托盤直接落在地上,發出哐的一聲,眼底,甚至于帶着慌亂,貳錦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湯圓的反應,柳月言卻波瀾不驚。
“這幅畫像上的女子,乃是我南國的人,卻和柳小姐長的極其相像,不知道柳小姐可否告知你與這畫像上的女子是什麽關系?”
貳錦說着,眸子緊緊的盯住柳月言的眸子,企圖從裏面發現什麽端倪。
他得到這幅畫軸後,便一直放在了心上,今天有時間,自然想要過來找柳月言問清楚。
柳月言表面上雖然波瀾不驚,可内心卻有些驚訝。
這幅畫軸被她放在櫃子裏面,她前些日子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沒想到居然到了貳錦的手裏。
“太子說笑了,我從未見過畫像上的女子,雖然的确和我長的很像,但是天底下長的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太子何必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她清冷的回答,連眸子都沒有擡一下。
隻是内心也存在疑惑。
月姨娘是南國皇宮的人,而貳錦生在皇宮,想必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她多一些,爲什麽現在反倒是過來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