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來天朝國的時候,貳白舞可是想怎麽撒潑就怎麽撒潑,像這樣安靜的情況,幾乎很少。
“柳月言,既然你說你找到了證據,那麽,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将證據拿出來吧。”
柳月言看了眼墨玄離,随後上前幾步道:“皇上,其實根本沒有什麽證據。”
“!”
此話一出,衆人全部驚訝起來,驚訝過後,臉色則是變得很難看。
“柳月言,你這是在耍我們嗎?”
這話,是東國的使臣說的,本就不耐煩的他,臉色立刻變得暴躁起來。
而皇帝的臉色雖然也很難看,卻沒有立刻發作。
他料想柳月言不敢耍他。
“哦?”
他驚訝的哦了聲,似乎在等着柳月言的下文。
柳月言沒有接皇帝的話,而是轉身面對東國的那個皇子。
“在說出實情之前,我想問東國皇子一個問題。”
“世人皆知,東國草藥居多,很多人都會醫術,這一點,是否屬實?”
東國位于高山之間,那裏土地的材質很好,在加上山巒很多,草藥自然也很多,所以,那裏的人幾乎都會一些醫術。
這件事情,不是什麽秘密,那東國皇子自然不會隐瞞。
“沒錯。”
聽到他承認,柳月言笑了笑。
“那麽我還想請問一件事,東國治病時,用的銀針是什麽樣子的?”
那東國皇子有些狐疑道:“你問這個幹嘛?”
這柳月言不拿出證據,反而問東問西的。
“自然是給出證據啊。”
“東國皇子不回答了嗎?那不如,我來替皇子回答嗎。”
“東國使用的銀針分兩種,也分季節,春天和夏天,用的是普通銀針,秋天和冬天,用的是很長很細的銀針,是嗎?”
大殿安靜下來,隻有柳月言和東國皇子的對話,其餘的人誰也沒開口,就連皇帝也沒有開口。
他們想看看,柳月言到底想說什麽。
東國皇子果斷承認。
“沒錯。”
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很容易就能查到,隻是讓他感到好奇的是,柳月言爲什麽會忽然問這個問題?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柳月言淺笑着,重現面向皇帝。
“那麽現在,我就将證據告訴那你們,如同剛才我所說一般,根本沒有什麽證據,因爲東國的那個使臣,是自殺的。”
衆人:“什麽!”
這是所有人内心的想法,随即,他們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向柳月言。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我東國的使臣好好的,爲何要自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東國皇子,一聽柳月言這麽說,他立刻大聲的吼起來,似乎對于這樣的答案很不滿意。
就連皇帝的眉頭也是皺起來。
柳月言不等他們一個個詢問,而是繼續開口說道:“剛才東國皇子也說了,東國的人,擅長醫術,且一年四季用的銀針也是不一樣的。”
她說着,從自己的長袖裏面将那根銀針給拿出來。
很細,很長。
在燭火下,散發着光芒。
“這樣的銀針,相信東國的皇子并不陌生吧?現在是冬季,這樣的銀針,東國的人幾乎每個人都會有一根,爲的,就是防備不時之需。”
她說着,将銀針湊近些許,生怕那東國皇子看不清楚似的。
東國的皇子臉色越來越難看,随後,他陰沉着臉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樣的銀針,你若是想打造一根并不難,畢竟對于我們東國的銀針,你知道的很詳細,不是嗎?”
“柳月言,你以爲僅僅憑借一根銀針我就會相信你嗎?别做夢了。”
這樣的證據,根本就不能說服他。
對于他的反應,柳月言似乎在意料之中,她道:“銀針可以造假,可銀針上面的字,總造假不了吧?”
“像使臣這樣身份的人,銀針都是特意打造的專屬銀針,而且,是那種旁人絕對造假不了的銀針。”
她說着,吩咐一個宮女上前,将托盤遞給宮女,托盤裏面放一張白色的手絹,放好後,在将銀針放上去。
随後,柳月言從自己的懷裏拿出那個她搗鼓了許久的瓷瓶,拔開瓶塞,味道慢慢散開。
“……”
“嘔……”
濃烈刺鼻的味道十分強烈,有兩個使臣竟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幹嘔起來,皇帝臉色難看,立刻讓太監給他一塊手絹捂住鼻子和嘴巴。
“柳月言,你這是什麽鬼東西。”
東國皇子也是捂住自己的口鼻,言語間全是嫌棄的意味。
“自然是證明我沒有造假的東西。”
她說完,将裏面的東西倒出來,是一些粉末形狀的東西,還有些濕濕的。
倒出來後,她也不嫌棄,直接用手握在銀針,在銀針上面擦拭着,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柳月言才吩咐宮女下去。
雖然她的動作停了,可大殿任然彌漫着那股難聞惡心的味道,宮女太監們紛紛散了散空氣,卻礙于這麽多身份高的人在場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柳月言嘴角抽搐了下,又那麽難聞嗎?爲什麽她不覺得?
她聞着,感覺還挺香的。
咳嗽了聲,柳月言再次将銀針拿起來,這一次,那銀針明顯和剛開始的樣子不一樣,剛開始的銀針很亮,在燭火下閃着光芒。
而這次的銀針,則是很暗,在燭火下,什麽光芒都沒有,上面,也隐約有股藍色的痕迹,至于那藍色的痕迹到底是什麽,或許,隻有東國的皇子才知道。
“怎麽樣,皇子,現在,你還會覺得我是在信口雌黃嗎?”
她朝着東國皇子晃了晃自己手裏的銀針,就在衆人以爲東國皇子肯定會再一次反駁的時候,東國皇子卻抿唇沒有說話了。
隻有他知道。
這銀針,确實是個使臣身上的銀針。
這樣的銀針,是特定的,就算是使臣,也絕對不會輕易給别人,所以,别人是無法拿到的。
柳月言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既然皇子不說話,那麽便算是默認了,想必皇子也很想知道,爲什麽自己的使臣會自殺吧。”
“讓我來告訴你。”
她清冷的開口說着,眸子,在所有人身上都掃視一遍,心情,卻變得有些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