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經的誇贊着,那樣子,似乎在垂涎貳白舞手裏的蘑菇似的。
貳白舞得意的仰起頭:“那是自然,不過本公主是不會給你吃的,你想都别想。”
她找的東西,自然要自己吃。
柳月言聳聳肩:“那可真是可惜啊,不能吃到公主親自采摘的蘑菇。”
誇贊的話,讓貳白舞很是受用,她不在理會柳月言,而是蹲下身子,将蘑菇放在雪地上,随即臉色有些不好看的道。
“你,過來生火。”
她指着柳月言,毫不客氣的吩咐着,其他的使臣們對于貳白舞的刁蠻已經見怪不怪了,衆人各自尋了個地方坐下,并未打算動手。
他們可是高高在上的使臣,怎麽可能輪得到他們動手?
剛才肯去找吃的,已經是給了極大的面子。
柳月言也坐下,裝作沒聽見。
“公主,我的手受傷了,難道公主想強人所難嗎?”
“提出野炊的是公主,要在這裏吃東西的還是公主,指揮衆人找吃的,也是公主,既然公主這麽興緻勃勃,不如也給我們露一手如何?”
“還是說,其實公主除了指揮人之外什麽都不會?應該不可能吧,畢竟南國男女都那麽豪邁奔放,相信做吃的,自然也不在話下。”
“我們天朝的女子,每一個都心靈手巧,南國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公主你說是嗎?”
幾句話,将貳白舞所有的理由全部否決,還讓貳白舞找不到别的話來反駁,她氣的臉色通紅,看着面前的柴火,心底犯愁。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平時都是别人給她做吃的,什麽時候輪得到她給别人做吃的?
可是不做的話,豈不是顯得他們南國的人很沒用?而且柳月言還說了,天朝國的女子都心靈手巧,如果她不會生火,就意味着南國的女子很沒用?
想到這,貳白舞眼底的怒火更甚。
她幹脆撒潑道:“我們南國怎樣還輪不到你來批判,你給本公主過來,讓你生火你就生火,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還有,你别忘記了,你可是招待我們使臣的,你若是在不來,我就治你個招待不周的罪名。”
蠻橫的話,一點理都不講。
柳月言懶懶的看了眼,并未有起身的打算。
“如果公主承認你不會做吃的,那我便起來生火。”
清冷的話,讓貳白舞猛然站起來,從自己的腰間拿起鞭子,二話不說朝着柳月言甩去。
“你個賤婢,讓你做就做,拿來那麽多廢話,本公主高高再上,生火做吃的,都是低賤的人才會做的,本公主自然不會。”
她一邊說着,鞭子撲面而來,淩厲的鞭子在空中甩出啪啪的聲音,衆人瞪大眸子,似乎沒想到貳白舞會突然出手。
在鞭子打過來的時候,墨連殇一把抓住鞭子,鞭子在他手上纏住,留下一道鞭痕。
好在,這鞭子隻是普通的鞭子,和貳白舞原本的那條差遠了,所以沒多大傷害。
墨連殇手上用力,鞭子便脫離貳白舞的手心,他伸手,将鞭子接過拿在手上,并未有還給貳白舞的打算。
“公主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冷冽的說着,眼底,有着微不可及的殺意。
傷他可以,可若是傷了月言,不管對方的身份是什麽,他都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柳月言的神色也是冷了下來,這個公主,太難纏了。
“原來在公主的眼底,會生火做飯的都是低賤之人啊,也就是說,公主将我們天朝國的幾位王爺和太子都罵進去了嗎?”
她冷冷的說着,步步緊逼。
貳白舞皺眉:“你胡說八道。”
她罵的隻是柳月言一個人而已。
“胡說八道?”
柳月言勾唇,轉身,問着墨連殇和墨凡南以及墨諸辰三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太子和南王以及墨王都是會做東西的吧?”
會做東西,生火,自然也不在話下。
“嗯。”
三人點頭,全是默認柳月言的話。
他們有時候出去執行任務,很多情況下,都是在野外過夜,生火做吃的,自然是必要的。
畢竟在野外,也沒那麽多規矩,就算是身爲王爺太子,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倚靠自己的屬下。
貳白舞見他們點頭,心底有絲絲慌亂,眸子下意識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貳錦。
讓她失望的是,貳錦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而是看着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柳月言隻是個普通的女子,她得罪了就得罪了,但是墨諸辰他們不一樣,他們在怎麽說,也是皇帝的兒子。
撒潑,也要給皇帝的兒子一些面子。
說到底,這是在怎麽,也是天朝國的地盤,她從一開始就意識到這一點,隻是在南國刁蠻慣了,懶得收斂自己的脾氣。
就算她刁蠻任性,也分的清一些事情。
“咦,公主怎麽不說話了。”
她不追究,不代表柳月言不追究,這公主,三番四次和她作對,她要是不還擊,真當她是軟柿子嗎?
“賤婢,你給我閉嘴。”
貳白舞朝着柳月言惡狠狠的說着,眼底,全是怒氣。
“公主,你這是惱羞成怒嗎?不過,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就算說錯話,也有南國的人爲你買單……”
柳月言說着,眸子,卻是落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貳錦身上。
這個公主無腦,但是她身後的這個人,卻是個有腦子的,就憑她怼貳白舞,貳錦卻沒有開口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
公主是來和親的,爲的,不過是兩國的和平,所有的權利,沒猜錯的話,都在這個南國太子的手上。
貳錦沉默片刻,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在繼續沉默,他擡起頭看向柳月言:“舍妹從小在宮中被寵壞了,如果有哪裏得罪柳小姐,還請柳小姐多多包涵。”
“畢竟女兒家的打鬧,無傷大雅。”
一句話。
說的十分有技術含量。
他道歉,隻是對着柳月言道的,而不是對着墨連殇他們道歉。
這便說明,他想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化爲兩個女子之間的小打小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