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個時候，墨王還會娶小姐嗎？
就算是娶了，知道小姐不能生育後，會不會将小姐休棄？
“扣扣。”
敲門聲響起，門外出現一道纖細的身影，柳月言的聲音傳進來。
“湯圓，湯圓你怎麽了？”
柳月言的語氣帶着着急和關懷。
剛才的湯圓真的吓到她了。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那樣子的湯圓，就像是，在懼怕什麽事一般。
湯圓的手抖了抖，手裏的盒子差點飛出去，好在她眼疾手快将盒子給抓住，湯圓的神色帶着蒼白，她朝着門外道。
“小姐，我沒事，隻是有些不舒服。”
她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去開門。
不然的話，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将盒子裏面的藥給小姐吃下。
吃下，小姐安全，隻是會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不吃下，小姐的身份被揭穿，到時候，将會重蹈月姨娘以前的道路。
門外的柳月言眉頭緊皺，她能夠聽得出來湯圓言語的不對，伸出手，想要強行将門推開，卻在伸到一半的時候停住了。
湯圓也不小了，也會有自己的秘密和思量，雖然湯圓是她的丫鬟，但是，她并不會要求湯圓将什麽都告訴她，因爲湯圓是她最想要保護的人。
“好吧，若是你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你早點休息吧。”
柳月言輕輕的說着，挪動腳步，卻有回頭看了眼屋内，随即微微歎氣，離開湯圓的房門外。
大雪紛飛着，飄落不少在屋檐下，柳月言并未走遠，隻是靜靜的靠在距離湯圓不遠處的柱子上面，眸子，微微看着院子裏面的大雪。
那些大雪并未清掃，是她吩咐的，因爲她覺得那樣子很美，腳踩下去，便是一個不淺不深的坑，很有趣。
看着那些大雪，她是心甯靜不少，身子有些涼，她并未打算走，心裏，放心不下湯圓。
湯圓的房間内一直沒有動靜，她知道小姐沒走，按照她的武功，怎麽可能感覺不到小姐的存在。
就在昨天她出去辦事的時候，也察覺到了小姐的存在，當時她并未出手，而是盡量背對着小姐，随即趁着小姐在回來之前将自己身上的長裙重新換了一套。
好在小姐足以相信她，并未過多懷疑。
湯圓閉上眸子，想了許久，打開盒子，裏面靜靜的躺着一顆黑色的藥丸，藥丸不大，約莫拇指那麽小，問着，還有股很好聞的香味。
捏在手心，湯圓似乎下定決心，她打開門，果然，柳月言還在屋檐下站着，眸子一直看着遠處。
“小姐。”
她輕輕的叫了聲，上前幾步，站在柳月言的身後。
柳月言回神，見到湯圓出來，連忙上前，伸手，微不可及的碰觸了下湯圓的手腕，脈象平穩，并未有其他的不對。
看來湯圓真的沒事。
這麽想着，柳月言的心靜下來不少。
“湯圓，你剛才真的吓死我了，今日你不必做事了，休息吧。”
柳月言說的話很輕柔，湯圓心底顫了顫道：“小姐，我沒事，外面涼，你先進去吧，我給你拿點補身子的藥來。”
說着，冷靜的松開柳月言的手，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手心那顆黑色的藥丸都被她捏出汗水來，但是，她不後悔。
哪怕小姐以後會怪她，哪怕小姐知道後要她去死，她還是會毅然這麽做。
拿起茶碗，倒了些許熱水，湯圓邁步朝着柳月言的房中走去，柳月言坐在桌子旁邊，手上抱着暖爐，那白色的長裙還有些未融化的白雪。
“小姐，這個是我偶然得到的藥，很補身子，你吃下吧。”
湯圓淺笑着說着，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十分不自然。
茶碗放在桌上，還冒着熱氣，卻不燙。
旁邊，是一顆散發着清香的黑色藥丸。
“嗯，有勞了。”
柳月言心底懷疑，卻并未揭穿，現在的她完全可以肯定，湯圓似乎在害怕什麽，不，準确的來說，湯圓似乎是在盡力隐瞞什麽事情。
伸手，拿出那顆藥丸，端起茶碗裏面的水，将那藥丸放在嘴邊。
“小姐。”
就在柳月言要吃下的時候，湯圓猛然開口叫了她一聲，語氣很着急，帶着猶豫。
柳月言的手頓住，她看向湯圓，疑惑的道：“怎麽了？”
湯圓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捏住自己的裙擺，随即臉色有些蒼白的搖頭道：“我沒事，小姐，據說梅山每到冬季的時候，會有很多臘梅，有空的話，想和小姐一起去看看。”
她的語氣十分不自然。
柳月言淺笑着道：“好。”
張嘴，将藥丸吃下去，喝了口水，并未有何異樣。
湯圓的心沉了又沉，眼底全是歉意和自責，她低着頭，端起那茶碗。
“那小姐，我先出去做事了。”
說着，腳步有些淩亂的逃離，柳月言就那樣坐在桌子上看着湯圓離去的身上，許久，她張開嘴，将藥丸吐了出來。
那顆藥丸依舊完整，隻是上面沾染了些許口水。
柳月言靜靜的看着手心裏面的藥丸，眼底全是複雜。
湯圓，你忘記了嗎，我可是會醫，這藥丸雖然清香，卻根本掩蓋不了别的藥材氣味。
在湯圓将藥丸拿出來的時候，她便聞到了很多種絕育藥材的氣味。
在放在嘴邊的時候，她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種藥丸，吃下去，恐怕絕對不止絕育這麽簡單，因爲裏面混合的藥材特别多，還有幾位藥材的氣味，就連她，也分辨不出來。
但是絕對不會是什麽好的藥材。
湯圓到底想做什麽？
柳月言相信，湯圓絕對不會害她，這麽做，定然有很重要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原因，居然讓湯圓甯願讓她絕育，也絕對不讓她發現。
還有，今天早上湯圓到底看到了什麽？
那驚慌的樣子，似乎在恐懼。
柳月言的心一沉在沉，起身，找了個瓷瓶，将藥丸放進去，她走到花盆面前，将花拿起來，把藥瓶埋了進去，一切，做的天衣無縫。
皇宮
“李太醫，離王到底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