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南到底是個男子,雖然瘦弱,可要移動還是很困難。
一翻包紮下來,蘇雲心已然累的直喘氣。
忙完後,蘇雲心在休息了會,她趴在床邊,看着那朝思暮想的容顔,伸手,忍不住在那好看的容顔上摸了摸。
南王。
夜色過半,蘇雲心忍不住趴在床邊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床榻早已冰涼沒了溫度,蘇雲心哪裏還有睡意,連忙四處尋找。
桌子上,一封信吸引她的眸子。
拆開,上面隻工整的寫着幾個字:“昨日之事,多謝,他日定當相報。”
短短幾個字,卻讓蘇雲心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即整整齊齊疊好放在自己懷中。
……
“小姐,昨日宮中遭刺客了。”
長羽一邊說着,一邊給柳月言将飯菜端上來。
柳月言系好自己的腰帶,挑眉道:“哦?刺客?可是出了什麽事?”
皇宮戒備森嚴,有時候想進去個人都覺得困難,如今卻遭了刺客,而且看長羽那神情便知道,那刺客定然沒有被抓住。
“刺客去行刺皇後,最後被一個神秘高手攔下,并未受傷,倒是那刺客逃了沒蹤影。”
行刺皇後啊。
柳月言坐在桌子旁邊,神色微微沉思。
皇後母儀天下,一般也不會輕易出宮,所以不可能會得罪外面的人,既然得罪不了外面的人,那麽,便是裏面的人了。
皇宮佳麗三千,皇子王爺自然也不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後倒了,太子的勢力就會減弱,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幾位争奪皇位的人做的。
墨連殇雖然也對那位置虎視眈眈,卻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所以定然不會是墨連殇,墨玄離支持的是墨諸辰,墨諸辰的母妃是皇後,自然也不會是他們。
所以,這些排除後,要麽,是墨龍城,要麽是墨凡南。
當然,這些也隻是她随便想想的猜測,至于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和她無關,她也無心插手朝廷的事情。
“咦,小姐,你的眉心處,什麽時候點了朱砂?”
正在擺放碗筷的長羽見到時,好奇的詢問着。
朱砂?
柳月言皺眉,她起身,走到銅鏡面前,仔細看了看,卻什麽都沒有。
“你看錯了吧?”
她轉頭說着,長羽一看,那朱砂果然不見了。
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
“或許吧。”
不過也是,小姐平日裏連胭脂水粉都不會塗,怎麽可能會點朱砂。
不過那朱砂真的挺美的,點在眉心處,有幾分妖治的氣息。
都在忙着各自事情的兩人沒發現,那原本消失的朱砂再一次出現。
“小姐,這是我給熬的蓮子粥……”
湯圓端着托盤進來,柳月言就站在門口,湯圓一眼,便看到了那眉心處的朱砂。
“哐當。”
她手上下意識的一松,冒着熱氣的蓮子粥瞬間全部灑落在地,湯圓沒有反應,隻是定定的盯着柳月言眉心處的朱砂。
朱砂,沒一會便緩緩消失,湯圓的心卻亂到極點。
出現了。
真的出現了。
怎麽會這樣。
“湯圓,你怎麽了?”
柳月言伸出手,在湯圓的面前晃了晃,湯圓連忙回神,蹲下身子将破碎的碎片全部撿進托盤裏面。
她的動作十分慌亂,身子也有些顫抖。
“不,我沒事,我沒事。”
端起托盤,湯圓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屋子。
“咚。”
重重關上房門,湯圓身子下滑坐在地上,淚水也跟着流出來,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淚水順着手心流下滴落在地上。
怎麽會這樣。
小姐不過才十六歲的年紀,眉心處不可能會出現朱砂的,不,按理說,會出現的,但是這也太早了。
還好那朱砂的時間不穩定,相信這次過後,以後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出現。
絕對不能讓别人看見。
最主要的是,絕對不能讓南國的人看見。
湯圓胡亂擦了擦自己的臉,心底,似乎做了個什麽決定,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起身,走到自己房内。
伸出手,在牆壁上輕輕敲擊幾下,随後,劃破自己的手,印在牆壁上。
牆壁微動,出現一個暗格。
打開暗格,裏面有個紅色的盒子,盒子上面有些不少符文和繁瑣的印花,湯圓的手有些顫抖,眼底全是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将這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這是月姨娘曾經給她的。
她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情形,那次,也是大雪紛飛的早晨,月姨娘抱着剛出生不久的柳月言急急忙忙來找她,那個時候,小小的柳月言眉心處,也出現了朱砂。
“湯圓,湯圓。”
月姨娘顫抖着手将小小的柳月言交給她,同時給她的,還有個紅色的盒子。
“湯圓,記住,若是下一次月言眉心處在出現朱砂,便将這裏面的東西給她吃下。”
話說道這的時候,月姨娘的眼底全是痛苦。
當時的湯圓十分複雜的詢問着:“這裏面的東西,有什麽作用?”
月姨娘腳步有些踉跄,哆嗦着唇瓣回答道:“絕育,此生,都不會在懷孕。”
“哐當。”
盒子掉落在地,湯圓的眸子全是震驚:“絕育?”
孩子,對于一個女子來說,如同性命一般,再者,女子嫁人後不能生育,将會被休棄的。
“湯圓,記住我說的。”
那時的月姨娘說完,便沖沖忙忙戴上自己的面紗出去辦事,具體出去辦什麽湯圓不知道,隻知道月姨娘回來時已經是半月後,滿身傷痕,整個人奄奄一息。
記憶回籠,湯圓緊緊握住自己手裏的盒子,自從那次後,小姐的眉心處一直沒有出現朱砂,她也一直以爲那次隻是個意外。
本以爲,小姐的眉心處再也不會出現朱砂,這裏面的藥也絕對不會有用到的一天。
沒想到,安安靜靜過了十幾年,朱砂,再一次出現了。
月姨娘。
我該怎麽辦。
這藥,真的要給小姐吃嗎?
要知道,如果不能生育,對于小姐來說,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每個女子都有成爲母親的資格,而他們這麽做,是在活生生剝奪小姐做母親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