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情可以讓墨連殇幫她的,可是墨連殇忙着别的事情,她不想太麻煩墨連殇,至于墨玄離,那貨天天到處溜達,找他過來撐場面就好了。
沒一會,墨玄離就跟着長羽來了,那張好看的臉見到柳月言時全是笑意。
“月言,難得見你主動找我一次。”
“是爲了風雅院的事情吧,你若是願意,我吩咐一聲,直接讓那些人放人便可。”
大大咧咧的話,包含了自信。
就憑他是王爺這一點,讓衙門放人,絕對能夠做到。
柳月言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你是豬嗎,若是此事傳到皇帝耳朵裏,你還想不想混了。”
“到時候,我看誰願意保你,你不必幫我其他的,就讓我見到那具屍體便好。”
她敢肯定,人,絕對不會是風雅院的人殺的,所以,隻要找出真相,量他尚書府權利多大,也不可能明擺着将人解決掉。
墨玄離點頭道:“好。”
他知道,月言是個有分寸的女子。
其實有時候,他還真的希望月言可以像其他女子那般,試着去倚靠别人,她太堅強了,堅強到,讓人想保護她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會被月言吸引不是嗎。
兩人走進衙門,衙門的縣令聽到消息,連飯都顧不上吃便趕來跪拜:“離王光臨衙門,下官有失遠迎,實在是惶恐。”
縣令看起來約莫三十歲,給人一種圓滑的感覺。
官場上的這一套墨玄離見得多了,當下擺擺手道:“我來,隻是爲了查關于風雅閣死人之事,帶我去看看那屍體吧。”
此話一出,柳月言感覺到那縣令的笑意明顯僵了僵,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一般。
可是随即,他還是道:“那就請王爺跟我來吧。”
雖然上面有交代,可是眼前這個是王爺,他根本就不敢對之對抗。
縣令起身,走在前面爲墨玄離帶路,柳月言跟在墨玄離身邊,臉上,帶着面紗。
她的身份不能被人認出來,畢竟到時候,她還要以言姑娘這個名稱出席。
世人隻知道風雅院的幕後老闆叫做言姑娘,卻不知道這言姑娘,正是柳月言。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他們也隻會更加的唾棄柳月言罷了。
越過兩個轉角,便到了一處稍微有些偏僻的地方,柳月言打量了下,沒成想,屍體居然放在靠近竹林的地方。
屋子是木屋,木屋後面,就是大片竹林,怎麽看,怎麽偏僻。
外面的衙門看着還算奢華,和這裏,簡直就是天壤之别。
縣令推開門恭敬的道:“離王,這裏面,便是在風雅院死去的那個人了。”
“下官還有些事,便先告退,若是離王有其他的事情,盡管吩咐便可。”
墨玄離嗯了聲,那縣令便轉身離開了。
柳月言皺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看到縣令的眸子閃過流光,腳步有些快速和淩亂,就好像,要急着去通風報信一般。
“縣令大人。”
她開口,将就要消失在轉角處的縣令叫住,那縣令雖然很想裝作沒聽見,可這個女子是随着離王來的,不管怎麽樣,他都要給離王一些面子。
墨玄離奇怪的看着柳月言,很不解爲什麽她要将縣令叫住。
柳月言上前,看着縣令清冷的道:“縣令大人,這屍體到底是你們放在這裏的,另外,我還有些疑問,所以不如縣令大人和我一起查探吧。”
雖然不知道這縣令是不是真的要去報信,但是甯可留下,也絕對不能放走。
若是一會尚書府的人來搗亂,這案子,可沒辦法查下去了。
縣令遲疑的看着墨玄離,墨玄離點頭,縣令也隻好跟着柳月言進去,長袍,下意識的撩到額頭上擦了擦那不存在的冷汗。
柳月言微不可及的打量着這個縣令,看樣子,她猜的果然沒錯,這縣令,就是要去報信。
木頭推開,惡臭味立刻傳來,柳月言皺眉,仔細聞了聞,惡臭味中,有斷草的氣味。
斷草是一種生長在懸崖便的草,吃下去後,有淡淡的甜味,隻是單獨吃的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若是吃了斷草在喝酒,問題可就大了。
到時候,不出半柱香的時間,就會死亡。
而這個人死在風雅院,說明他是真的要去風雅院尋歡作樂,一般尋歡作樂的人,不可能不會喝酒。
柳月言捂着鼻子,那縣令也是皺眉,這味道,真難聞。
拿出随身攜帶的匕首,柳月言揭開白布,皺眉緊皺,随後在身上描繪大概的位置,身後,在胃的地點輕輕劃開。
劃開後,柳月言拿出銀針,将銀針紮進去,那銀針并未變色,柳月言卻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就是斷草。
斷草算不上是毒,因爲單獨吃,沒有任何毒性。
頂多,就是食物相克。
而且,她還檢查了下,死者身上有多處淤血,食指消失,整整齊齊的,像是别人切斷的一般,她摸索了下,在死者懷中找到一張借據。
借據是賭坊開的,原來死者叫李大,李大在萬花賭坊借了一百兩銀子賭博,而時間,就是前些天。
柳月言再次檢查了下,再也找不到什麽異樣,她勾唇,重新将白布給李大蓋上。
朝着墨玄離示意了個眼神,三人一起走了出去。
縣令的臉色有些難看,似乎是因爲裏面太臭的原因,他看向柳月言道:“姑娘是仵作?”
那動作和姿勢,都十分的标準熟練,好像演示過千百遍一般。
柳月言搖搖頭:“并不是,隻是個普通人罷了。”
“縣令大人,接下來,可就要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絕對,不能夠讓縣令有機會去報信,她挑眉看着墨玄離道:“你一會有事嗎?沒事的話,就陪我一起吧。”
墨玄離不去,這縣令絕對會半路消失。
墨玄離笑着道:“好,能夠和你一起,求之不得。”
這些天,他都在忙着太子交給他的任務,時間很緊迫。
但是,隻要是月言的要求,他就答應,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月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