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記你娘是怎麽教你的了?女子要遵守三從四德,切記不可有害人之心,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心狠手辣,你還是我的女兒嗎?”
李武的手有些哆嗦,眸子全是失望,放佛眼前這個根本不是他的女兒,而是陌生人一般。
他是個粗人,不懂得女兒家的小心思,當初皇上提出這樁婚事的時候,他本就像拒絕掉,因爲木語性子大大咧咧的,又不會陰謀詭計,嫁給離王,怕是要吃虧。
好在,離王也不願意這門親事,皇帝也不勉強,大家都準備讓這樁婚事就這樣了解。
誰知道這消息傳到李木語耳朵裏,當下便不依不饒,甚至還去糾纏離王,害得他上朝時日日被同僚嘲笑諷刺。
盡管如此,他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讓夫人多管教管教。
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李木語眼角留下淚水,半邊臉紅腫起來,她哭着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麽别的女子都能夠嫁給自己心儀的人。”
“而我則是連追求男子的機會都沒有?大家都笑我粗俗,沒有大家風範,就連離王也不願意娶我,現在和這狐媚子勾搭上,我怎麽可能甘心?”
她大聲的吼着,父女兩就這麽對持上,柳月言卻沒了要繼續看戲的心思,這是别人的家事,她沒心情管,也沒心情看。
“李大人,我叫你來,不是看你處理家事的。”
“你若是不給我個合理的交代,那麽就由我,親自當着你的面,來處理她了。”
她出手的話,就不是李木語能夠承受的了。
說白了,她有千百種讓李木語生不如死的辦法,但是既然李木語這麽在乎李家,她自然要從李家下手。
李武咬牙道:“我的女兒,就不勞柳小姐出手了,既然她毀了你的容顔,那就用她的臉來還你。”
說着,李武一把拔出自己的刀朝着李木語去,李木語哆嗦着,一步步往後退,不斷的搖頭,眼底全是驚恐:“不,爹,你不能這麽對我。”
“女子的容貌就是一切,我若是毀了容貌,我以後還拿什麽去見人?我還有什麽顔面去找離王?”
她驚恐的尖叫,最後退到角落無路可退。
李武眼底全是不忍,盡管如此,他還是道:“木語,你種下的苦果,就要自己去嘗,柳小姐又何嘗與你有仇?你這麽對待她的時候,可曾想過她?”
刀落下,李木語驚恐的尖叫,容顔傳來刺痛的感覺,她驚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臉,不斷尖叫,身子發抖。
“血,血。”
“我的臉,我的臉。”
她的臉在山洞的時候,就被烙印燙到,左臉已經毀掉了,現在右臉,也有了到很長很深的傷口,比起柳月言的那道,更深,更長。
這便是雙倍償還的意思。
場面看起來極其血腥,李木語卑微哆嗦身子的樣子讓人看了十分不忍,就連湯圓也是撇開頭,不忍再看。
唯獨柳月言和長青長羽從始至終,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是李木語不對她那般,怎會受到如此懲罰?
李武每走一步,身上的盔甲就抖的刷刷直響,他擡腳,别開頭,狠狠的踩在李木語左腿上。
“啊。”
“咔嚓。”
李木語放聲尖叫,疼的額頭青筋爆出,嘴裏不斷喘着粗氣,密密麻麻的汗水出現,連叫一聲,都顯得很多餘。
她傷了柳月言的腿,便用斷腿來還。
毀了容顔,斷了腿,斷了手。
這懲罰,很重了。
柳月言勾唇,若是她出手的話,絕對比這還要重十倍。
“既然李大人如此公私分明,那麽李小姐,李大人便帶走吧,從現在開始,我與李家的恩怨兩清。”
“但是,若李家再來招惹我,就不是懲罰這麽簡單了。”
李武的處理讓她很滿意,若是李武的處理讓她不滿意或者上來就對她出手的話,這個時候,李木語就隻能是屍體了。
李武沒有接話,隻是抱着疼的暈過去的李木語從屋子裏走出,那一瞬間,柳月言覺得,李武似乎老了十幾歲般。
此時的他,隻是個父親,而不是武将。
柳月言其實真的很羨慕李木語,至少她有個真正疼愛她的爹和家。
若是可以,她還真想和李木語換。
當然,她也隻是想想而已。
每個人要走的軌道都不同,就算是李木語,也有自己要走的路,明明光明一片,卻硬生生被她走到烏漆嘛黑的死路。
真是可笑。
她也是時候,去會會尚書府那群人了,她離開尚書府,那群人還三番四處找人對付她,她要是在不做點什麽,豈不是讓他們覺得她真的很好欺負?
“長羽,風雅院的生意現在怎麽樣了?”
撒了那麽久的網,也是時候收一收了。
自從風雅院開張,生意一直很好,原本很火熱的萬花院倒是有些清冷,生意大不如從前。
長羽恭敬的道:“風雅院現在用日進鬥金來形容也不爲過,不過最近似乎有些人盯上了風雅院,在打風雅院的主意。”
打風雅院主意?
樹大招風這一點她知道,想必是有人見風雅院生意太好,想來分一杯羹。
不過,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吩咐下去,隻要是從萬花院來的客人,所有費用,一律減半。”
她這是,要和萬花院徹底對着幹,将對方全部搞垮。
到時候,尚書府定然會亂套的。
長羽應了聲,從屋子裏消失。
解決完事情,柳月言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身上的傷全部上了藥,盡管如此,還是很疼,臉上的傷痕太大,無法包紮,在這夜色下顯得十分吓人。
“長青,我是不是很醜?”
她眯着眸子,打趣的問着。
長青面無表情道:“小姐不醜。”
這是他的真心話。
雖然小姐的容顔毀掉了,可心沒有毀,一個人容貌再美,百年後,不過是一堆枯骨,蛇蠍美人,也不是說着玩的。
柳月言好心情的淺笑,腦海裏,卻不由自主浮現出墨連殇的身影。
她甩了甩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