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言皺眉:“傷?墨連殇受傷了?”
她剛才醒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墨連殇受傷啊。
湯圓撿好碎片起身,歪着頭疑惑道:“小姐不知道嗎?墨王在找到你的途中毒發了,又遭到暗算,爲了保護你,墨王和人速戰速決,腹部被人刺了一刀。”
“墨王抱着你進屋的時候,身上的袍子都全部沾染上了血迹呢。”
湯圓說着,将門推開:“小姐,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柳月言緊緊握手,怎麽會這樣。
怪不得她沒發現,墨連殇身上穿着的是黑色袍子,黑色袍子,就算是沾染上血迹也看不出來,在加上剛才她的注意力全部在墨玄離身上,自然沒有注意那麽多。
墨玄離不是暈過去了嗎?爲何墨連殇去的時候沒看到?
墨連殇從來不會說謊,剛才爲什麽要騙她。
該死的。
柳月言感覺自己的腦海十分混亂,手腕處又傳來淡淡的疼痛,讓她頭疼不已。
皇宮
墨玄離醒過來,第一時間就是想找柳月言,墨諸辰淡淡的将茶杯放下:“别找了,柳月言被墨連殇帶走了,相信已經沒事了。”
聽到這話,墨玄離的心才微微放下來,他剛動了動,背上就傳來疼痛。
“也虧得你命大沒事,若是那刀在刺進去一點點,就算是神醫也保不住你。”
“不過是個女子,你居然甘願到送命的程度,天下女子千千萬,何必單戀柳月言呢?”
墨玄離重新躺下,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太子應該從來沒嘗試過愛一個人的滋味吧。”
愛?
墨諸辰嗤笑,生在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情愛二字,最爲可笑。
母後說過,身爲太子,隻能夠對女人有興趣,絕對不能夠愛上一個女人,因爲有了愛,便有了軟肋,到時候敵人就會抓住軟肋狠狠下手。
況且,他若是真的喜歡誰,憑借他的身份和勢力,想要的話,奪來便是。
墨玄離看出了墨諸辰的心思,卻沒多說什麽。
“太子居然知道墨連殇救走月言,相信肯定沒錯過那個機會吧。”
他的話,讓墨諸辰不可否認道:“那是自然,那樣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
“隻是沒想到墨連殇武功居然那麽強,抱着人居然還能夠将我暗衛全部殺掉,當然,我們也沒吃虧,墨連殇的腹部,可是結結實實挨了一刀。”
“接下來,憑借他受傷這一點,我們就可以好好折騰了,再過幾天,母後就要舉辦秋晏,墨連殇絕對跑不掉。”
說到這,墨諸辰神色愉悅,似乎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
墨玄離閉着眼睛輕輕喘氣:“對付誰都行,别将月言牽扯進來,否則,我會翻臉。”
他從來不開玩笑,尤其是面對月言的時候。
墨諸辰聳聳肩:“柳月言三番五次壞我好事,沒動她,已經是我的極限。”
……
回到墨王府的墨連殇臉色有些蒼白,腳步一個虛晃,暈過去了。
安生連忙派人去叫禦醫,随後吩咐人将墨連殇扶回屋子。
禦醫來後檢查了翻道:“墨王隻是失血過多,在加上氣血上湧導緻内力混亂才暈過去,我開點藥,墨王喝了就沒事了。”
安生點點頭:“有勞了。”
說着,便派人将禦醫送了出去。
安生看着暈過去的墨連殇,歎了口氣。
主子爲了柳小姐,一次次放棄自己的計劃,現在又這般,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好幾次送上門的機會,都因爲柳小姐的原因全部放棄,搞得下面的屬下個個埋怨不已,甚至說主子爲了個女子,連自己屬下的命都不顧了。
安生想了片刻,握着劍去了柳月言所在的院子,柳月言在墨王府附近的一個偏院,是主子以前小住的地方,很隐蔽。
去的時候,柳月言正坐在院子裏,臉色還有些蒼白,望着那飄零的落葉不知道在想什麽。
“柳小姐。”
安生叫了聲,柳月言回神,微微笑了笑。
“有事嗎?”
“墨連殇的傷,怎麽樣了?”
她遲疑了下,還是問出了口。
安生并未正面回答她,隻是認真的道:“柳小姐,你喜歡主子嗎?”
直白的話,讓柳月言心跳漏了半拍,她有些慌亂的移開自己眸子道:“開什麽玩笑,我可是說過,不會嫁入皇室的。”
那樣的環境,不适合她。
安生有些失望的移開眸子,還有些惱怒,惱怒主子做了這麽多,卻什麽也沒有得到不說,還放棄那麽多次機會。
“若是柳小姐不喜歡主子,還請柳小姐和主子保持關系,主子爲了你,一次次做違背意願的事情,我不希望在看到主子這麽錯下去。”
主子的霸業,就是奪得皇位,隻有這樣,才能夠對得起憐妃娘娘的心願,主子才能夠真正高枕無憂。
在這麽無休止的糾纏和争鬥下去,最後隻會兩敗俱傷。
柳月言眸子黯淡了下:“我知道了。”
是啊。
她又不喜歡墨連殇,确實應該和他保持距離才是。
“……”
心,有些亂,好不容易不痛的傷口,又隐約疼起來。
安生說了聲告辭便離開了,最後,還是沒告訴柳月言墨連殇的傷勢,柳月言雖然擔心,但也沒繼續追問。
或許就應該像安生說的,既然她不喜歡墨連殇,就應該和墨連殇保持距離。
她很清醒的知道,如果真的嫁給墨連殇會怎麽樣,首先是皇室那關,再者便是女人那關,緊接着是身份那關。
這一樣樣加起來,問題太多了,她怕自己會被壓的喘不過氣。
嫁到墨王府,恐怕最多她也隻能夠做妾,畢竟她和墨連殇的身份相差太大,皇帝也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無權無勢的庶女做墨王妃的。
不僅如此,想必到時候,定然會有不少人朝墨王府塞女人,很多時候,墨連殇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特别是皇帝給他塞女人,墨連殇更是沒辦法拒絕。
所以,就算她喜歡墨連殇,也絕對不會面對自己的心。
有時候她很膽大,很清醒,可有的時候,她膽子很小,甯願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