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老夫人不喜歡庶女，卻沒有想到，居然到了厭惡到這樣的程度。
而且，這算不算是重男輕女？重嫡輕庶？
藍月和柳絲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得意。
老夫人是柳絲絲請回來的，她親自去老夫人所在的寺廟，說是府中的柳月言，回來後跟變了個人似的，攪的府裏雞犬不甯。
甚至于，還想要奪大權，連當家主母都頂撞，還不将爹爹放在眼底。
這一條條罪狀，讓老夫人氣的立刻收拾東西派人備馬車跟着柳絲絲回來了。
柳月言氣樂了，這老夫人半個身子都是要進棺材的人，居然嘴巴這麽厲害，知道的，她是老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個潑婦呢。
這老夫人這麽讨厭庶女，難不成老夫人年輕時以前也是庶女嗎？
“老夫人，我院子裏面的丫鬟，都是我自己花錢買的，賣身契也在我自己的手裏，我先知道，就算我丫鬟生了狐媚子樣，和尚書府有什麽關系，那你，又有什麽關系？”
“就算你是老夫人，手伸的，是不是太長了些？”
老夫人不尊她，她也沒必要在尊老夫人。
她的性子向來就是這樣，你尊我一分，我便尊你一分，你若辱我一分，我便辱你十分。
“放肆！”
老夫人再次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氣的怒目圓瞪，随即狠狠的看了眼藍月，這樣的事情，藍月爲什麽沒有告訴她。
身爲當家主母，居然連丫鬟的賣身契都沒有，這當家主母做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丢尚書府的人。
藍月接受到老夫人的目光，自然知道老夫人是怎麽想的。
她當然想要從柳月言手裏接過賣身契，可是柳月言不給，他有什麽辦法？難不成去搶嗎？
心底埋怨，藍月卻不敢和老夫人嗆聲，誰都知道柳正強最爲孝順，要是和老夫人嗆聲，柳正強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夫人在心底說了聲廢物，繼續看向柳月言：“你身爲尚書府小姐，是沒有資格自己買丫鬟的，況且你的錢，還不是尚書府給你的。”
“柳月言，你要是聰明點，就将賣身契交上來，不然我就活活打死那幾個丫鬟，我看你握着賣身契還有什麽用。”
這話，已經到了極爲不要臉的程度，偏偏老夫人還自得的看着柳月言，在等着柳月言下決定。
她絕對不允許一個庶女爬到她的頭上來。
“呵。”
柳月言諷刺的輕笑：“老夫人，我算是領會到什麽叫做不要臉了，不如你問問你下方那個主母，我這錢，是不是從尚書府拿的。”
“我從小到大，沒有一分錢，是從尚書府拿出來的，每個月更是連月銀都沒有，所以何談交出賣身契？”
這老夫人，一回來就将她的院子沒收掉，緊接着逼迫她交出賣身契，不交就打死她的丫鬟，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爲了打壓她嗎？
換做是以前的柳月言，恐怕吓的膽子都沒有，但是現在，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柳月言，不會向任何逼迫她的人低頭。
一個人，可以落魄，但是絕對不能沒有尊嚴，沒了尊嚴的人，不僅自己會看不起，就連别人都會看不起。
老夫人被柳月言怼的說不出話來，這小賤蹄子，居然沒有用尚書府的錢？那麽她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想到這，她有狠狠的瞪了眼藍月，連個庶女都管不好，真不知道這主母是怎麽當的。
“老夫人，你也别什麽都瞪着夫人了，我來，不是聽你教訓的，也不是來看你臉色的，而是來要回我的丫鬟，那麽現在，你能把丫鬟給我了嗎？”
她的眸子冷下來，步步緊逼，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這尚書府，果然，她還是不想在繼續待下去。
這裏面的人個個都不是什麽善茬，每日每夜她都要防着這些人的算計，偏偏尚書府的權利不在她的手裏，就算是防，百密也終有一疏。
每次她出去，這些人就盯着她院子裏面的丫鬟，院子也是，東西也是，這些人想收回就收回，她就算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也無法保證這些人收回她的院子。
看來，她必須另尋出路，離開尚書府。
不然的話，這些人根本就不會放過她不說，還一直盯着她。
倒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她離開這裏後，可以自己去買一座宅子，到時候，她想做什麽，就真的和尚書府沒有半毛錢關系了。
“給你？你丫鬟手腳不幹淨，我一回來就偷了我的東西，這樣的丫鬟，就該打死。”
“來人，将那幾個丫鬟給我全部帶上來。”
老夫人嚴肅的吩咐着，直接忽略了柳月言前面的話，在老夫人眼底，隻要人在尚書府，那就必須聽從命令，不然就打死。
話說完，嬷嬷帶着五個丫鬟上前，五個丫鬟奄奄一息，幾乎看起來沒什麽氣了。
但是身上沒有傷口，衣服也是幹幹淨淨，看來，是用了私刑。
後院的私刑，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柳月言握緊手心，就要上前，卻被幾個嬷嬷給攔下來了。
“二小姐，你沒聽見老夫人的話嗎？這幾個丫鬟，不能給你。”
嬷嬷的話十分強勢，将柳月言嚴嚴實實的攔着，一點空隙都不給她。
湯圓聽到柳月言的聲音，微弱的擡頭，卻沒多餘的力氣擡起來，隻是掙紮了下，便重新趴會了地上，從那微微動着的嘴唇來看，湯圓說的是：小姐。
柳月言幹脆轉身，和老夫人對視着：“老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我花自己的錢，買自己的丫鬟，輪得到你管嗎？”
“說的好聽點，我叫你老夫人，說的難聽點，你算個什麽東西？我的人，輪得到你管？你配嗎？”
她的話，很冷，眸子裏全是怒火。
她的丫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些人給折磨，就是算準了她在乎這些丫鬟是嗎？
“柳月言，你反了是嗎？”
老夫人氣的上氣不接下氣，蒼白的容顔抖動着，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