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言悄悄說着,蹲在地上,伸手胡亂的抹了一通,将自己的臉弄得十分髒,頭發也全部弄亂,此時的她,看起來就像是街邊乞丐般。
至于長裙,安生看見,柳月言居然絲毫不介意的在地上滾了圈,幹淨白皙的長裙沾染上不少塵土,和剛才的樣子,簡直就是天壤之别。
她微微顫顫的走到馬車旁邊,猛然倒在其中一個暗衛身上,手,快速在暗衛身上放了什麽。
“哎喲。”
柳月言痛苦的叫了聲,離開暗衛身子。
暗衛揮手就想打過來,他身旁的暗衛立刻抓住他:“算了算了,總歸是個臭乞丐,王爺說了,不許鬧事。”
“呸,臭乞丐,真晦氣。”
那暗衛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便不再追究。
柳月言微微顫顫的圍着客棧走了圈,最後悄無聲息回到安生旁邊。
“噓。”
安生要說話,她比了個手勢,搖搖頭。
安生有些好奇,這柳小姐,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兩人在外面等候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原本守候着馬車的幾個暗衛會昏昏欲睡,靠在馬車上睡了過去。
“安生,你給我把風。”
柳月言交代完,從馬車側面進去。
果然,這次才是真正的屍體。
隻見馬車裏面,擺放着兩具男丁的骨頭,保存的還算是完整,至少沒有散架。
柳月言從懷裏拿出匕首,在屍體上面輕輕刮了刮,伸手,将刮下來的粉末用布包住放在懷裏,緊接着,在拿出瓷瓶。
瓷瓶裏面裝着的,是白色的水,在手心晃了晃,從屍體嘴裏全部倒進去。
屍體隻剩下骨架,這樣倒,本應該全部流出來,可是那水,在接觸到屍體後,居然全部消失在了骨頭裏面。
做完這些,柳月言再次檢查了下,發現屍體的牙齒裏面,居然有張紙條,紙條很小很小,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
居然将紙條塞到牙齒裏面。
怎麽辦到的?
陷害墨連殇的人,到底想做什麽啊。
不管了。
将紙條拿出來,外面傳來鳥叫聲,這是安生給她的信号,示意有動靜。
柳月言悄然起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快速從懷裏撕下紙條塞在原處,掀開馬車簾子跳下去快速消失在了原地。
走之前,她将手上東西丢出去,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昏昏欲睡的暗衛全部醒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麽了。
“怎麽樣?可有什麽異動?”
墨凡南平靜的問着,暗衛們搖搖頭,示意沒有。
“走。”
馬車緩緩移動起來,朝着天朝的路程趕去。
等到人都走後,安生才贊賞道:“柳小姐,你膽子可真大,那樣的情況,居然還能夠臨危不亂。”
換做别的女子,讓她們去做這樣的事情,恐怕早就吓破膽了。
膽子大?
柳月言撇撇嘴,天知道,剛才在聽到安生示意有動靜後,她有多害怕。
你說這要是被發現,對方咔嚓給她一劍可怎麽辦?
别到時候忙沒幫成,自己倒是丢了性命。
果然,跟着墨連殇辦事就是特麽刺激。
這不是在辦事,這是在玩命。
她要是在蠢一點,在遲鈍一點,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唔。
下次墨連殇要是在找她幫忙,她絕對要三思。
沒錯,絕對要三思。
太刺激了。
受不了。
“安生,現在我們也趕緊回去吧,要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幸好來的時候她早有準備,否則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安生點頭,和柳月言一起加快腳步朝着天朝而去。
至于那紙條,柳月言并未拿出來。
回到天朝,柳月言并沒有回尚書府,而是喬裝打扮番,帶着鬥笠和安生一起去了墨王府,還未走近,便聽見裏面傳來女子的歡笑聲。
“……”
别告訴她,墨連殇回來後,就找了女人在府裏?然後她還傻乎乎的在外面幫他辦事?
走進去,諾大的院子裏,幾個婢女跪在地上,身子十分端正,頭頂還放着幾碗水,婢女臉上的長裙都被衣服給全部打濕,卻絲毫不敢動彈。
而她們前面,坐着個十五歲的女子,長的很嬌俏,與墨連殇有幾分相似。
“你們可千萬别動哦,要是掉下來,本公主就砍了你們的頭。”
女子眼底全是興緻勃勃,似乎很興奮。
丫鬟被這話吓的晃了晃,頭上的水差點灑出來。
公主?
就是那個曾經讓原主坐牢的那個公主嗎?
沒想到,居然回來了。
早前便聽說,公主因爲皇太後的原因,在寺廟跟着修行,想必現在,是被接回來了。
看來她估計不會安生了。
柳月言皺眉,安生看了眼,做了個請的手勢。
“站住。”
還未走幾步,墨月月就開口叫住柳月言,她圍着柳月言轉了圈:“你是何人?”
墨月月的話,絲毫沒有客氣的成分,高傲的語氣,更是讓人很不滿。
“鄉野草民一個,公主何必挂齒。”
不鹹不淡的回應,柳月言退後幾步,和墨月月拉開距離。
這公主身上的胭脂氣味,真濃。
聞不到絲毫的香燭氣息,看來這公主去寺廟,可不是修行的。
“本公主問你,你就必須回答本公主,這樣敷衍本公主,是不将本公主放在眼底嗎?”
墨月月惱了,甩動手上鞭子,用力朝着柳月言鬥笠而來。
柳月言彎腰,避開鞭子,擡腳,猛然纏住鞭子,身子微微上揚,腳上用力,那鞭子便脫離墨月月手心,到了柳月言手上。
她不會武功是沒錯,基本的防禦還是會的。
這公主,果然如同傳聞般,刁蠻任性,誰也不放在眼底。
人命對于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言,也隻是好玩罷了。
她高興,便給你賞賜,不高興,你便要去死。
說到底,這麽爲所欲爲,不過是皇上和皇太後慣着的。
宮中男子居多,就這麽個女子,怎麽可能不寶貝着。
她和公主之間本就有仇恨,現在好了,還沒有正式見面,又結下梁子了。
“你……”
還未說什麽,墨連殇從轉角處出現,冷冽容顔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