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居然有事情能夠讓墨連殇覺得棘手,真是稀奇了。
她放下手裏的花:“你說。”
既然是棘手的事情,柳月言的神色,也跟着認真起來。
“你可有辦法,離開尚書府幾日?”
這事,在尚書府待着,是沒有辦法完成的。
柳月言微微皺眉,離開幾日的時間。
這個倒是有些困難。
歪着頭,想了片刻,腦海裏猛然浮現個身影:“有個辦法應該行得通,不過要等半日的時間。”
墨連殇沒有說話,全是默認。
柳月言進屋,提筆……
不好意思,她又忘了,自己寫字這古代人看不懂。
古代的字她認識得七七八八,讓她寫,卻怎麽也寫不出來,主要是太繁瑣,她也沒那心思去練,索性便抛之腦後了。
“你幫我寫,我說。”
起身,将毛筆遞給墨連殇,她主動在旁邊研墨。
墨連殇看了她一眼:“你不識字?”
記得那日給父皇治病時,柳月言也寫了藥方,上面的字倒是很工整,可誰也不認識,最後還是叫了别人來寫,她說才完成藥方的。
這麽聰明的女子,卻不識字?誰信?
柳月言無奈的撓撓頭道:“這字看起來太繁瑣了,讓我認,我倒是認得些許,讓我寫,還是算了吧。”
說出來也不怕笑話,她到現在,連用古代的字寫自己名字都不會。
至于湯圓還有風花雪月就更不用說,真是一屋子文盲湊一塊了。
“……”
墨連殇眸子微閃,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蘸了蘸墨水,示意柳月言說,他寫。
片刻之後,柳月言看着那磅礴大氣的字迹,眼底全是贊賞:“好字。”
嘴裏忍不住說了出來。
這字,都趕得上現代的書法了。
“對了,這三個字是我的名字嗎?”
她指着宣紙右下角三個字,墨連殇微微點頭,柳月言又仔細看了看,她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居然這麽好看。
“墨連殇,你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長的帥,又有錢,還是個王爺,身邊又沒有女人,寫字又這麽好看,又聰明,還有一堆等着替你擋刀的。”
“哎呀我去,這麽算算,這簡直就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男人啊。”
越算,柳月言的眸子就越閃亮,看着墨連殇的眼神都變了。
這要是擱現代,簡直就是讓女人瘋狂的存在啊,不,就算是在這古代,都已經都不少女人爲他瘋狂了。
許是因爲柳月言的眼神太過于火熱,墨連殇将毛筆放下,眉頭皺着,薄唇輕動:“收起你的心思。”
柳月言撇撇嘴,再次看了看她的名字,然後将信裝進信封裏面。
啧,她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自己身邊居然還有這麽個好男人。
最主要的是,這麽個好男人,她居然沒有動心。
沒天理,沒天理。
“長羽,将這信,帶給蘇雲心。”
她将包好的信封給了長羽,長羽聽到吩咐,拿起信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柳月言剛才就想過了,要名正言順的離開尚書府,就必須蘇雲心出馬。
隻要蘇雲心主動上門,說讓柳月言去蘇府玩幾日,尚書府的人是肯定沒辦法拒絕的,畢竟人家的名聲和官位在那裏。
而且閨閣小姐們,難免有幾個閨閣朋友,一起玩耍幾日,是沒有任何不對的。
隻是有些麻煩蘇雲心了,隻是去過人家那裏一次,就叫人家幫忙,柳月言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辦好這些,她拍了拍手轉身:“搞定。”
墨連殇依舊坐在書桌上,手上未停,她好奇的走過去,歪着頭看了看:“你寫的什麽啊?”
“放屁?”
她剛說完,墨連殇手上一動,長長的線猛然劃過宣紙,将兩個磅礴大氣的字給毀掉了。
墨連殇額頭出現青筋,幹脆放下筆,将宣紙揉作一團,仍在裝垃圾的箱子裏。
“哎,你别急着扔啊,你剛才寫的到底是什麽啊?”
反正從她的角度來看,确實像是放屁。
墨連殇頭也不擡道:“你可知我這次找你做什麽?”
明明是故意轉移話題,柳月言卻真的跟着墨連殇的思路走。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面的蛔蟲。”
反正不會是什麽好差事就對了。
要不是因爲和墨連殇的合作關系,她說什麽也不會去。
“……”
墨連殇抿唇,不在言語,将惜字如金發揮到了極點。
真悶。
蘇雲心是在寫信後兩個時辰才來的,這個時候,已經約莫下午兩點左右。
聽到消息,柳月言立刻出門迎接,墨連殇則是待在她的院子裏,哪也沒去。
“雲心你來了,這次找你幫忙,還真是不好意思。”
她上前,和蘇雲心一起走進尚書府,丫鬟們見到蘇雲心,很是驚奇。
蘇家二小姐,居然會出現在尚書府?
還是和一個庶女出現?
蘇雲心柔柔的淺笑着:“倒也不是大事,舉手之勞罷了,在說,你與我之間何須客氣,那日在蘇府的事情,我還沒謝謝你呢。”
她指的,是柳月言怼蘇沫沫的事情。
柳月言有些汗顔,這個有什麽好謝的。
她本意是想先帶蘇雲心去她院子坐坐的,蘇雲心卻說,先去見過尚書府主母才行,畢竟她是客人,不能失了禮儀。
柳月言轉念一想,倒真是這個理,便和蘇雲心一起去見了藍月。
她和藍月,還真的算得上是水火不容了,特别是經過打耳光事件後,與藍月的仇恨,更是上升好幾次檔次。
但是在外人的面前,藍月就算恨柳月言,也不能夠駁了蘇雲心的面子。
蘇雲心走進去,微微點頭:“夫人,此次貿然來訪,還望夫人見諒。”
輕柔的話,尺度把握很好。
藍月不着痕迹撇了眼柳月言,這賤人,居然和蘇家二小姐攀上關系了。
“雲心哪裏話,說起來我與你母親還是好友呢,你母親身子近日可好啊?”
藍月和蘇雲心寒暄着,聽的柳月言隻想睡覺。
這種拐彎抹角的講話,她是真的受不了。
說了半天,蘇雲心才切入正題:“夫人,這次前來,主要是我與月言一見如故,思念的緊,想請她去我府上玩幾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