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話,如同一顆炸彈般,炸的人裏焦外嫩的。
朋友?
無望大師什麽時候有的朋友?
世人都知道,無望大師像來獨來獨往,也不拉幫結派,更不會跟誰勾結在一起,德高望重,就連皇帝想請他,都必須畢恭畢敬的。
“諾,就是她。”
指着受傷的柳月言,藍月心底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就連柳正強,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不知道,小女何時與大師成爲的朋友?”
他并不懷疑這個人的身份,曾經在一場宴席上面,他見過無望大師一次,那時候,無望大師還是坐在皇帝最近的地方。
剛才隻是事情太突然,他一下子沒有想起,現在想起來,自然不敢繼續在這個人面前造次。
“老爺,你怎麽能夠相信一個騙子的話?”
藍月沒有見過無望大師,但是她怎麽也不願意相信,這個如此年輕的男子,居然就是傳聞中的無望大師。
“啪。”
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藍月的臉上,藍月捂着自己的臉,全是不可置信。
“你若是在口出狂言,就不是一巴掌這麽簡單了,無望大師,豈容你非議?”
柳正強有些火大,無望大師,可是連皇上都要給三分薄面的人,藍月卻敢說他是騙子,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尚書府肯定會跟着遭殃的。
藍月這下子老實了,不敢在繼續說什麽。
無望大師道:“此事先放一邊,小言兒,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現在,用事實去将這些人的臉狠狠的打過去,出事,我擔着。”
有些不正經的話,卻讓柳月言神色微動,這和她剛開始商量好的計劃有些出入。
無望大師,是真的想要幫她。
既然要幫她,她自然也不能辜負這個機會。
帳,還是要慢慢算的。
她走出去,直接來到那道士的身邊:“我問你,是誰叫你來做法的?”
有無望大師在,那道士哪裏還敢撒謊:“是夫人身邊的丫鬟來找我的,說是讓我配合她演一場戲。”
戰戰兢兢的話,讓藍月心底一個疙瘩。
“你胡說,我何時派人找過你了?分明是你自己上門來的。”
這件事情,她絕對不能夠承認下來。
不然老爺肯定會發火的。
王道長來了氣:“夫人,無望大師都在這裏,我自然是不敢在撒謊。”
“我這,還有你給我的信物呢。”
說着,就從長袍裏面拿出信物,是一塊玉佩,上面赫然寫着藍字。
刻有藍字的玉佩,隻有藍月才有。
也是藍月常年佩戴的,幾乎尚書府每個人都見過這塊玉佩。
衆人一看藍月的腰間,果然,那玉佩不在了。
這是藍月第一次有些慌了,她擡頭,看着柳正強,柳正強眸子冷了下來,看着藍月的神色,變得陰狠。
柳月言嘴角微勾:“那這嬰兒,是從哪裏來的?”
不是她的鍋,她絕對不會背。
王道長搖頭:“這個是夫人的丫鬟給我的,說是一口咬定是你做的就行了。”
“那我,是妖孽嗎?我的院子,正常嗎?”
“正常。”
王道長現在的話,和剛才的話完全就是天壤之别,但是到底哪個是真相,已經明擺着了。
柳正強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居然被自己的夫人聯合外人耍的團團轉。
心底有氣,那是肯定的,但是藍月在怎麽說,也是他的夫人,而柳月言他也很不喜歡,所以,心底也沒有太多的波動。
“來人,将藍月帶下去,禁足三日。”
他吩咐着,便算是對藍月的懲罰。
“慢走。”
柳月言冷笑了聲:“禁足三日?”
“柳正強,你這老臉,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是不要了嗎?”
“藍月将我丫鬟打的半死,還想燒死她們,更是污蔑我是妖孽,這一切的一切,就僅僅用禁足三日就完事了?”
“以前一直以爲你還有點人性,現在看來,我倒是高估了你。”
她句句不留情面,俨然不給柳正強絲毫的面子。
柳正強的臉,有些挂不住。
“放肆,我可是你爹,有你這麽對自己爹說話的嗎?”
他幹脆擺起架子,對柳月言厲聲呵斥着。
“爹?呵。”
說出這樣的話,柳正強也不害臊,但是她并不打算徹底和柳正強斷絕關系,她今天的目的,隻有藍月。
“若是你不給我個滿意的答複,那麽,我就要用我自己的方法來解決事情了。”
這話,是對着柳正強說的。
禁足三日就想了事,是當她蠢嗎?
“你到底想怎樣?”
墨連殇在這裏,無望大師也在這裏,這兩尊大佛,都在護着柳月言,柳正強根本就不敢拿柳月言怎麽樣。
現在回過神來想想,柳月言什麽時候,身邊居然有身份如此之高的人護着了?
她不過是個他放棄的棋子,憑什麽有這麽多身份高的人護着?
“很簡單,從今天開始,我院子裏面的事情,藍月不許插手,不管是人還是東西,藍月都不許動。”
“還有,我要住清雅院。”
她很清楚藍月在乎什麽,所以,她要慢慢的摧毀藍月。
殺了藍月,肯定是不可能的,畢竟藍月的身份擺在那裏,就光是憑娘家這一點,她就拿藍月沒有任何的辦法。
看來,她要徹底扳倒藍月,還需要将藍月的娘家也給扳倒才行。
“什麽?你個賤人,居然想住清雅院!”
後面這句話,讓藍月立刻炸毛了。
那清雅院,可是整個尚書府最好的院子,裏面不管是風景還是占地面積,都是最好的。
但是那院子一直空着,是她一直窺觑的地方,現在這賤人,居然想越過她,直接住進去?
“啪!”
柳月言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扇了過去,藍月的臉,瞬間腫了起來。
“藍月,我現在确實不能拿你怎麽樣,但是打你這一點,我還是能夠做到的,你要鬥,我就好好的陪你。”
這是她低聲在藍月耳邊說的。
緊接着她大聲的道:“我是尚書府的小姐,就算你是主母,也不能口口聲聲叫我賤人。”
“更何況,這是你欠我的,湯圓她們的事情,這事,沒完。”
這一巴掌,隻是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