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最起碼都有十道以上的菜。
還不提點心和水果什麽的。
這也太奢侈了吧。
在她院子裏，她都是讓湯圓她們做三四道菜，然後八個人吃，完完全全夠了。
墨連殇嗯了聲，對于柳月言的大驚小怪很不理解。
他這已經算是節儉了。
“那吃剩下的呢？”
墨連殇沒有回答她，倒是安生開口了：“柳小姐，這吃剩下的，自然是倒掉，總不能讓王爺吃剩飯剩菜吧？”
“……”
柳月言抿唇：“墨連殇，其實你吃不完的，可以留給府裏的三等四等丫鬟小厮們吃，剩飯剩菜對你而言不值一提，但是對于那些丫鬟小厮而已，卻是山珍海味了。”
“給他們，既能夠讓他們感激你，也能夠減小浪費。”
倒不是她覺得那些丫鬟就配吃剩飯剩菜，是她覺得，這些飯菜真的很精緻，墨連殇一個人，是絕對吃不完的。
她曾經在尚書府見到過那些丫鬟吃的東西，有的，甚至都是馊掉的，吃的也少，很多等級低的丫鬟，幾乎吃的頓頓都是馊掉的
丫鬟的等級分爲一二三四等，貼身丫鬟，便是一等丫鬟，這種丫鬟吃的多，做得少，月銀也高，是丫鬟都羨慕不已的存在。
二等丫鬟夥食差些，吃的倒也算好。
三等和四等的丫鬟都顯得很差了，是丫鬟中，最爲低級的丫鬟，每日做的活也是最髒最累最多的。
安生似乎沒想到柳月言會這麽說，但是對于這種提議倒是點了點頭：“主子，我覺得柳小姐說的提議倒是不錯。”
這樣子，真的很容易籠絡人心。
有時候，哪怕是個丫鬟，也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
墨連殇揮手：“那就照辦吧。”
這便是同意了柳月言的想法。
柳月言裂開嘴笑着，似乎很滿意。
“這次，我來試菜吧。”
“你讓府裏的人，全部在外面院子等着。”
她上前，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吃了起來，很好吃，比湯圓她們做的都好吃，這墨連殇倒是挺會享受的。
十幾道菜，全部被她吃了個遍，等到最後的時候，都剩的七七八八了。
墨連殇卻發現，柳月言什麽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唯獨有兩份他以往最喜歡吃的菜沒有動。
一盤炒肉，一盤炒菜。
“看出來了吧。”
“這次的菜确實被下了毒，就是這兩道。”
她吃第一筷子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毒的量下的特别少，就算是仔細的人都不可能發現，她卻感覺到了絲絲不同的味道，吃在嘴裏，也是讓人難以下咽。
當然，在墨連殇他們的嘴裏吃起來，就是美味了。
“這毒，不是直接在廚房下的。”
因爲毒素并沒有溶解到湯汁裏面，應該是做好後被人下進去的。
她繼續道：“下毒的人，是個女子。”
菜的香味中，有股很清淡的女子清香，想必是在下毒的時候，接觸到了這盤菜。
也虧得她鼻子比常人的靈敏很多，不然絕對察覺不到。
“柳小姐的意思是，府裏的男丁并沒有嫌疑嗎？”
安生提出了疑惑，墨連殇從始至終都在淡淡的抿茶，眸子，卻在容忍着什麽。
“不，不排除有幫兇的可能，但是我能給你們提供一個辦法，找到下毒之人，不要打草驚蛇，順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找到幕後的人是誰。”
這是最直接的辦法。
安生點頭，柳月言伸了個懶腰：“好，現在我們去找下毒之人吧。”
說實話，墨連殇這府裏廚子的手藝真好，要不是條件身份不對，她還真想天天上這裏來蹭飯。
諾大的院子外面，烈日當空，墨王府所有的人都在這裏，不少人面面相觑，伸手遮住頭頂的太陽。
他們都在這裏站了約莫半個時辰了，王爺到底想幹什麽啊。
“來了來了，王爺他們出來了。”
有小厮悄聲說着，衆人立刻将遮住太陽的手放下，恭恭敬敬的站好。
柳月言透過鬥笠看着外面，這墨王府，居然這麽多人。
她來過一次，當時見到的人并沒有這麽多。
丫鬟的最前方，有五六個穿着華麗打扮精緻的女子，這些，就是墨連殇的侍妾嗎？
還以爲像墨連殇這麽冷的人，是不會有侍妾什麽的呢。
現在一看，她倒是高估了墨連殇，不過也是，隻要是男子，總歸想要發洩，墨連殇有侍妾并不奇怪，就連墨玄離府上都有不少侍妾呢。
隻是心底，爲什麽會有些不舒服。
“那些侍妾都是皇宮的幾位硬塞給王爺的，王爺并未碰過她們。”
安生沒頭沒腦的靠過來解釋，讓柳月言嘴角抽搐了下，沒說話。
幹嘛給她解釋？
墨連殇碰沒碰過關她什麽事，而且，這麽幾個美女在身邊墨連殇都不碰，他不會不舉吧？
安生嘴角笑着，眸子在柳月言和墨連殇之間打轉，然後咳嗽了聲：“叫你們來，是王爺怕你們身體有病，所以請了大夫給你們看看，以免落下什麽病根。”
“這位，便是王爺請來的大夫，你們一個一個排隊來吧。”
柳月言挑眉。
看病？
她什麽時候同意的？
目光看向墨連殇，墨連殇站上來，淡淡的道：“二十兩黃金。”
！！
“成交。”
有飯吃，還有錢賺，還免費得了兩個暗衛。
這波不虧。
血賺。
她決定改變自己對墨連殇的看法，這人其實還不壞嘛。
丫鬟小厮們眼底全是喜悅。
王爺居然請了大夫給他們看病，他們其中，有些人确實生病了，隻是舍不得花錢看大夫買藥，現在有了免費的大夫，他們怎麽可能不高興？
他們的王爺，大約是最好的王爺了。
試問誰家的王爺，會請大夫給小厮丫鬟免費看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隊伍很快排了起來，丫鬟小厮們紛紛有秩序的排列着，幾位侍妾倒是站在旁邊滿臉不屑，但是礙于墨連殇在，并不敢表現的太過于明顯。
不過是個江湖大夫罷了，能有多大的能耐？
這王爺也真是個，一些卑賤的奴才居然還給他們請大夫來看病。
不過是幾個奴才，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麽值得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