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很快到來,柳月言早早便醒了,她可沒有忘記,今天是拆繃帶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沒了疤痕的容顔,到底的什麽樣子。
懷着緊張的心情,柳月言坐在銅鏡面前,深深吸氣,伸手慢慢将繃帶拆掉。
繃帶落地。
柳月言仔細端詳着鏡子裏面的容顔,很好看,精緻的容顔沒了滿臉疤痕,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帶着些許稚嫩的感覺。
她才十五歲,容顔還沒有完全長開,緊緊隻是十五歲的年紀就這麽好看,若是到了十八歲,那該是何等的傾城與風華。
隻是……
爲什麽她總覺得,自己和柳正強長得一點也不像,眉眼之處,絲毫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柳清清她們都是單眼皮,唯獨她是雙眼皮,且唇瓣很薄。
見鬼了。
難道她不是柳正強和月姨娘的孩子?
不應該啊,月姨娘隻是個妓子,隻賣藝不賣身,嫁給柳正強的時候是處子之身,柳正強在娶了月姨娘後的當天晚上便要了月姨娘。
算了,或許隻是巧合吧。
隻是這臉她倒是很滿意,這下子,再也不用被人說醜八怪了吧。
“小……”
“哐當。”
端着水盆走進來的湯圓叫了柳月言一聲,卻在看到柳月言時,驚訝的水盆都掉落在了地上。
“這……你,你是小姐?”
她試探性的問着,眼底帶着遲疑複雜和不可置信。
像,真的是太像了。
小姐長得,簡直就是和夫人一個眉眼刻出來的。
柳月言挑眉:“怎麽,不認識你家小姐我了?”
她的變化,沒有那麽大吧,隻是将臉上的疤痕祛除了而已。
讓柳月言感到驚訝的是,湯圓并沒有過多的高興,反而神色擔憂。
湯圓到底在瞞着她什麽,或者,是在擔憂什麽?
是了。
她想起來了。
當初第一次見到湯圓的時候,湯圓一眼就将她認了出來,且見到她滿臉疤痕時,反而有些高興的意味,現在她恢複本來的面貌,湯圓卻擔憂起來。
這其中,有什麽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嗎?
“湯圓,你說我這容顔,是不是和爹爹更像一些呢?”
她故意問着,企圖将湯圓的話套出來。
“胡說,小姐這容貌,分明是和姨娘長得一模一樣。”
湯圓的情緒有些激動,猛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麽,連忙改口:“但到底是老爺的孩子,眉宇間,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和老爺相像。”
後面的話,她說的有些讪讪的。
柳月言将湯圓的反應看在眼底,記在心底。
原來她長的,和月姨娘很像啊。
“湯圓,我今日有事出府,你就不必跟着我了。”
她是去墨王府,帶着湯圓有些不方便。
“是。”
“小姐,我重新給你打一盆水來吧。”
洗臉的水已經灑了,滿地都是水漬,湯圓叫了清雪進來将水漬打掃幹淨。
洗完臉,給柳月言挽發,依舊是半挽,留一半,另一半随意的披散在腦後,可是這次,卻美的讓人忍不住癡了。
湯圓的神色複雜極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抿唇盯着柳月言的容顔,柳月言注意到了,卻沒有開口詢問。
事情的真相,她會自己去尋找的。
湯圓曾經說過,隻要她平平安安的就行了,事情也會随着月姨娘的死消散。
這便證明,其中的事情并不簡單。
“柳月言。”
墨連殇身影出現在屋内,湯圓吓了一跳,卻在見到墨連殇時瞪大眸子,說話也有些不利索了:“這,墨王,這可是小姐的閨房,你怎可随意進入。”
若是傳出去,她小姐還要不要做人了。
墨連殇皺眉,撇了眼湯圓,冷冽的眸子讓湯圓将嘴閉上了。
柳月言朝着湯圓搖頭,指了指門外,湯圓會意轉身出去将門關上。
“走吧。”
“長羽,你和我一起去。”
要是發生什麽事,她心裏也有個底,有長羽在,她最起碼能夠放心一半。
因爲剛才是背對着墨連殇的,現在她轉身,墨連殇眼底閃過詫異:“你的容顔,好了?”
昨日見到她的時候,她臉上還有傷痕呢。
怎麽一晚上不見,就變好了。
對了,昨天晚上,柳月言就将自己的臉全部包起來,想必那個時候,就是在治自己的臉吧。
心裏對于柳月言的醫術更加的肯定了。
這女人,沒了疤痕後,容顔倒是很好看。
比起那些庸脂俗粉,不施粉黛的她,給人非常舒服的感覺。
柳月言挑眉:“是啊,很好看對不對。”
說着,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墨連殇沒有回答她,伸手摟住她的腰肢,兩人從窗戶迅速往外面而去。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柳月言忍不住緊緊抱住墨連殇,有些害怕自己掉下去:“喂,你就沒有開馬車來嗎?”
飛來飛去的太刺激,她受不了。
墨連殇抿唇,沒有說話,隻是手樓的柳月言更緊了。
他們速度很快,幾個跳落就到了墨王府。
墨王府和尚書府的距離更沒有相隔多遠,大概要半個小時左右。
而墨連殇這麽跳來跳去的,直接将時間縮短了很多。
如果不是太難的原因,她還真想學學這所謂的輕功。
“戴上。”
到墨王府門口,墨連殇找了個鬥笠給柳月言,戴在她的頭上。
柳月言楞了下,忽然想明白,對耶,她是來給墨連殇找兇手的,要是被兇手發現她是誰,那兇手不記恨她才怪。
沒想到墨連殇還挺細心的。
進去後,柳月言坐在下方抿了口茶:“要找兇手很簡單,你讓人給你傳飯菜吧,在将所有人全部叫過來。”
昨日她研究了下,冰寒這種毒,隻要是沾染了,有解藥便不會中毒,而下毒之人,常年潛伏在墨王府,身上肯定也沾染了些許毒。
就算沒有沾染,身上也肯定會遺留下痕迹,隻要找出來,就很好辦了。
按照柳月言說的,墨連殇撇了眼安生,安生會意,立刻傳下去讓人将飯菜端上來。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桌子上就擺滿了不少的菜肴。
柳月言嘴角抽搐了下:“你就一個人,吃這麽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