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殇聽到聲音,頓住腳步,站在馬車旁邊看着柳月言。
柳月言走過去,披散着的長發微微被風吹開,露出了額頭上的傷口,傷口已經結疤了,縷縷發絲粘在上面,讓墨連殇忍不住皺眉。
“墨連殇,我想與你合作。”
直白的話,讓安生有些驚訝,這柳小姐倒真是個性情中人,平日裏,不管是誰找主子,說事情都會旁敲側擊或者彎彎繞繞的兜圈子。
她倒好,直接就說出來了。
“哦?”
墨連殇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倒是很想聽聽,柳月言要和他怎麽合作,畢竟柳月言,隻是個小小的庶女,一個庶女,能有什麽條件可以讓他心動。
“我知道,你現在需要人才,畢竟幾位王爺的争鬥不斷,而我,便是個人才。”
沒有過多的自我推薦,也沒有過多的漂亮話。
隻是短短的幾句話,卻包含了諾大的自信。
有時候墨連殇真的很好奇,柳月言的這股自信,到底是源自于哪裏。
墨連殇和柳月言對視着,誰也沒有移開目光,似乎在較量什麽。
許久,墨連殇說話了:“你想要什麽?”
性感的薄唇,加上低沉醇厚的聲音,在暖暖的微風下,十分好聽。
柳月言微微失神了下,卻很快回神:“我要你的兩個暗衛,武功高強的。”
怕墨連殇不懂,她還特意說明了下。
她不會武功,隻有一身的毒術和醫術,這些,并不足以讓她橫着走,要是遇上武功高強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抗衡。
至于學武功這件事情,她并不認爲自己能夠學會。
苦紮猛打幾年,才能夠練就一身好功夫,她沒有那個時間,更沒有那個毅力和耐心。
墨連殇實力很強大,這一點,她不可否認,每個王爺,都有屬于自己的暗衛,而墨連殇的暗衛,她敢肯定,絕對每一個都十分優秀。
因爲墨連殇這個人容不得絲毫的瑕疵。
墨連殇沒有追問柳月言别的,隻是朝着空氣叫了聲:“長青長羽。”
空氣傳來波動,墨連殇身後出現一男一女,長相不錯,面無表情,動作有些刻闆,身上全是肅殺的氣息,放佛沒有生氣的木偶。
“主子。”
長青長羽恭敬的跪在地上,眼底是對墨連殇絕對的臣服。
“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就是柳月言的人了。”
墨連殇淡漠的吩咐着,長青和長羽應了聲:“是。”
兩人對于墨連殇的命令,都是絕對的服從。
這便是暗衛的初衷和原則。
主子的話,就是命令,哪怕是主子要他們去死,他們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柳月言勾唇:“多謝墨王了,若是墨王有事,也可以直接找我。”
“關于你的病,我也可以替墨王看一看。”
她指的什麽病,墨連殇在清楚不過了。
難道柳月言能治?不可能,他幾乎尋遍了大江南北,更是找了不少的神醫,都沒有任何的辦法,就憑她一個小小的庶女,能夠有多大的能耐。
“信不信,就看墨王自己了,既然已經沒了希望,在試試又如何?”
她看出了墨連殇的懷疑,丢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藍月和柳絲絲還沒有回來,府裏的賓客走的差不多了,丫鬟小厮們正在忙碌的收拾着桌子。
清風她們在外面打掃着院子,見到柳月言回來,紛紛朝着柳月言行了個禮。
回到房中,柳月言試圖朝着空氣喊了聲:“長青長羽?”
記得,他們的名字就是這個吧。
身前晃過身影,長青長羽出現,恭敬單膝跪在地上:“小姐。”
柳月言看着他們:“你們兩個,是什麽關系?”
不會是兄妹吧?
或者,是情侶?
“回小姐,我們是兄妹。”
還真讓她猜對了。
“嗯,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必躲在黑暗裏面了,到人前來吧。”
暗衛都是屬于黑暗的,這一點她知道,但是她并不打算讓這兩個人也藏在黑暗裏面。
那樣太寂寞了。
一點人氣的感覺都沒有,就好像,是個隻會殺人的冰冷機器般。
至于忠心這一點,她絕對信得過墨連殇。
長青長羽木讷的臉有着絲絲驚訝:“是。”
驚訝過後,便立刻應了下來。
“你們兩個起來吧,在我面前不用那麽多規矩,我也不喜歡你們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
“另外,你們以前跟着墨連殇是什麽樣子我不管,但是跟了我,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
“女子的後院,和男子的後院差别極大,其中的陰謀詭計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至于這府裏的規矩,你們大概稍微遵守下便行了。”
“但是有一點你們要記住,你們隻是屬于我的人,别人的話,大可以不聽,若是受了委屈,給我大膽的欺負回去,出事我負責。”
她的人,自然容不得一點委屈。
現在的尚書府,充滿算計和陰謀,有長青和長羽,做事情,她也更加的有自信了。
“長羽,你就以丫鬟的身份跟在我身邊吧,至于長青,你就以護衛的身份留下。”
這樣子在人前,他們也好有個身份。
小姐的院子裏面,有護衛并不奇怪,就連柳絲絲,院子都有十幾個護衛和小厮守候着。
長青長羽心情微微有些複雜,因爲柳月言的意思,分明是要他們完完全全從黑暗走到光明裏面來。
他們從小就被主子撿到,自懂事開始就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每日的事情,除了殺人就是殺人。
而柳月言,卻關懷他們,給了主子不曾給過他們的溫暖。
走到陽光下生活,這一點,他們以前連奢望都不敢。
柳月言速度很快,給長羽和長青各自做了幾套衣服,長羽有些别扭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裙子,這還是她第一次穿裙子呢。
以前她穿的幾乎都是夜行衣,幹脆利落。
“很好看啊。”
柳月言眼底全是欣賞,長羽容顔本就好看,是标準的古代美人容顔,以前不怎麽打扮,現在穿上丫鬟的粉色長裙,到有了幾分女子的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