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有廂房,奴婢帶二小姐去換衣服吧。”
說着說着,丫鬟就驚恐的哭了起來。
柳月言神色淡然,垂下頭,并未讓人看清她的神色。
不愧是藍月選擇的丫鬟的,這麽會演戲,若非知道真相,她都快信了這丫鬟不是故意的。
“好。”
跟着丫鬟一起去了城王府後院廂房,柳月言牢牢記住她走過的路線,她發現,這丫鬟,可是故意帶着她饒了好幾個圈子。
如若不是她留了個心眼,定然被繞的找不到天南地北了。
“二小姐,就是這個廂房了,你進去吧,奴婢稍後便給你找幹淨的衣裙。”
眼前的廂房很雅緻,卻偏僻,她在心底大概算了算,按照剛才走的路程,在減去這丫鬟帶她繞的路程。
估計這裏,距離衆人所在的前廳有四百米左右。
真不知道,藍月将她弄在這裏做什麽。
如果是要算計她的話,在離衆人很近的地方不是更好嗎。
“嗯,那我便在這裏等你。”
柳月言轉身,走進了廂房,她随意的打量了下四周,門,被丫鬟給關上了。
心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二小姐,你就在裏面,好好的享受吧。”
丫鬟的語氣完全變了,變得肆無忌憚起來,緊接着,廂房裏面的床榻下,爬出來三個魁梧的男子,他們臉色潮紅,長相卻惡心至極。
柳月言戒備起來,下意識的往後退着,沒猜錯的話,外面的門已經被丫鬟給鎖住了,而這屋子能夠逃生的地方都被封死。
原來藍月居然是在算計她這個。
三個魁梧男子明顯神志已經有些不清,他們見到柳月言,本能的撲了過來。
該死的。
柳月言快速閃身,避過了。
她腦子轉的飛快,現在的一分一秒都十分的緊張,要是被抓住,她絕對掙脫不了。
所以不能被抓住,是關鍵。
柳月言眸子瞥見長長的紗簾,迅速做出反應,另外兩個男子對着柳月言左右夾擊,試圖抓住她。
“嘿嘿,跑什麽嘛。”
說着,魁梧的男子打了個隔,眼底全是對柳月言的渴望。
柳月言皺眉,身子半彎,從男子手下穿過,雙手緊緊抓住紗簾,手腕在半空打了幾個圈,将紗簾擰成一股麻繩的狀态。
用力,扯下。
她跳起來,将擰成麻繩的紗簾甩到柱子上面,腳步騰空,用力的踹在兩個男子身上。
“哎喲。”
男子身形魁梧,卻笨拙。
倒在地上掙紮好一會才爬起來,柳月言眸子冷着,緊緊抓住紗簾,在空中翻身,跳到了房梁上。
借着身子嬌小的優勢,躲在房梁的柱子後面。
三個男子已經爬起來,開始想辦法将柳月言從房梁上面弄下。
柳月言皺眉,這樣下去可不行,她的藥并沒有在身上,銀針什麽的,也全部在換衣服的時候弄丢了。
真是倒黴時喝口水都塞牙。
她咬牙,腳尖勾住房梁,身子傾斜,拔出頭上的簪子握在手裏。
身子騰空翻身落在地上,柳月言猛然出手,簪子刺進一個男子的左肩,男子痛呼了身,柳月言趁着這個空檔,将簪子狠狠刺進了男子的喉嚨。
鮮血流出來,讓她身子微微發抖。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可是這些人不死,她就會死。
藍月的目的明顯是想讓這三個人毀掉她的清白,若是被發現,她就算不死,這輩子也徹底的完了。
所以她必須冷靜下來。
還有兩個。
握着簪子的手,已然有些抖,甚至于将她的手都劃破了血。
兩個男子發狂似的,朝着柳月言撲過來。
龐大魁梧的身體,和柳月言嬌小的身體形成強烈的差距。
柳月言閃身,跑到書架後面,用力一推,書架倒下,将兩人壓住,她跳上去,手高高舉起。
“噗嗤。”
“噗嗤。”
簪子準确無誤的刺進兩人的心口,她整個人有些虛脫。
就在這時,被書架壓着的男子猛烈的掙紮了下,手從書架的空隙伸出來,扯住柳月言的頭發狠狠往下拉。
“咚。”
頭被用力的撞在了書架上面,柳月言吃痛,強迫自己側頭,抓住男子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血腥味在嘴裏彌漫着。
抓住頭發的力道松開,柳月言猛然從架子上面跳下去,将書桌上的花瓶抱起來,狠狠的朝着那還有口氣的男子砸了下去。
雅緻的屋子,變得一片狼藉,早已看不出剛才整齊模樣,滿地都是散落的書籍和花瓶碎片,地上有不少的血迹。
有柳月言的,有三個男子的。
她的手在驚慌中被簪子給劃破了,頭也因爲那一撞,流出了血。
柳月言後怕的坐在地上,臉色微微蒼白,不斷的喘着氣,簪子被她丢在一邊,沾染了不少的血。
藍月的計謀太深了,這次,是她輕敵了。
不行,她必須冷靜,這三個人死了,是件大事,若是發現是她殺的,她說什麽也逃不了,相信按照發展,藍月或者是那個丫鬟,很快就會來。
這場陰謀的對決與算計,還沒有完。
藍月給了她這麽一份大禮,現在,是時候該她反擊了。
柳月言起身,深深的吸了口氣。
将地上的簪子撿起來,血迹擦幹,放進自己懷裏,三千青絲随意的披散在腦後,微微有些淩亂。
環顧四周,這裏沒有任何可以逃的地方,除了屋頂。
抓住剛才甩上去的紗簾,爬上房梁。
屋頂是瓦片的,柳月言小心翼翼将瓦片移開,弄出空隙,費力的翻身,從屋頂上面爬了出去。
藍色的長裙已經髒污不堪了,她沒有顧忌,蹲下身子,将瓦片恢複原樣。
這裏很寂靜,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到。
移動腳步,走到屋頂的後方,下面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距離屋頂有一段距離。
柳月言抱住自己的頭,猛然跳了下去,在落地時,抱着頭順着力道在地上滾了幾圈,減小沖擊力,雖然很疼,可好在沒有受傷。
終于出來了。
現在。
該她反擊了。
藍月,既然你在自己女兒的婚禮上,還敢鬧,那麽,就一起鬧的更大些吧。
柳月言悄聲躲在屋子的樹後,大概十分鍾後,帶着柳月言來的丫鬟出現,在門口望了望,拿出鑰匙将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