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離這幾日都是一個人進進出出的,這次,倒是請了人,給我好好的盯着,一旦發現倪端,殺。”
“至于那個幫手,能查身份就給我查,不能查,就解決掉。”
他絕對不允許這次的事情出現意外。
畢竟這一次,牽扯的範圍,可有些廣泛。
“是。”
暗衛應了聲,閃身離開。
風微微吹動,落下幾片竹葉,原地,也沒了男子的身影,竹林恢複了安靜,似乎剛才隻是幻覺般。
衙門
“唔。”
柳月言捂着鼻子,腐臭的味道讓她内心忍不住作嘔,她放下白布,忍不住跑到外面吐了起來。
“嘔。”
好臭。
她發誓,她這輩子都沒有聞過這麽臭的味道。
臉色微微蒼白,墨玄離趕緊出來:“月言,你沒事吧?”
“不然今日你先回去,我派人仔細的将李洛情況寫下來給你。”
月言這個樣子,他心底很是不好受。
畢竟是他讓月言幫忙的。
柳月言輕輕拍了拍心口,感覺舒服多了,隻是臉色依舊難看。
“你們爲什麽不找個冰棺放屍體?”
就那樣随便的放在那屋子裏,在加上天氣的原因,不臭才怪。
也虧得還沒有腐爛,屍體也是完好的,不然她敢保證,自己肯定會有心理陰影或者吃不下飯的。
“喬大人說,屍體不能夠随便移走。”
不能移走屍體,自然也不能将冰棺放進來,所以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柳月言皺眉,李洛怎麽說也是二品大臣的兒子,屍體卻被這樣對待,喬大人不過是個小小的八品縣令,誰給他的膽子敢這麽說?
就不怕李大人追究嗎?
“罷了罷了,來都來了,我在去看看。”
有時候,一些證據,會随着屍體開始腐爛而消失的。
在加上,她隻想快點解決離開這裏,要是在呆下去,她絕對會受不了。
柳月言聰明的找了些薄荷,做成個簡單的口罩,将薄荷放在口罩裏面,在進去時,腐爛的味道就沒有那麽濃郁了。
果然,隻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再次揭開白布,李洛是個長相很俊秀的男子,二十歲,是個練武之人。
如同墨玄離所說,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到處都幹幹淨淨的,就連手,都比女子的滑。
不對。
練武之人,手怎麽會比女子的手還滑。
長年握劍,在加上是男子,手應該比男子粗糙才對。
她又仔細的檢查了下,兩隻手上,都有繭子,可手,确實很滑。
檢查完,柳月言示意墨玄離出去說。
“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墨玄離,我問你,李洛可曾和人有過鬥毆什麽的?”
墨玄離微微皺眉:“鬥毆倒是沒有,但是聽說李洛曾經和人用劍比武時,被劃傷過手臂。”
“就在右手。”
右手嗎。
柳月言回想起剛才檢查時,李洛右手幹淨光滑,倒是左手有一道是哪傷痕,不像是劍傷,反倒是像刀傷。
心底,想了個大概。
來到衙門一出安靜的屋子,墨玄離給柳月言倒了杯茶:“月言,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
檢查完屍體後,月言一直都在若有所思。
“嗯,首先,李洛身爲男子,又是練武之人,手腕定當粗糙布滿繭子,可是我發現,他的手很光滑,比女子的手還光滑。”
“另外,你說他和人比武時右手受過傷,但是剛才我檢查發現,他是左手受傷,且不是劍傷,而是刀傷。”
“從傷口的程度來看,用刀之人手法很熟練,将傷痕深度控制的十分好。”
“至于其他的,如你所說,不是中毒,也不是窒息而死,但是,從外表來看,李洛不像是才死了幾天,反倒是像死了很久般,隻是保存的極好罷了。”
這也正是她不解的地方。
李洛的屍體明明是放在外面的,也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爲什麽看樣子,像是死了很久一般。
“什麽!”
墨玄離猛然站起來,眼底全是震驚。
他曾經讓仵作仔仔細細的檢查過,可仵作卻什麽也沒有看出來,而月言隻是簡單的檢查下,就檢查出這麽多的不對勁。
但是這些不對勁,足夠他去尋找原因了。
“月言,這次的事情真是謝謝你,我突然想到個地方,和李洛的死大概有很大關系,我先派人送你回去。”
如果是真的,那真的太恐怖,太荒謬了。
看墨玄離的表情就知道墨玄離心底有了想法,柳月言點頭:“好。”
她隻是答應墨玄離來檢查屍體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她還是不要參合爲好。
畢竟一個是藍家,一個是李家,都是朝中大臣,要是被他們知道她一個女子參合進去,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不說,還會兩邊都得罪。
其實她還有一點沒有告訴墨玄離,那就是李洛身上的血。
哪怕屍體已經腐臭,那血卻依然很鮮活,用匕首劃開傷口,清香的味道十分濃郁。
這到底是爲什麽?
這件事情,和墨連殇有什麽關系嗎?
喬大人是這裏的縣令,縣令是墨連殇的人,死去的李洛是太子的人,藍家是擁護墨龍城,藍家又與尚書府是親家。
她記得,她爹也是墨龍城的人,柳清清和墨龍城走得近甚至嫁給墨龍城,也是爲了穩固地位。
理清這裏面的關系後,柳月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隻是單單死了個李洛,就能夠牽扯出這麽多的人。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次的事情,隻要查出一絲絲的真相,要麽,會被殺人滅口,要麽,這件事情會不了了之。
太子,墨龍城,墨連殇甚至于墨玄離,都被牽扯了起來,唯獨墨凡南獨善其身。
不得不說,這渾水,真的很渾。
墨凡南是在幕後當指使,還是真的,沒有任何的牽扯?
而兇手這麽做,到底想要幹什麽呢。
等等,李洛是死在藍府,藍府效忠的是墨龍城,而李洛的爹效忠的是太子。
難道這兇手,是想讓太子的人和墨龍城的人打起來嗎?
柳月言越往下想,越心驚,這朝廷,果然瞬息萬變,僅僅死個人,就能夠牽扯這麽多,剛才看墨玄離的神色,想必他也想通了這層關系吧。
“糟糕!“
柳月言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