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好冷。
這血的味道和香味，與墨連殇的血一模一樣。
到底怎麽回事？
兩者之間，是巧合還是其他？
最爲奇怪的是，一般的血，隻要倒出來沒多久就會凝固，而這血，不管倒出來多久，始終和新鮮的血液一般，沒有絲毫的變化。
若真的要說變化的話，就是味道，更加的清香了。
“死者的身份你具體和我說說。”
柳月言将血全部倒出來，用碗裝好。
墨玄離知道柳月言看出了倪端，他道：“死者是李大人的兒子李洛，李大人身居高位，是朝中二品大臣，爲人刻闆，卻忠心耿耿。”
二品大臣。
這官位确實不低了。
“那你可知，李大人是誰的人？”
墨玄離曾經和她說過，朝中大臣都開始站隊了，身爲二品大臣，應該也早已有了要效忠的人吧。
“是太子的人。”
“可是李大人從來不會與人結怨，李大人的兒子也是十分的低調，很少外出，基本都是待在府裏。”
這樣的人，幾乎不會得罪任何人。
更别說與人結怨了。
“李洛是怎麽死的？”
墨玄離想了想，神色有些糾結：“是死在藍大人的府門口，藍大人和李大人效忠的勢力不同，兩人是敵對。”
“還有一點，李洛雖然死在藍大人府門口，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傷口，沒有中毒，也沒有窒息而死。”
“被人發現是實話，他是平躺在藍府門口，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這也正是棘手的地方。
李大人身居高位，若是一個查不好，勢必會繼續大鬧。
所以皇帝派去的大臣才會敷衍了事，畢竟他們誰也不想和李大人作對，更何況，這其中，還摻雜了藍大人。
沒想到這麽棘手的差事，居然落到他的身上。
真是頭疼。
柳月言也是皺眉，這案子，有些撲朔迷離啊。
藍府她知道，那是藍月的娘家。
但是爲什麽，藍月最近一點動靜都沒有？
每次碰到藍月的時候，她都是在商讨着柳清清的婚事，對于自己娘家的事情不聞不問，要知道，藍月和自己的娘家，感情不是很好嗎。
“這樣吧，我随你去看看。”
歎了口氣，她明明是個醫生，到了古代先是做了小姐，然後做了大夫，現在還幹起了仵作的活。
真是夠了。
也就是墨玄離了，換做是其他人，說什麽她也不做。
和死人打交道，她可不願意。
“真的？月言，你能幫我真是太好了。”
柳月言很聰明，是他見過最爲聰明的女子，心思也十分的通透，也正是這般，他有事才喜歡和柳月言商讨。
“先别急着高興，你給我弄套小厮的衣服來，我就以你身邊小厮的身份去吧。”
就算天朝民風開放，女子可以随意的走動，可女子若是被人知道接觸死人，是會被稱作晦氣的。
本來在尚書府就舉步艱難，還處處被人盯着，在加上個晦氣的名号，她就真的不用混了。
當然，自己也不是完全不感興趣，她想知道，李洛，和墨連殇是不是有什麽關系。
爲什麽他們的血，一模一樣。
以前她确實在醫書上面看到過這種血的記載，可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麽呢。
很快，墨玄離就給柳月言拿來了小厮的衣服：“這是舊的，月言你先湊合一下吧。”
時間緊迫，不可能在去買一套新的。
“嗯，先說好，日落之前，我必須回來。”
她的院子有人盯着，白日裏湯圓她們還可以給她做掩護，要是晚上不在被人發現的話，首先湯圓就肯定會遭殃。
女子最忌晚上不在府裏。
這樣會被視爲不檢點，就算迫不得已不能待在府上，也必須經過藍月或者柳正強同意才行。
頭疼。
這就是古代迂腐的規定。
要是在現代，晚上才是夜生活的開始，想怎麽嗨就怎麽嗨。
就算半夜不回去，也是常有的事情。
跟着墨玄離偷偷出府，兩人朝着衙門去了。
這是柳月言第一次到衙門，和電視上面看到的沒什麽區别，隻是親眼看到時，還是忍不住感到驚歎。
衙門位于京城中心處，占地面積很大，裏裏外外有不少的衙差，偶爾還能看見衙差抓着犯人從她面前走過。
這時，從衙門裏面沖沖忙忙走出來個穿着官服的男子，約莫三十歲年紀，長相很圓滑。
“參見王爺。”
走到墨玄離面前，跪下行禮。
“起來吧，你不必招待本王，本王有事自會叫你。”
柳月顔楞了下。
對了，墨玄離似乎很少在她面前稱本王來着，有時候，她都快忘記墨玄離是王爺了。
“是。”
等到男子走後，墨玄離示意柳月言往前面走，身子微微壓低：“剛才那個是衙門的縣令，叫喬大人即可，是三哥的人。”
嗯？墨連殇的。
連個縣令都有靠山。
這些王爺的手，伸的可真夠長啊。
柳月言突然想知道，這天朝，還有哪些人，是屬于皇帝自己的。
越往前走，守衛就越少，地方也越偏僻，到了衙門的後方，是個諾大的屋子，現在正值夏季，腐臭的味道，跟着老遠的距離都能聞見。
“裏面，就是停放屍體的地方了。”
“不過一般的屍體，送來不到三天就會移走，要麽是被人認領，無人認領的，便會拿去火化，這次事情特殊，屍體便一直放在了這裏。”
兩人邊走，墨玄離邊解釋。
他們都沒有看見，在衙門屋頂隆起的地方，有雙眼睛，一直在緊緊的盯着他們。
确定他們進了屋子後，那盯着柳月言的人，才悄然離開。
郊外竹林。
盯着柳月言的人出現，一襲黑色的衣服，黑布将暗衛的臉者遮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主子，離王這次似乎請了幫手，是個小厮打扮的人，因爲距離太遠，我等不敢靠近，也未看清那幫手的容顔。”
暗衛的面前，站着個藍色長袍的男子，身影修長，因爲背對着暗衛的原因，根本看不到容顔。
“哦？”
男子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從話語中，不難聽出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