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殇在外面等候着,柳月言跟着所謂的神醫走了進去,鬥笠揭開,俨然是墨玄離的臉。
“哎喲卧槽,牛逼啊。”
“你是怎麽做到的,聲音居然和我那麽像。”
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柳月言刻意将聲音壓低了些,畢竟墨連殇還在外面你。
墨玄離将鬥笠重新戴上:“這個以後在給你解釋,你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嗎?你看看你的右手腕。”
右手腕?
柳月言楞了下,掀起自己的袖子,果然,一片青紫,且還在朝着手臂繼續蔓延着。
我滴個乖乖,什麽情況?
“給我銀針。”
這什麽時候下的毒啊?她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所以是墨連殇看見了才帶她來這裏?她剛才還誤會他來着……
墨玄離立刻将盒子裏面的銀針遞給柳月言,柳月言快速在自己的手臂上紮了幾下,防止毒素在繼續蔓延。
“匕首。”
她接過墨玄離遞過來的匕首,咬牙……
嗚,不行,她下不了手,她怕痛啊。
反複試了幾次,柳月言還是沒有下手,就算是閉上眼睛還是下不了手。
墨玄離見狀,趁柳月言不注意,猛然抓住她的手一劃,黑色的血迹順着她的手指流了下來。
“啊,我艹,痛死我了。”
她大聲的叫了聲,叫聲吸引了外面的墨連殇,他不顧王二的阻攔,猛然推開門走了進來,見到是便是柳月言流血的手臂。
黑色的血滴落在地上,手腕處的青紫,也變得漸漸淡了起來。
唯獨柳月言的臉,痛苦到了極點。
“你瞎叫什麽。”
他忍不住皺眉,還以爲她出了什麽事。
可是随即,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舉動,他爲什麽這麽在意呢?明明他隻是想要看看柳月言的價值在哪裏而已。
剛才隻是聽到她的叫聲,就下意識的沖了進來。
在賞花會看見她中毒也是無法不管她。
心底,突然有些煩躁。
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在出現了。
身爲王爺,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和理智。
柳月言苦着臉:“我痛啊。”
然後她朝着墨玄離擠眉弄眼,示意可以包紮了。
墨玄離會意,讓柳月言坐下,拿出繃帶,在柳月言的手腕處纏了好幾圈,然後一系。
“我去,你輕點。”
以爲綁麻袋呢,系的那麽緊。
從稀奇醫館出來,墨連殇神色有些怪怪的,柳月言剛要爬上馬車,卻被墨連殇一把丢了下去:“安生,走。”
趕車的安生有些遲疑:“可是主子,現在天色這麽黑,将柳小姐丢在這裏……”
話還未說完,在見到墨連殇那冷冽的目光時,安生閉上嘴,趕着馬車走了。
柳月言捂着屁股:“墨連殇,你特麽有病啊。”
莫名其妙的。
她收回剛才的話,墨連殇這個人不止脾氣怪,還一點也不懂溫柔。
她一個女的,被這麽摔來摔去的,好玩啊。
“小姐,我們怎麽辦啊?”
湯圓有些懼怕的看着四周,這個時候,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會不會有什麽東西啊。
柳月言聳肩“怕什麽,不就是走夜路嗎。”
她以前走的夜路可多了,況且這裏離尚書府也不是很遠,最多半個小時就到了。
馬車緩緩的在道路上面行駛着,裏面卻突然傳來墨連殇的聲音:“你去跟着她們。”
安生楞了下,突然明白墨連殇的話,他停下馬車:“是。”
話說完,人已經不見了,留下馬車裏面的墨連殇眉頭緊皺,他到底在做什麽。
柳月言隻是他的獵物,他絕對不會對自己的獵物産生興趣的。
這邊,柳月言牽着湯圓快速的在巷子裏面穿梭着,卻在轉角處碰到了兩個男人,湯圓害怕的尖叫,卻在叫出來之前被柳月言捂住了嘴巴。
“噓。”
她朝着湯圓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湯圓害怕的點頭,手用力的抓緊了柳月言。
這條路是他們必經的道路,這兩個男的不走,她們也沒辦法離開。
柳月言探出頭看了看,那兩個男的,好像在埋什麽東西,天色太黑,看得不大清楚,隻是看他們的動作,似乎很慌張。
安生在暗處定定的盯着柳月言,眼底有些意外,見到這樣的事情,這柳小姐居然這麽冷靜。
換做是别的閨閣女子,早就害怕的大叫了。
但是看她的表情,一點懼怕的意思都沒有。
難怪主子對柳小姐這麽特别了。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兩個男子慌慌張張的四處看了看,朝着柳月言這邊的方向走了過來,湯圓都快被吓哭了。
柳月言腦子飛速運轉,小心翼翼牽着湯圓趴在屋檐下,現在天色很黑,屋檐投下的陰影剛好能夠将她們身影遮住。
隻要兩個男人仔細看,肯定會發現,但是現在他們很慌張,是肯定不會仔細看四周。
柳月言就是抓住了這個心理,才敢大膽的趴在屋檐下面。
果然,兩個男人隻是加快腳步從柳月言的身邊快速走過,根本就沒有發現柳月言。
“呼,湯圓,我們走。”
那兩個男人随時可能折回來,要是被撞見可就慘了,她打不過。
湯圓哭着道:“小姐,我腿軟。”
剛才那一幕,差點将她的魂都吓掉了,隻是怕連累小姐,才硬逼着自己沒發出聲音。
現在危險解除,整個人完全沒了力氣。
柳月言有些無語:“真沒用,來,我背你。”
說着,就蹲了下去。
湯圓連忙擺手:“不行小姐,你身子尊貴,怎麽能夠背我呢。”
這樣子,豈不是亂了尊卑。
湯圓慌亂的樣子讓柳月言扶額,是了,她怎麽忘記這丫鬟尊卑思想很深厚呢。
“那我扶着你總行了吧,你要是在耽擱,一會那兩個人折回來我們就慘了。”
柳月言故意吓唬湯圓,湯圓顧不得其他,便讓柳月言扶着她走了。
安生在暗處看得直咋舌,這柳小姐好生聰明。
在那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夠冷靜的做出判斷。
看來她根本就不需要保護了,最後看了眼,安生離開了。
尚書府後院,柳月言碰見的那兩個男人拿着鐵鍬站在門外和人說話:“你讓我們辦的事,我們已經辦好了,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