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忠賢伯,他既然能說出之前那一番話,就表明在他心裏,對她這個發妻壓根沒什麽夫妻之情。
她何苦還将心思托付在他身上?她現在有了兒子,兒子就是她以後的倚仗。
如果忠賢伯知道自己剛剛爲了氣楊氏的幾句話,斬斷了楊氏對他的所有情意,估計心裏會後悔。
“伯爺,如果伯爺是擔心芳兒妹妹和柳兒妹妹她們一時間不上手,我也可以先帶她們一段時間的。執掌中饋不過是繁瑣的事兒多一些,管理安排并不難的。”
忠賢伯搭着擡價下了,忠賢伯夫人卻沒想就這麽妥協,看着忠賢伯臉上隐忍的怒氣,她竟感覺到幾分快意。
“芳兒和柳兒隻是妾室,妾室如何執掌中饋?如若夫人真的厭煩了,我就叫二弟媳來幫幫夫人。”
忠賢伯剛才願意陪着幾分笑臉,那是他習慣性地忌憚平涼大将軍府,可楊氏如果給臉不要臉,他也不怕。
忠賢伯夫人幾乎咬碎了銀牙,才讓自己臉上露出委屈的苦笑,“伯爺說笑了,二弟他們都已經分府出去,又如何能勞駕二弟妹?我不過是希望和妹妹們和睦一些,讓伯爺高興,這才這麽說的,沒想到我的一份好心,倒是惹得伯爺不悅了。”
忠賢伯有些不耐煩地看着忠賢伯負夫人那一張仿若哭喪的臉,擺擺手道:“既然如此,中饋一事就不要再提了,剛才本伯說的你也上上心,飄飄年歲雖然還小一些,可該教的還是要教教她。雲晞是她的姐姐,對姐姐該是什麽樣的态度,她這麽大的人還四五不着六的不懂嗎?”
飄飄對那個賤種什麽态度了?忠賢伯之前不也一樣将那賤種扔到一邊去?現在那個賤種有利用價值了,他倒是埋怨飄飄對那個賤種不好了。可飄飄對那個賤種的态度,還不是和他這個當爹的學的?
心裏雖然這麽想,可忠賢伯夫人也不會傻得把這些話說出來。
“我知道了!明兒個我就讓教養嬷嬷教導她時嚴格一些,就像伯爺說的,她年歲雖然還小,可也該懂事兒了。”
忠賢伯夫人說嚴格教導葉飄飄的事并非隻是說說,她也覺得飄飄行事太喜形于色,像對待葉雲晞那個野種的時候,她可以手段委婉一些的。
不然日後嫁了人,吃虧的還是她,這般張揚魯莽行事容易着了别人的套。
就像今兒個早上的事,不就被那個賤種在她爹面前上了一圈兒眼藥嗎?不然伯爺今天能那麽生氣?
忠賢伯夫人自然是沒能在忠賢伯這裏用晚膳,雲晞美美地吃了一頓,順便不着痕迹地幫着芳姨娘在忠賢伯這裏加分,妻和妾就像是仇敵,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合作夥伴,忠賢伯夫人和芳姨娘她們争鬥得越厲害,她就越有利。
安然無恙地過了三天,這三天葉飄飄被禁足,不允許出她的院子半步,而雲晞也靜心學了三天的規矩。
幾個教導她的嬷嬷都是别有心思,教導她之時不時地想出幺蛾子,不過想要欺負雲晞哪有那麽容易,隻能偷雞不着蝕把米。
她們應該慶幸她們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雲晞倒是沒有和她們過多計較,隻要她們能夠教她想要學的,雲晞倒也沒打算太過于爲難她們。
因此,這三天的學習,忠賢伯夫人以爲她時時被刁難,卻不知道雲晞卻将那些該學的,該了解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幾位嬷嬷沒能完全主子交代的事,自然不會自己去主子那裏找不痛快,雲晞第一天收拾完這幾個嬷嬷之時就說了,她這幾天學習的情況,她不會主動和别人提起,嬷嬷們如果不想被責罰,最好也是閉緊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