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出乎很多人意料,包括章志軍。
章志軍在家裏還納悶兒,“難道我去鬧一場,把謝三哥鬧醒了?如果真是這樣,我也算做了點有用的事!”
半年過去了,章志軍妻子精神還是不太好。
醫院跑了很多趟,先看了西醫,從頭檢查到腳指标都挺正常。
再看中醫,中醫也沒說出具體的病症,因爲章志軍妻子總是精神恹恹的,中醫最後就說是氣虛。
氣虛要靠調理,藥開得太重身體受不了,藥開得太輕又見效慢,章志軍再有錢都沒用,又不能代替妻子生病,隻能讓妻子留在國内慢慢調理。
明明以前是很明媚爽朗的人,現在受身體拖累,現在看着就憔悴。
不過精神狀态改變,性格卻不會變,聽了丈夫的話,章志軍妻子青白色的唇角浮現譏諷:“變了心的男人哪是那麽容易叫醒的,我看謝骞那孩子可憐着呢,謝景湖未必是心甘情願轉讓給謝骞股份。”
章志軍歎氣:“你說的對,這次轉讓股份應該和我關系不大。謝三哥若是願意聽我勸,事态發展不到今天這地,如果我早發現謝三哥的不對勁就好了。”
早發現奸情,才能斬斷奸情。
不像現在,孩子都生了兩個,怎麽斷得了!
章志軍爲什麽知道謝景湖轉讓股份呢?
轉讓股份,除了謝景湖本人簽字,還要走其他流程。
章志軍恰好就是“錦湖”的股東之一,雖然他隻是個占股3%的小股東,平時亦不參與公司的日常事務,股東變更這樣的大事還得知會章志軍一聲。
見章志軍又陷入了自責,妻子也不知道該怎麽勸,夫妻倆一起陷入了沉默。
章志軍當然是個好人,妻子從來不曾否認這點。
就是太好了,明明已經人到中年,有時還會像年輕人那樣熱血上頭。
好比這次替鄒蔚君和謝骞出頭,回國就直接找到了謝景湖,都沒考慮到時間合不合适……幸好聽章楠那丫頭說,謝骞看起來沒受太大影響,順順利利參加完了高考。
……
謝景湖轉讓股份并非秘密。
章志軍是股東,拿到了一手消息。
趙棟這樣的外圍打手,也拿到了n手消息。
趙棟整個人都麻了!
自從趙棟和sara卓搭上線,謝景湖在趙棟面前表現出來都是很偏心卓琛兄妹的樣子,現在咋又一個勁兒給謝骞轉股份?
謝骞手裏的股份,都超過10%了,準确來說是11%!錦湖集團是個龐然大物,别說卓琛由别人代持的那20%‘斯蘭’股份比不過11%的‘錦湖’股份,就是整個斯蘭的總投資都比不過啊!
趙棟前些日子辦砸了差事,至今都不受謝景湖待見,自然不敢去問謝景湖,隻能趕緊聯系sara卓。
電話裏,sara卓久久沒說話。
趙棟詫異,“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
sara卓聽起來很冷靜,“景湖與謝骞的關系裂痕已到了無法修補的地步,你覺得景湖會自願轉讓股份給謝骞嗎?他也是情非得已!”
趙棟呵呵笑,“這一次情非得已,下一次又情非得已,這樣多來幾次,他手裏的股份都轉給了謝骞,我們還忙活個什麽勁兒?我勸你别太自信了,以爲謝景湖真愛你到無法自拔,男女之間不就是那麽一回事嘛,天天待在一起會膩,長時間不見面那感情又淡了!”
趙棟的話太難聽了。
擱以前,他哪敢用這樣的态度對sara卓說話,正如趙棟自己所說,男女之間就是那麽一回事,遠則敬,近嘛……則什麽話都敢說了呀。
sara卓沒有和趙棟争辯,直接挂斷了電話。
忍了兩個小時,sara卓才給謝景湖打越洋電話。
第一次打,被謝景湖挂掉了。
sara卓又打了第二次,這次謝景湖還是沒接。
sara卓忍住沒有撥打第三次。
謝景湖應該正在忙,往常兩人很有默契,在謝景湖不方便接聽電話時,sara卓隻需要撥打一次,靜候謝景湖給她回撥就行了。
回撥時間也不會太久,一個男人心裏有某個女人的存在又哪會舍得讓她等太久?
這次不一樣,sara卓被趙棟的話擾亂了心境,竟忍不住連撥了兩次。
關鍵是打了兩次電話,謝景湖還是久久沒回撥過來。
難道被趙棟說中了?
sara卓忍了又忍,沒有馬上撥打第三次。
有些女人愛用奪命連環call,sara卓從來不這樣。特别是在謝景湖面前,她一慣是雲淡風輕的,什麽都不急,什麽都不在意,又是那麽善解人意,現在哪能自毀人設!
sara卓告訴自己要有耐心。
果然在sara卓練完一小時瑜伽,又做了一次全身spa後,謝景湖回電了。
“景湖,今天很忙嗎?”
sara卓随口問道,又關心起謝景湖的身體:“公司的事,你讓下面的人多分擔下,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了。”電話那頭,謝景湖的聲音有點敷衍。
兩人說了幾句家長,謝景湖似乎着急挂電話,sara卓心裏發沉:景湖竟沒主動提及轉讓股份的事!
轉讓股份就轉讓股份吧,sara卓能猜到謝景湖有多無奈。
可轉讓了卻沒告訴她,這樣的事在以前根本不會發生。
謝景湖不管做什麽都願意和sara卓分享,兩個人在空間上有距離,心靈上卻很靠近。
善解人意的sara卓,主動提出想見面。
當然,她是不會說自己想見面的,她表現出來自己雖然很思念謝景湖,但她可以克制。
“我倆一直靠電話聯系倒沒什麽,卓琛和卓玥好久沒見爸爸了,特别是玥玥,天天追着我問,我被她纏得沒辦法。”
sara卓訴說着兒女對謝景湖的思念。
萬裏之外的謝景湖自然很感動。
感動歸感動,想到剛轉給謝骞的股份,想到鄒蔚君那句“一棟樓一根針”,謝景湖整個人是心動不敢行動。
謝景湖是真的舍不得sara卓,舍不得優秀的大兒子卓琛,也舍不得貼心的小女兒卓玥。
可他更舍不得辛苦打拼多年積累下的億萬财富和商業帝國!
忍着不舍,謝景湖第一次對sara卓說了重話:“見面就不用了,現在情況不太好。你手裏應該有不少錢,你們三人的生活費我暫時就不打了,等風頭過了再說吧。”
sara卓就像被雷劈了,拒絕見面,還不打生活費了,謝景湖是幾個意思?!
“你不要我們了?”
“當然要,隻是國内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和那逆子簽的對賭協議雖然能暫時阻擋一下他,終究是攔不住太久。他現在已經有了‘錦湖’11%的股份,我母親手裏剩下的3%股份随時都有可能給他……你一向最善解人意,先忍耐幾年,等我處理好這些事好不好?”
謝景湖說的輕松,sara卓都氣笑了。
忍幾年?
這個幾年,是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卓琛已經成年了,卓玥年紀也不小,兄妹倆不能永遠當沒有名分的私生子女。
sara卓一反常态,沒有順着謝景湖口風說話,她的聲音甚至帶着兩分凜冽:“如果我們母子三人的存在給你造成了困擾,以後我們也不必來往了,前些年沒有你謝景湖我照樣能養大卓琛,現在難道就非你不可?之前我是怕你爲難,謝家不接受我們母子三人,我就帶着孩子們不回國。如今你我既要斷掉關系,我和孩子們願意去哪裏就哪裏,謝家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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