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因爲它小,查出來謝骞在“蝦王”有股份,外面的人難免多想,順藤摸瓜,會牽扯出許多謝骞不想讓别人了解的信息。
“知道了,我會辦好的。”
白秘書既守規矩又很本分,不該她問的事一句都不多嘴,反正彭總讓做啥就做啥呗。
彭太太知道了老公做的事情,不由笑了:“你以前不是說不摻和謝家的家務事嗎?”
現在還不是自己打了自己臉!
彭總沒吭聲。
難道是他想摻和嗎?
是他花了兩三天看完了彭國慶來蓉城後所有做過的卷子和習題冊,從成績慘不忍睹的學渣,變成了今天這樣每個科目都及格的正常學生,梁老師沒少出力,謝骞功勞亦很大。
彭總最不喜歡欠人情了,欠錢可以付利息,人情卻是壓在良心上的債,堆積越多彭總越難受!
彭太太也是随口調侃幾句,她雖戲精卻并非刺猬,姓彭的狗男人隻要别欺負她的寶貝兒子,她一向都很好說話呢。
蓉城,彭總讓人替謝骞掃了尾,不暴露謝骞與‘蝦王’的關系。
京城,謝骞讓人拆掉的定制手表有了回信。
“我仔仔細細檢查了,手表所有零件都正常,包括表帶,我都讓人看了一遍。”
替謝骞拆表的人絕對可靠,正是謝骞的堂哥謝麒。
謝麒在軍校就讀,兩三年下來也慢慢積累了一些自己的人脈,謝骞要拆掉手表檢查,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堂哥謝麒。
謝麒親自拆了表,又借了儀器檢測,确定手表一點問題都沒有。
把變成一堆零件的手表拿去複原時,維修手表的老師傅隻差把“心痛”刻在了腦門兒上,當着謝麒的面都反複感歎了好幾回:“這是塊好表,好牌子好做工!”
顯然修表師傅搞不懂爲什麽有人把這樣一塊好手表拆得七零八碎,看謝麒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個純正敗家子。
謝麒當時别提有多尴尬了。
那把手表拆成零件的謝骞會是敗家子嗎?
謝骞就算身家上億,都不會做這麽飄的事。
謝骞這樣做一定有原因。
謝麒的眼神中充滿擔心,“你能告訴我,這手表是哪來的嗎?”
“别人送的。”
謝骞含糊,謝麒提高了聲音,“什麽人送你的手表,讓你既不能拒絕,又懷疑手表被人動過手腳?”
——難道是三叔謝景湖?
——謝骞和三叔的關系,已經惡化到這種程度了?!
“不是我爸,是誰送的我現在還不能說,可能是我想得太多。”
謝麒想勸勸謝骞,别把自己繃得太緊,如今手裏已有‘錦湖’5%的股份,十八歲生日時還可以再獲贈1%,加起來就是6%了。
謝老太太手裏還有3%的股份,雖然老太太以前透露過口風,那3%股份會平分給謝骞之外的孫子孫女們,謝麒卻已和謝棠私下商量過,他倆都不會要老太太轉讓的股份。
小堂妹也不會要。
這3%的股份還是該給謝骞,這樣的話,謝骞就有了9%的股份——即便三嬸和三叔的婚姻有什麽變故,謝骞與三嬸都不會吃虧!
在謝麒看來,謝骞已是占了上風。
哪知謝麒還來不及說話,謝骞的電話響了。
看了來電,謝骞走到了一旁接電話,說了幾句後再回來,謝骞就說有事要走。
“謝骞……”
謝麒叫住他,“來日方長,你多保重自己。”
錢财乃身外之物。
錢多錢少都沒那麽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啦。
謝骞輕輕點頭。
出了門後,謝骞的表情逐漸淩厲。
在哪裏做親子鑒定,謝骞考慮了很久。
在國内的話當然很方便,隻需要把那母女三人的樣本寄回來,就能最快知道結果。
但國内鑒定……謝骞害怕會走漏風聲。
思來想去還是在國外做鑒定好。
國外的商業機構很多,任誰手眼通天都沒法全部收買,除了鑒定周期長一點,隻需把謝景湖和志軍叔叔的樣本寄去,倒是更簡單一些。
志軍叔叔的樣本謝骞還沒拿到,謝景湖的樣本很容易。
一是謝景湖這個人驕傲自大,做事不如志軍仔細缜密,二是因爲謝景湖身邊已經有了謝骞的人!
……
身爲謝骞的人,齊助理今天要做一件大事。大年初五謝景湖就提前上班了。
大部分員工還在放假,謝景湖已經到了公司。
謝景湖也不想這麽努力,他是在被老婆鄒蔚君内卷。
鄒蔚君年前跟進了一個項目,過年隻休息了三四天,鄒蔚君就開始繼續推進這個項目。謝景湖一直不放心鄒蔚君在‘錦湖’,鄒蔚君提前開工,他哪裏穩得起呀,别管有事沒事,趕緊也跟着鄒蔚君複工。
老闆複工,齊助理立刻結束年假。
像齊助理這樣的崗位,薪水很高,卻也注定了是全年無休。
老闆上班,助理要上班。
老闆休息,助理還是要上班。
一天24小時待命,手機從不關機,一般身體底子差點的人還真扛不住。
謝景湖不情不願複工,齊助理也有點恍惚。
到了公司後,謝景湖發現自己有份文件好像忘在了家裏,不由皺眉:“你早上接我時沒拿?”
齊助理低頭解釋,“您說拿書房桌上的那份,我是拿了的。”
“我說的明明是抽屜裏那份!”
“我馬上去給您取……”
齊助理唯唯諾諾,謝景湖不耐煩揮手,“快點去。”
于是齊助理就這樣單獨回到了謝景湖的住處。
鄒蔚君去蓉城養病後,謝景湖就搬到了離公司最近的一處房子裏。
房子不如别墅寬敞,謝景湖一個人住,因爲經常在外應酬沒有在家吃飯的需求,謝景湖連住家保姆都沒雇,隻有鍾點工會每天定時上門。
鍾點工也是齊助理安排的,隻要謝景湖出門,鍾點工就會來打掃。
按往常的慣例,這時候鍾點工應該已經打掃完衛生,昨晚齊助理特意把今天的打掃安排在了下午。
等齊助理獨自返回謝景湖住處時,房子果然還沒打掃,謝景湖的拖鞋就那麽随意擺在進門處。齊助理直奔卧室而去,非常專業地戴上了醫用手套,在衛生間的梳子和洗手池台面上小心翼翼撿起了幾根頭發。
把頭發裝好,齊助理才去書房抽屜裏取了故意遺忘的那份文件回到公司。
第二天,謝骞收到了一個紙箱。
箱子裏有密封袋裝好的頭發,有一支用過的牙刷,還有個帶着咖啡殘渣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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