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a好心爲趙棟指了一條明路。
“景湖的脾氣呀……”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慵懶的歎息,“他決定了的事不能改,他說沒有錢投資,那就是沒有錢,趙先生你必須信這個話,但他能不能爲你找到新的投資,我個人覺得是有機會的,你認爲呢,趙先生?”
謝景湖是永遠不會錯的,他就算錯了,那都是對。
這世上大概沒有人比sara更清楚這一點。
趙棟在國内沒有人脈,但謝景湖有。
有錢人隻會和有錢人交朋友,謝景湖的“朋友們”當然也不窮,趙棟不必隻把眼光盯在錦湖集團上,隻要是能拉來投資,何必在乎錢的來路!
趙棟聽了這話并沒有茅塞頓開。
這道理不用誰教,趙棟自己都懂,趙家人天生就擅長嗅到金錢味兒,錢味兒從哪裏飄來,趙家人就往哪裏鑽。
問題是,怎麽才能說服謝景湖幫自己牽線搭橋?
懂和做是一回事,趙棟和謝景湖沒有絲毫關系,兩人唯一的交集是趙棟想攀附謝景湖,可他之前爲謝景湖做的事還出現了纰漏。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事兒還得落在大洋彼岸的人間尤物身上。
趙棟請求sara幫忙,并允諾事成後會有重謝。
這話反惹得sara發笑:
“朋友之間哪用算得這麽清?人與人之前的交往是長久的,我這次幫趙先生,以後可能就輪到趙先生幫我了呀。”
這是承諾要幫趙棟了。
sara不要報酬,趙棟也不傻,哪會真的一點表示都沒有?
趙棟心想:sara卓說大家是朋友,朋友嘛,相互贈送點禮物很正常,但sara卓是謝景湖的情人,他直接送東西給對方有瓜田李下的嫌疑,送給謝景湖的兒女就沒關系了。
兩份重禮送上,趙棟表示了誠意,他和sara在某些事情上格外投契,一個是落難時肯委身大齡僑商的昔日天之驕女,一個是家學淵源想抓住頂級白富美跨越階層的有爲青年,這樣的兩個人自然不乏共同話題。
趙棟又和sara打過幾次電話,雙方你來我往交鋒幾回,趙棟确實有點蠢蠢欲動。
這女人段位很高。
嘴上說什麽都不要,其實還不如那種明碼标價的撈金女真誠呢。
看女人不要看她嘴上怎麽說,而要看她怎麽做。
說着什麽都不要,最終也沒見她缺什麽。
除了和謝景湖沒有夫妻名分,謝景湖可沒有虧待她。
謝景湖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男人,趙棟摸着僅剩不多的良心中肯評價,都覺得謝景湖魅力不小,即便沒有錢,隻靠那張臉都能吃女人的軟飯。
從來不缺女人緣的謝景湖都栽得這麽慘,可見sara的厲害。
趙棟再三提醒自己,他隻圖利,不貪人,萬萬不能被sara這個女人迷惑,變成對方的裙下走狗,忘了賺錢的本心!
……
不知道sara是怎麽勸說的,謝景湖又願意見趙棟了。
兩人一碰頭,謝景湖堅持說消息就是從趙棟處走漏的,趙棟将自己身邊的人過濾了一遍,半信半疑。
自己身邊有人被收買了?
司機是後來換的,或許是司機有問題,這事兒要仔細排查下。
謝景湖暗示他小心謝骞,趙棟不以爲然。
趙棟從未和謝骞正面交鋒過。
哪怕彈壓聞櫻,都是迂回手段。
謝骞憑什麽就盯上了他,又是從何時盯上的他?
趙棟對謝骞的認知顯然不夠,主要是被謝骞的年齡迷惑了,正常十幾歲的高中生,該像他妹妹趙茜一樣。
更聰明些則是像聞櫻,謝骞就算比聞櫻更聰明些,受年齡和閱曆所限,那種聰明隻能在同齡人中厲害,不是成年人的對手!
所以謝骞偷了謝景湖兩億買地的謠言,趙棟壓根兒就不信。
謝骞真有那麽厲害,這樣的兒子謝景湖不全心培養,非要偏心國外的私生子女,豈不是腦子有病?
謝骞能拿到兩個億買地,肯定是謝景湖同意的,大概是爲了平衡家裏的紅旗和國外的彩旗。
趙棟雖不信謝景湖的暗示,卻也真有些遲疑了。
他幫謝景湖在國外給私生女置業的消息如果不是謝骞打聽到的,謝骞又能拿走兩億買地,這說明謝家内部有實權人物在幫謝骞。
謝骞這麽受重視,自己和國外那邊走得太近,是不是……罷了,未來的事誰說得清呢,謝景湖正當壯年,謝骞不知要過多少年才能接手錦湖集團,等謝骞掌權時,自己早就撈夠了好處,謝家内部鬥争再厲害,都與他無關!
趙棟甚至巴不得謝家更亂些。
一個和睦團結的家族,外人是很難找到機會的,隻有内部先亂起來,外人才能趁亂占便宜!
趙棟衡量了一番得失,最終還是決定要緊跟謝景湖的步伐。
隻要謝景湖願意相信他,他還是能替謝景湖辦事的。
當然,給謝景湖當槍可以,挑撥謝家内部更亂可以,真要讓趙棟犧牲自己去幫謝景湖做什麽,他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謝景湖自己都拿謝骞沒辦法,趙棟才不會傻乎乎去堵槍眼:
“謝總,父子哪有隔夜仇,謝少小小年紀就能操作上億的生意了,您這是後繼有人。”
神特麽後繼有人!
謝景湖正值壯年,自己都還能工作二三十年,根本沒到考慮繼承人的時候。
不好意思說自己被兒子反将一軍,更不能說他執意維護情人和私生子女,已經快在謝家衆叛親離,大哥謝玉平看他如看賊。
趙棟堅持說自己沒洩露過消息,這下換了謝景湖疑神疑鬼了。
大哥謝玉平能安排一個搞财務的“朋友”來錦湖上班,沒準兒早就有其他人潛伏在錦湖,隻是他一直不知道罷了。
想到這些,謝景湖就十分煩躁。
照魔都現在的房市熱度,這兩年裏謝骞可能什麽都不用做,坐等土地升值,或許都能完成20%的年投資回報率。
這就讓謝景湖格外不爽了。
做什麽事能幹擾謝骞呢?
那忤逆子心中是沒有他這個親爹的,倒是很偏向鄒蔚君。
鄒蔚君到蓉城養病也有大半年,一個電話都沒有給他打過,夫妻關系名存實亡,鄒蔚君現在是一心想拿走他的錢,謝景湖不得不防。
可笑就是鄒蔚君一邊花着他的錢,一邊又在打造自立人設。
謝景湖聯系不上鄒蔚君,花了些功夫才從别人嘴裏打聽到鄒蔚君的近況,鄒蔚君放着富家太太不當,走出家門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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