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枚在這種壓力下,罕見和秦轶發生了争吵。
兩人談戀愛後從來沒吵過架,哪怕徐枚背着秦轶決定簽約,秦轶更多想的是如何善後,并沒有過多責怪徐枚。
吵架的導火索不是李夢嬌吸粉的采訪,而是秦憲明要帶秦轶去澳門長見識的事,秦憲明告訴秦轶後,秦轶想帶徐枚一起去。
比賽緊繃了那麽久,十一時已經比完賽了,可以放松下。
帶徐枚去澳門,算是在父母面前正式介紹徐枚的身份,雖然秦夫人讓秦轶慎重考慮下和徐枚的關系,對于自己的第一段戀愛,秦轶并不想輕易放棄。
脫離了比賽的環境,還沒有了付晶的影響,秦轶覺得自己和徐枚可以談談心。
結果徐枚卻說公司在十一已經安排了演出。
“秦轶,我必須配合公司的安排,這是工作,澳門我們可以下次再去。”
在巨大的壓力下,徐枚拒絕的語氣有幾分不耐。
秦轶無語。
澳門當然任何時候都能去。
但這次,意義不同。
秦轶就知道,一旦徐枚簽了合約,在很多時候不屬于“自由身”了,從此以後,隻能是他配合徐枚的時間,就像整個比賽期間,秦轶放棄了所有的私人活動,連‘蝦王’的加盟店都擱置了——想到自己的生活都要圍繞着徐枚打轉,秦轶沉默了。
陪女朋友參加演出,還是陪親爹和妹妹去澳門,秦轶遲疑了不到一分鍾就做出了選擇:去澳門!
徐枚難以置信,“你要把一個人丢下?”
“不是還有付晶在嗎?”
秦轶這話算是點燃了徐枚。
“付晶又不是我男朋友!行吧,你要去澳門,咱們就分手,反正不管我怎麽做,你家人都不喜歡我。”
徐枚心中湧起許多委屈。
秦姣支持李夢嬌。
秦憲明不來看表演。
秦夫人的生疏客套。
這些委屈,她都看在秦轶的面子上不計較了,可是秦家人還是不接納她。徐枚甚至懷疑,秦轶爸爸是故意選了十一去澳門……換個時間不行嗎?換個時間,她會很樂意和秦家人一起出行!
秦轶也生氣了。
早在戀愛之初,秦轶就和徐枚約定過,談戀愛難免會吵架,吵架也是一種溝通模式,把對彼此的不滿宣洩出來,誰做錯了誰改正,兩個人要互相遷就包容。
隻有一點,吵架不許提“分手”。
校園戀愛,男女雙方都不成熟,很多小情侶每次吵架,都會拿“分手”來威脅對方服軟,這并不是正常的溝通手段,這是脅迫,是傷害感情的最大兇手,提一次分手比吵十次架都傷人!
徐枚當時同意了這提議,明知秦轶最在意這點,情緒一上頭,第一次說了“分手”來威脅秦轶。
秦轶是受威脅的性格嗎?
他直接摔門走了!
徐枚有脾氣,秦轶也不是沒脾氣。包容女朋友是秦轶的紳士風度,是出于對女朋友的喜歡,爲徐枚做的一切,秦轶心甘情願。
但這種包容,不該是沒有底線的!
秦轶骨子裏是個非常驕傲的人,家庭條件好,自己也不是廢物,哪能一點脾氣都沒有呢。
徐枚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她給秦轶打電話,秦轶沒接,徐枚終于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說出那句話後,徐枚也後悔了,知道自己違反了和秦轶的戀愛約定。
但秦轶是男生,就不能讓讓她嗎?
李夢嬌的人氣太厲害了,讓徐枚害怕。
害怕李夢嬌一路殺到決賽,害怕李夢嬌真的用人氣,壓過了主辦方的潛規則。
如果不簽約都能奪冠,那更說明徐枚做錯了,秦轶會怎麽看她呀?
會覺得她急功近利吧!
會嘲笑她活該吧。
不知哭了多久,一隻手輕輕拍了徐枚肩膀,遞了一張紙巾給她。
徐枚擡頭一看,并不是秦轶去而複返,而是付晶。
徐枚更是失望。
付晶等她止了眼淚,才小心翼翼問道:“你和秦轶是不是吵架了,我看他離開酒店。你倆鬧什麽呀,眼看着就要決賽了,有啥事不能比完賽再說嗎?”
徐枚說了經過,付晶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
“我說了你别生氣哈,我覺得你太喜歡秦轶了,把自己位置放得太低,秦轶是很不錯,但你現在也今非昔比呀,有那麽多粉絲喜歡你,還有人千裏迢迢跑來湘省給你送花,花了那麽多錢隻爲能見你一面,你都毫不動心拒絕,你這麽受歡迎,秦轶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嗎?”
付晶說的是大實話。
雖然李夢嬌總人氣更高,但喜歡徐枚的男粉絲,年齡比李夢嬌的男粉大,也更有經濟實力。
在蓉城時,已經初露端倪,到了湘省,這樣的趨勢更明顯。
像付晶所說的一樣,有男粉千裏迢迢跑來湘省應援,出手大方,經濟實力很不錯。
亦有湘省本地的二代,托主辦方遞話,想和徐枚“交個朋友”。
徐枚還是很喜歡秦轶,但沒了秦轶,她仍然能找到條件不錯的男朋友,被付晶一提醒,這樣的念頭一旦升起,就像在心上種了個小火苗——不,那些人條件再好,他們都不是秦轶呀,她喜歡上秦轶時,又不知道秦轶家很有錢,她喜歡的是秦轶這個人,不是秦轶的家庭條件,換了其他人,哪怕條件好,她還是不喜歡的。
徐枚擦幹眼淚,“付晶,謝謝你一直支持我,但這種話以後不要說了,那些男粉絲喜歡的是在舞台上的‘徐枚’,秦轶喜歡的卻是完整的我,沒有了鮮花和掌聲,粉絲會離開,秦轶不會。”
徐枚說完就站起來,去衛生間洗幹淨臉。
“我去找秦轶道歉!”
付晶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我剛才可不是挑撥呀,你别誤會,哎,我真是解釋不清楚了,還是陪你去找秦轶吧,看你倆和好,我才能放心!”
徐枚胡亂點頭。
秦轶其實并沒有離開酒店,逃避是懦夫的行爲,秦轶心情煩悶,跑去酒店的吧台要了瓶酒。
他一個人喝得挺自在的,再看看樂隊表演,那口氣差不多就散了,拿起手機一看有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徐枚打過來的,秦轶正要回撥過去,一個人坐在了他旁邊。
“喝悶酒,和女朋友吵架啦?”
秦轶扭頭一看,是方教授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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