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櫻家條件沒那麽好,父母可能也不怎麽嬌慣聞櫻——“蝦王”開了那麽久,據李夢嬌所知,就聞櫻父母最不關心小攤的生存。
至于聞櫻的姨父鄧尚偉,雖然現在還在爲“蝦王”提供貨源,保不齊哪天就和聞櫻小姨離婚了。
倒不是說李夢嬌和聞櫻認識不久,與聞櫻的友情濃度就超過了秦姣、王爽等人,隻是李夢嬌覺得聞櫻最沒有依靠,最需要幫助。
謝骞能爲聞櫻做的,她也能!
……又不是隻有男生才仗義。
李夢嬌說的振振有詞,李爸很是吃驚。
這丫頭是吃什麽靈丹妙藥,一下子開竅了?
雖然還是傻乎乎的,要把十五萬拿去借給一個剛認識個把月的“朋友”,但這正是李爸熟悉的閨女,對金錢沒啥概念……讓李爸吃驚的是,女兒雖然反應慢些,到底是明白了謝骞拒絕秦轶入股“蝦王”的原因。
閨女有出息了,親爹必須開心。
李爸對聞櫻真正好奇了。
嬌嬌的變化,就是認識了聞櫻才有的。
能讓嬌嬌主動借錢,聞櫻必然很得嬌嬌信任。
李爸私心裏覺得聞櫻不會要這十五萬,倒沒有打擊李夢嬌的做法,反而叮囑妻子:“你明天做兩個拿手好菜,咱們把嬌嬌的新朋友請到家裏來吃飯。”
……
聞櫻還不知李小富婆想借錢給她。
謝骞今天對她的維護,已經夠讓聞櫻感動了。
——謝骞真的太暖了!
這樣的男神,她粉兩輩子都還不夠,如果有下輩子,聞櫻還願意當謝骞的迷妹。
回家的路上,聞櫻都在低頭偷笑,謝骞個子比較高,隻能看見聞櫻的腦袋一點點的,隻有起錯的大名沒有叫錯的綽号,說她像倉鼠,那是一點都不誇張。
在偷着樂什麽呢?
聞櫻表現得太明顯,謝骞微微有點不自然。
聞櫻願他長命百歲,他并不是無動于衷,現在已是八月,等暑假結束,他就要離開蓉城回京了,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他能爲聞櫻做的事并不多。
趙棟找過聞櫻一次,在聞櫻面前說了些不着調的話,又消失無蹤,謝骞還是有點不放心。
等他離開蓉城後,趙棟會不會做些什麽?
謝骞想了想,忍不住叮囑聞櫻:
“蝦王這個生意,你别輕易放棄,很多成功的企業家都是從小做到大的,你手裏的股份也不要轉讓出去。”
其實聞櫻想把股份轉出去,現在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
“蝦王”是因爲聞櫻的一系列操作,才價值百萬,沒有了聞櫻的“蝦王”,價值大打折扣,起碼在“蝦王”剛起步的現在,聞櫻手裏的鹵蝦秘方值不了40萬。
如果聞櫻不做這門生意了,秦姣、王爽等人會興趣大減,這門生意也就散了。
謝骞鼓勵聞櫻,不想讓聞櫻退出,還有另一層意義:有共同的事業在,聞櫻和秦姣、王爽等人的關系才更親密,就算趙棟想針對聞櫻做點什麽壞事,聞櫻受損,秦姣、王爽幾人家裏多少會伸把手。
秦姣,王爽,以及剛加入的唐一楓和耿骁,這四個人家裏,都把“蝦王”當成了給自家孩子練手的台子。
難得秦姣等人幹勁十足,家裏的長輩肯定支持。
聞櫻作爲“蝦王”的核心人物,一舉一動都受到這四家的關注,這四家可以不信任聞櫻,卻不會眼睜睜看着聞櫻遭罪,至少在聞櫻沒把“蝦王”搞垮前,她都會受到照拂。
強龍難壓地頭蛇,秦、王、唐,耿四家都是蓉城當地的,趙棟一個從國外回來的,哪怕頂着外商的名頭,在蓉城行事都沒那麽方便!
聞櫻使勁點頭,謝骞看她點頭如搗蒜,也不知她有沒有聽進心裏去,真是愁人。
晚上到家後,謝骞忍不住提起了此事,林琳不太信:
“不會吧,趙棟的心思都被戳破了,我們不找他麻煩,他還不老老實實的,反而要找聞櫻麻煩?”
林琳體會不了這種強盜邏輯。
就因爲聞櫻不給趙茜“讓位”,趙棟就記恨上聞櫻了?
這事兒從頭到尾都和聞櫻沒關系呀!
就算沒有聞櫻存在,謝骞對趙家兄妹仍是看不上,趙棟記恨聞櫻實在沒道理。
林琳不信,謝骞也找不出證據讓表姐相信,這更多是一種直覺。
趙棟記恨聞櫻,因爲聞櫻破壞了趙棟的“計劃”,特别是趙棟去找過聞櫻,後面沒了動靜,就像有一隻靴子懸在半空始終不落地,如果趙棟真的做點什麽,謝骞反而不擔心了,不過是見招拆招。
“好啦好啦,你别擔心,就算你回京城,我還是會照顧聞櫻的,聞櫻一個小姑娘,平時都在學校,趙棟能做的也不多。”
林琳的話讓謝骞心中一動。
聞櫻不經常出學校,那趙棟讓人在學校裏做點什麽,别人反而不會懷疑。
“那就麻煩表姐了。”
林琳好笑:“姐弟之間還要說麻煩?”
林琳想調侃幾句,問謝骞以什麽立場向她道謝,又硬生生忍了。
本來是挺純潔的友誼,大人嘴賤開玩笑,讓謝骞和聞櫻怎麽相處呀?
話到嘴邊,林琳生硬轉移了話題:“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京城,多在蓉城待幾天吧,等你開學了再走。”
婆婆郭霞經常說讓謝骞轉學來蓉城,林琳知道那隻是開玩笑。
蓉城的教學資源比不上京城,謝骞在哪裏讀高中早就安排好了,不僅是高中,在高中畢業後就讀哪一所大學,謝家都有規劃。
别人羨慕謝骞家世好,林琳很是感歎:上天是公平的,好的家世,需要謝骞用一些東西去交換,優秀并不僅一個人與生俱來的天賦,而是天賦加後天培養,謝骞有多麽優秀,就意味着他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對此,謝骞從不抱怨。
在蓉城,謝骞難得松快,林琳私心裏希望表弟能在蓉城多留些天。
謝骞正要說話,手機鈴聲響起,謝骞接了電話,也不知那頭說了什麽,他表情都有了變化,清冷的聲音染上澀意:
“好,我馬上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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