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男自稱凱文,經營一家小型船運公司,生意做的還不錯。
本次懸賞的内容是仇殺。
“他叫李·奧斯汀,是布朗克士區的一個黑幫老大,六年前,他找到了我,說要給我的公司提供安保服務, 每年收取兩百萬聯邦币的費用。
“所謂的安保服務,其實就是勒索,他們不會真的保護你,隻是給自己的強取豪奪找個借口,當時我的生意在關鍵期,正缺資金,就拒絕了他。
“于是我們一家遭到了李·奧斯汀的威脅,他揚言要殺我妻子, 要把我女兒賣到布朗克士區當最下賤的妓女, 陪那些黑鬼睡。我在新約郡有些關系,并不怕黑幫的刁難,便雇傭了一支保镖團隊,二十四小時保護家人,同時報了警。但糟糕的事還是發生了.”
說到這裏,老白男凱文老白男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苦澀的液體在舌尖回蕩,同樣苦澀的往事也在心中翻湧不息:
“報警後的第三天, 我女兒在放學的路上被劫走,保镖遭受槍殺。一夥歹徒闖入了我家,他們輪奸了我的妻子, 并把她殺死在家中。警局接管了這起案件,但沒有任何收獲, 他們說, 沒有證據證明是李·奧斯汀害死了我的妻子, 擄走我的女兒。
“還說李·奧斯汀沒有固定居所,心狠手辣,是非常危險的黑幫分子, 讓我在家等消息。能看得出來,那些吃着納稅人錢的廢物并不想管。沒多久,我收到了奧斯汀的信,信上說,如果不想我女兒死的話,就按照之前說好的,每年交兩百萬聯邦币的安保費。
“我沒有選擇,隻能屈服。奧斯汀每年都會給我發一份女兒的視頻,确保她還活着,同時也告訴我,如果不想她死,就乖乖交錢。這些年,我不敢再結婚,更不敢再生孩子。
“我從未放棄過尋找女兒,找了私家偵探幫忙,找警局幫忙,找其他的黑幫幫忙,但沒有任何效果。
“後來, 一位關系不錯的警長暗示我, 李·奧斯汀不是普通人,這類人極度危險,要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是找同類,他給我推薦了賞金獵人公會。”
老白男凱文凝視着張元清,道:
“接觸到賞金獵人公會,我才明白警局爲什麽害怕、忌憚李·奧斯汀。原來這個世界上有超能力者存在,李·奧斯汀就是一位超能力者,你也是。”
李·奧斯汀是靈境行者,難怪這麽嚣張.張元清點點頭:“那位警長沒有把天罰推薦給你嗎。”
“天罰?”
“沒什麽,伱繼續說。”張元清本來想給這位商人科普一下,旋即意識到,警局和天罰是互通的,就像治安署和五行盟。
天罰不可能不知道六年前的案件,以及凱文被勒索的事,那麽最大的可能是,黑幫頭子李·奧斯汀的身份多半不簡單,不是單純的散修,所以天罰投鼠忌器,或者懶得管。
在第二大區,背負累累血案卻一直逍遙法外的邪惡職業、散修,數量也不少。
并不是所有執法者都會抛頭顱灑熱血的逮捕罪犯。
而且,靈境行者有道德值限制,不會高頻率的,連續性的作案,反而某些連環作案的變态要可控。
老白男凱文點點頭,繼續說道:
“我打聽到,李·奧斯汀也是賞金獵人,所以我不敢把任務内容公布出來,會被他看到。但即便是私底下約見賞金獵人,在我看來也是不安全的,因爲我可能約到一個李·奧斯汀的朋友。
“有人告訴過我,你們的圈子很小,哪怕不是朋友,都有可能是認識的。”
張元清恍然大悟,凝視着老白男的臉:“所以,你讓獵人公會挑選了一個外國的超能力者?”
凱文搖搖頭:
“真正讓我看到契機,發布懸賞的原因,是我聽說李·奧斯汀的靠山被警局的特殊行動隊圍剿了,他也在必殺名單中,但他是一個狡猾的賤種,藏了起來,無能的警察沒有找他。”
這個李·奧斯汀是一個邪惡職業,背靠邪惡組織,靠山倒台了,啧,看來商人公會和酒神俱樂部的沖突已經開始了張元清說道:
“除了殺死李·奧斯汀,你還需要我幫你找女兒嗎。”
以他的觀星能力,尋找一名普通人沒有絲毫難度。
凱文眼裏閃過悲傷,“我的女兒已經死了,李·奧斯汀潛逃後,他的幾個聚集地被警察清剿,救出了很多被迫賣淫的女人,根據一位妓女的口供,我女兒兩年前就死了,她在貧民窟裏每天被迫接很多客人,染病死的,她被擄走時,才16歲,還沒有成年.
“李·奧斯汀發我的視頻,都是提前錄制好的,這個婊子養的賤種。”
看來第一大區也需要魔眼來清洗啊.張元清收起桌上的照片,道:
“凱文先生,你的任務我接了,按照公會的規矩,你委托殺人業務,你可以選擇要人頭,或者照片。”
老白男凱文咀嚼肌凸起,表情略顯猙獰,幾秒後,他平複情緒,聲音有些嘶啞:“我不要那顆肮髒的人頭。”
張元清微微颔首:“那麽,明天,還是這個時候,這家餐廳,我會帶着照片來見你,準備好錢吧。”
他本來想說,如果對方已經逃離新約郡,我會選擇退單,但想了想,隻要那家夥還在自由聯邦,他就不惜一切代價殺了。
魔眼即我,我即魔眼。
此時正是午餐時間,他帶着安妮離開餐廳,乘坐出租車,轉去隔壁街另一家餐廳用餐。
安妮坐在餐桌上,抿一口服務員端來的檸檬水,不解道:
“元始先生,爲什麽不直接在剛才的餐廳用餐?”
“這就和你們自由聯邦的電影裏,男主角從不回頭看爆炸是一個道理。”
“裝酷是嗎。”
“不要說的那麽直白,是提升獵人的格調。”
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等待服務員上菜的張元清聽見手機傳來急促的“叮咚”聲,信息接二連三的進來。
他拿起手機,發現是淺野涼在聊天軟件裏發言:
【淺野涼:啊啊啊啊啊?元始君你還活着?你真的還活着嗎。】
【淺野涼:嗚嗚嗚,嗚嗚嗚嗚】
【淺野涼:你們是不是找人cos了元始君啊,大家,我也很想念元始君。】
【淺野涼:把元始君的名字改成通天教主,是因爲無法再直面這個ID了嗎,心痛如刀絞。】
【紅雞哥:她在說什麽啊?】
【夏侯傲天:感覺像個神經病,完全沒看懂她的意思。】
【孫淼淼:呃,她好像還不知道元始複活了?!】
【關雅:進副本那天,沒拉她一起。看她現在的反應,這幾天估計沒看群.】
聊天群瞬間寂靜。
這個島國高中生太沒存在感,大家把她給忘了。
原來是這樣嗎?淺野涼也不哭了,懵在手機屏幕前,隔了十幾秒,她發了一條信息試探道:
【淺野涼:元始君,真的複活了?】
【通天教主:哦,抱歉,我把你給忘了,涼醬,我複活了,不過這是秘密,不要洩露。】
聊天群“叮咚”一聲,淺野涼發了一條語音,語音内容是叽裏咕噜的島國語,帶着哭腔和哽咽。
【通天教主:說中文别說鳥語。】
【淺野涼:大家都以爲你死了,我被組織安排去天罰當實習生了,現在在新約郡曼島,擔任二級青銅檢察官。】
這麽巧嗎,涼醬也在新約郡?二級檢察官張元清心裏一動,選擇私聊。
【通天教主:你在新約郡的曼島?認不認識薇妮·伯倫特?】
【淺野涼:她是我的直屬上級,今天早上剛見過面,對了,她還向我打聽亡者歸來幫派的成員信息,她知道你是魔君傳人,很關注一件便攜式音箱道具。】
涼醬一天是亡者人,終生是亡者人,立刻把薇妮·伯倫特出賣了。
魔君道具那麽多,這女人獨獨對貓王音箱感興趣,啧啧,肯定不是因爲裏面的授液視頻,爲了音箱裏的信息?
貓王音箱記錄着魔君的一言一行,記錄着他和外人的談話,裏面恐怕有一些價值高到難以想象的信息
我正愁無法掌控薇妮·伯特倫的動向,淺野涼已經打入敵人内部了,幹得漂亮涼醬.張元清發送信息:
【把關雅、孫淼淼、趙城隍的信息告訴她,另外,告訴她,我的遺物都交給了傅青陽和關雅。】
【淺野涼:好的!元始君,我能向你當面彙報嗎。】
她不好意思說想你。
【通天教主:靜靜蟄伏,時機到了,我會找你。】
深夜,紅磚公寓樓頂。
張元清取出大羅星盤,放置在膝蓋,接着把李·奧斯汀的照片和個人資料擺開。
李·奧斯汀是生物煉金會成員,3級,職業名稱是“絕命毒師”,第一大區三大邪惡職業之一。
絕命毒師的核心技能是猛烈的毒性和石化,同時還擁有不俗的近戰能力,遠比同級别的守序職業強大。
這些資料是淺野涼給他的,李·奧斯汀在天罰的通緝名單裏,天罰有他的詳細信息。
張元清撥動大羅星盤,睜開星眸。
金斯縣。
平民區,某個酒吧内。
李·奧斯汀摟着衣着暴露的白人妓女,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酒吧裏充斥着煙味、酒味、汗臭味,以及荷爾蒙揮發的氣味,牆壁上布滿塗鴉,這裏的女人和男人一樣粗魯。
來這裏消費的都是混混、黑幫成員、社會閑散人士,以黑皮膚厚嘴唇的人種居多,女人則是廉價的,50美元就可以來一發的妓女。
這間酒吧是生物煉金會的據點之一,酒吧老闆叫亨利,惡魔犬亨利。
聖者境的畸變者。
李·奧斯汀并沒有逃離新約郡,而是躲在了這裏。
不是他不想逃,而是不能。
酒神俱樂部和商人公會的戰争已經打響,生物煉金會被卷入其中,所有成員都得聚攏、待命,随時都會被安排任務。
在交替閃爍的光污染中,李·奧斯汀推開女人,來到吧台,抱怨道:
“這裏的女人讓我完全提不起興趣,不能戰鬥和殺戮,更讓我的生活變得跟無聊且乏味。我感覺自己是來坐牢的。”
穿着陳舊制服的酒保,看他一眼,淡淡道:
“我知道你心裏很不滿,老巢被天罰抄了,手下散了,那些給你賺錢的女人也被救走,但現在是戰争時期。
“戰争期間,任何損失都是不可避免的,隻要能勝利,女人、金錢、權力都會回來的。”
李·奧斯汀聳聳肩,發出猥瑣的笑聲:“我要抓幾個天罰的女執行官,那些婊子的滋味很不錯。”
這時,一隻手從旁邊探了過來,把一張照片擺在吧台,擺在李·奧斯汀的面前。
然後是一個冷淡的聲音:“你是李·奧斯汀?轉過頭來讓我看清楚,你們外國佬一樣一樣的,我有點臉盲。”
PS:錯字先更後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