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繼續跪着!”尉遲淩雲微微擡眸瞪了尉遲淩峯一眼,想幹嘛!離他的寶貝壓寨老婆這麽近,皮癢還是肉癢!
尉遲淩峯趕忙滾回景菁的腳邊,低垂着頭,乖乖跪好。
林若稍稍緩上一口氣,但是隐隐約約感覺比平常不一樣的疼痛襲來,難道說這就是陣痛?!但是她細細一想,按照景菁的描述,要是陣痛的話絕非現在這般太平,或許這是一次加強版的假性宮縮吧。女孩安慰自己。
“媽,您跟淩峯講講當年的你爲何會逃離,讓這個不孝子知道媽您有多麽的不容易。”林若請求道。
景菁慌亂地不知該作何回應如好。被尉遲榮良玷污是她最不願回想的那段過往,也是覺得自己肮髒得對不起尉遲榮耀,對不起尉遲淩峯。
林若将自己的重心全部聚集在尉遲淩雲的手心裏,她緩緩起身:“媽,我們必須正面跨過去。隻有您自己親自掀過這一頁,我們才算真正地走出心魔。”
景菁那委屈的眼淚瞬間崩塌,這件龌龊之事壓在她的心頭二十八年,讓她逃避也更讓她覺得崩潰。她拿手擦拭掉自己的眼淚,這樣決絕的動作在其他人看來仿佛她擦掉的不是自己的眼淚,而是憎惡的血淚。
一字一句如刀刻在心頭上一般痛楚。“頭七晚上,尉遲榮良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玷污了我!讓我覺得自己對不起榮耀,我何嘗沒想過尋死,可是看着年幼的淩雲,我忍住了。但是誰都沒想到那晚舒慧媛居然全程目睹了這個龌龊的經過!”景菁激動得渾身顫抖!
“又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她居然沒有對我動怒,也沒有對自己的丈夫對這位尉遲榮良撒潑出氣。可是不久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一開始我心想堅決不能讓這個孽畜降生,但是舒慧媛卻是百般阻撓。
而在這樣的壓迫下,我每天好吃好喝地喂養着自己,然後故意在八個月的時候從樓梯上跌落下來,就爲讓人以爲這是榮耀的遺腹子!
在跌落樓梯的那一刹那,我有想過要是真的能一死了之該多好。可是老天可憐我,沒讓我死,更讓我生下一個如足月兒大小的阿峯。可是隻有我一人知道這背後的晦澀。看着稚幼的阿雲,看着更爲稚幼的阿峯,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被觸動。可是舒慧媛的殺手已經殺到,她視我爲情敵,視我爲眼中釘,她要将阿峯占爲領養,将阿雲和我一并弄死。我倉惶而逃,可是我終究無能,我沒帶出阿雲和阿峯,讓這倆兄弟在這個冰冷的家族如履薄冰。”
景菁掩面痛哭,所有的委屈和壓抑此刻盡情化爲那如注的眼淚,沖刷着一切難掩的悲傷。
林若滾燙的眼淚也輕輕滑落,尉遲淩雲隻是輕輕地吻去女孩的淚花,這樣的辛酸對他來說已是過眼浮雲,不能侵蝕他的心性。
尉遲淩峯一聲不吭,他緩緩地擡起雙手抹去景菁臉上的淚花。“媽……”一聲從内心深處哽咽出口的媽,傾注了他太多複雜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