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處于雲裏霧裏的郦陽被這記猛推晃過神,但她來不及回憶和思索,喉頭湧上一片反胃的難受。
郦陽也一把推開尉遲淩峯,想往外跑。
尉遲淩峯見狀,以爲自己的動作粗魯傷到了她,趕緊上前抓住她。“你怎麽樣?”
郦陽緊閉着嘴巴,此時此刻她隻想将口中的翻江倒海找個地方傾吐。可是尉遲淩峯卻緊緊地拽着她。
什麽叫做欲哭無淚,這就叫欲哭無淚。她焦急地在那跺腳!又一陣惡心竄了上來。郦陽隻好狠狠地一甩手,然後側身一弓:哇……哇……如閘門失靈般傾洩!
尉遲淩峯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下意識地往後狠狠一退。
殷嬷嬷一看郦陽吐了,趕緊從暗處出來:“公主,公主……”殷嬷嬷在私下還是稱郦陽爲公主,她想以這種方式讓郦陽減輕點心理負擔,讓郦陽永不忘記自己是上任女王唯一且是最愛的女兒。
郦陽依舊弓在原地狂吐,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可是晚宴上光喝酒沒怎麽吃菜的她,此刻吐到黃疸水都出來了,但她不敢擡頭。
頭脹欲裂的她瞥到邊上有一雙黑色锃亮的皮鞋,真想拿塊豆腐撞死算了。殷嬷嬷趕忙遞了一杯清水過來:“公主,簌簌口。還難受不?……”看着被污穢物沾染的裙擺,“公主,嬷嬷給你去拿幹淨的衣服,讓人趕緊将這裏收拾幹淨……”
郦陽懊惱地低着頭,微微點了一下。
尉遲淩峯一聽待會殷嬷嬷就要給郦陽換衣服,心想此地不宜久留,而此刻也不好開口詢問郦陽的狀況,看她一直不敢直起身的樣子,他又何嘗不明白女孩的難爲情。于是立馬大步流星地走了。
“殷嬷嬷,我剛剛是不是将自己的形象全毀了……”看着皮鞋的離開,郦陽這才緩緩擡起頭,臉上除了難掩的虛落氣色,還有難掩的郁悶懊惱。
殷嬷嬷先招呼了幾個女仆進來清理,然後她拉着郦陽來到寝卧後方的浴室,爲她褪去禮服,摘掉頭飾。笑眯眯地說:“公主,你就不好奇峯少爲什麽會在你的寝卧?”
此刻酒勁已經消褪得七七八八,可是對于從宴會場到狂吐前的這一段時間,她卻是斷片的。
“殷嬷嬷,我怎麽回來的?”郦陽的心中全是期待般地噗通噗通,不知殷嬷嬷的答案是否跟自己幻想的那樣。
殷嬷嬷将這一路發生的經過一字一句地告訴給郦陽,女孩的臉更是羞愧到不行。特别是自己強親尉遲淩峯這段,直接讓她鑽入浴池裏羞臊得不出來。
“公主,你确定要鑽到【浴池】裏不出來?”殷嬷嬷居然玩起了諧音梗。
被殷嬷嬷這一暗示,郦陽那紅撲撲的嬌臉更是能被擰出水來。
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收拾妥當的郦陽在殷嬷嬷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寝卧。被污染的地毯已經全部煥然一新,房内被擺滿了鮮花,并且開着窗戶通風散味。
這時,一個女仆驚慌失措地跑進來通報:“女王、殷大人,那個峯少快把小廚房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