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上官晟喘氣的機會,顧氏家族的人開始動手了,大理石的蓋闆,被玻璃膠裏三層外三層打得嚴嚴實實。出于對死者的敬畏,按照出發前顧子展的千叮咛萬囑咐,他們先用匕首慢慢地劃着玻璃膠然後再輕手輕腳地撬起大理石蓋闆。
一陣陰風襲來,伴着細雨的飄灑讓現場的人都不由打顫。
林若的眼眸再次浮滿淚花,她趴在墳墓上,再次崩潰:“媽媽,姐姐!媽媽,姐姐!媽媽,姐姐!”
姐姐?!尉遲淩雲、尉遲淩峯、佟浩、武磊和成超終于明白那晚林若在餐桌上說的那番話,原來她還有個姐姐,隻不過這姐姐也早已是具枯魂。
顧子展也跪蹲了下來:“妹妹,妹妹……妹妹,我的妹妹!”堂堂八尺男兒此時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林若将披在身上的這件衣服穿好,然後顫顫悠悠地将一罐小的骨灰盒捧了出來。“姐姐,我素未謀面的姐姐,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這麽多年替我陪在媽媽的身邊。隻不過現在我必須把你帶走,我得讓你回家,我得把你還給我的哥哥。”
說着,林若将那罐小骨灰盒交給顧子展:“謝謝哥哥,現在我把姐姐還給你。”
“不行!”上官晟依舊不肯妥協,他不能讓林若帶走骨灰,這麽下去上官夢的骨灰也會被帶走,他決不允許。
顧子展一手懷抱着骨灰,一手掏着槍直接對着上官晟的眉心:“上官晟!26年前我逼不得已才把妹妹的屍體親手交到你手上,26年後同樣的事情我不會再幹第二次,這是我妹妹,她姓顧!她不屬于你們上官家族。”
上官晟往後踉跄了好些步,原來,原來他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這幾天他一直食不知味、寝不能寐,萬萬沒想到林若是自己妹妹上官夢的孩子,可是當年他已經帶來上官夢和落地即死孩子的骨灰,這個林若究竟……當年那個小男孩沒死?他是顧氏的子嗣!上官晟腿腳發麻,他不敢想象。顧氏銷聲匿迹将近30年,這個時候帶着林若和當年那個小男孩殺回來,難道說?沒給他太多的琢磨時間,讓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發生了。
林若小心翼翼地将上官夢的骨灰盒抱了出來。隻不過林若的神情已經全然沒有剛剛的悲泣,更多是疑雲。尉遲淩雲和尉遲淩峯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他倆将人群的視線給阻隔起來,心疼地盯着坐在墳墓前抱着骨灰盒的女孩。
半晌,林若擡起頭,一臉嚴肅地盯向不遠處的顧子展:“哥,當年我媽真的死了嗎?”
不光顧子展一愣,所有的人都呆愣住了,爲什麽林若要這麽發問?難道是所謂的血脈在作祟,讓她心靈感應不到懷裏那盒骨灰是自己母親?
除了上官晟,所有人都在等待顧子展的答案。他閉上眼一臉的悲涼,然後一字一句地回道:“死了。懷你的時候颠沛流離,在你外公的指示下你舅舅一直緊追不舍要抓捕你母親回家族。她在屋裏難産,你舅舅在屋外大開殺戒。最終她拼盡最後一口氣把你生下來,都未來得及看你一眼便撒手人寰。”
林若并未發話,隻是将目光朝向她的外公上官卓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