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她和妹妹都是冥帝冥蒼捏出來的泥人,在冥蒼身邊放的久了,沾染上了這位上古神邸的靈氣,久而久之,生出了靈智。
她們隻能算是普通的妖怪,并不是不死不滅的神邸。不過因爲是冥蒼将她們做了出來,身上也相當于有冥蒼的力量,弑神者也是克制她們的。
這就好比蕭塵。
父親是神獸,可母親并不是。故而身上隻繼承了一半的血脈,并不能不死不滅,然而,弑神者能克那一半的血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克制蕭塵。
她們這些身上有一半或者一部分不死神邸血脈的神仙,其他神仙相比,神體似乎更強悍、更不易死。然而,一旦碰上弑神者,本能的壓制,比之其他的神仙,反而更容易死。
帝九染和妹妹是冥蒼做出來的,自然要爲冥蒼做事。
遠古戰場,風雲瞬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無數神邸隕落,她的妹妹,就是其中之一。
她恨弑神者嗎?
答案是肯定的。
然而,“泉客,你要清楚,殺了妹妹的是雲樞,不是季琰。”
“都是弑神者,有什麽區别!要是沒有他們天生克制我們的法力,說不定她根本就不會死!”泉客顯然很激動,臉上的肉都在顫動。如果不是天生克制,她的靈魂又豈會那麽輕易被人一劍貫穿?長袖之下,兩隻手緊握成拳,骨節都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況且說白了,季琰是雲樞的傳承者!和雲樞有關系的人,都該死!”
“泉客,你冷靜一點。”
“我一直都很冷靜。九染,是你糊塗了。弑神者就是弑神者,和我們命裏相克,又有遠古的血債橫在中間,怎麽可能握手言和?不趁他們現在還沒達到超出控制的高度趕緊鏟除掉,難不成要等着他們重複遠古時屠神的一刻?”
聲音越拔越高,到最後都尖銳的刺耳,引得帝九染不适的擰起了眉。
泉客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斂了斂神色,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口濁氣:“算了,你不想做,我不會逼你,我自己做就好。不耽誤你了,你回冥界吧,我也要回冥界了。”說着,擡起手,拍了拍帝九染的肩膀。
像是友人之間的打氣與鼓勵。
帝九染沒有多想,也沒有注意到,男人手掌心浮現了一個神秘的印記。那印記随着他的動作沾到了帝九染的衣服上,緊接着像是有腿一樣跑到了她的肩膀,眨眼的功夫,又鑽進了體内,一點也看不出來。
再加上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兩人觀點又有相悖的地方,帝九染不想再繼續下去,便沒跟泉客客氣,隻說了一句“你好自珍重”後,便捋了捋耳邊的碎發,轉身,回到了冥界。
帝九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野中,泉客仍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半晌,才揚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她不想出手又如何,關鍵時刻,他用自己千萬年研究出來的秘法将她強制召喚過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