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馬車上的圖徽,似乎是鄰國瑞國皇室的象征?
眉毛一掀,大腦轉的飛快,皇後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眼中似有風暴翻湧。
莫非……言桀跑到了瑞國?看他身邊站着的年輕女子,一身甜美的衣裙乃是一匹千金的流光錦所制,不像是尋常的宮女,也不可能是後宮的嫔妃,一一排除後,隻剩下公主。
皇後的眼中不由飛快地閃過一分嫉恨。
大家都是能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男人,憑什麽他就要嫁給一個體态豐腴的老女人,而言桀卻能找到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從此神仙眷侶、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他不甘心。
他氣不過!
鏡子中的畫面突然異常的刺眼,尤其是言桀嘴角挂着的春風得意般的笑容,更是如一塊巨石,堵得他五髒六腑都在郁結。
梳妝台上擺的井井有序的脂粉盒、首飾盒被粗魯地摔到了地上。
“嘩啦啦”、“霹靂啪啦”……的聲音惹得門外候着的侍女太監們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搞懂他們的皇後娘娘爲何突然間發了如此大的火氣,裏面俨然傳來一聲厲喝:“來人啊!”
衆侍女面面相觑,一個個面色猶豫蒼白,雙.腿莫名一軟,竟沒有勇氣去推開眼前的這扇緊關着的木門。
進到裏面是找死,留在外面也是等死。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一咬牙一跺腳,低垂着頭,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恭敬有加的行禮,生怕一不小心惹了皇後不痛快,被當成了發火的炮灰。
爲首的侍女悄悄的打量了一眼皇後的臉色,那是從沒有見過的猙獰。
她看見男人一向都要精心護理的指甲毫不在意地扣着實木的桌角,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不由讓她打了一個激靈。
小小的腦袋幾乎要垂到地上,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過的格外漫長。不知過了多久,可能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對她們來說,卻是猶如一個世紀般難熬,終于,耳畔響起了皇後娘娘開口說話的聲音:“你,去本宮的母家通信,就說本宮有要緊事,讓本宮的弟弟務必進宮商議!”
毫無起伏的聲線宛若一柄磨好了的利刃,蓄勢待發,不知将要扼在誰的咽喉。
能近身服侍一國之母的都精明的很,聽這語氣,就能感覺到有人要倒了大黴了。隻是不知道究竟是誰,但她們知道,一旦在這個時候觸了皇後娘娘的黴頭,倒黴的就是她們了。
于是乎,所有人不敢有任何分心、猶豫,連忙應是。腳步匆匆,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出了宮門。
當天黃昏時分,皇後的親弟弟急忙入宮。
一進長春宮,便被劈頭蓋臉地罵了個狗血淋頭。
有心人想偷聽着牆角,可後來兩個人說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根本聽不得分毫。
半個時辰後,趁着宮門還沒關上,皇後的弟弟離宮而去。又過了一個時辰,一輛低調、普通的馬車從雪國皇城的城門口緩緩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