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審視的目光投到顧執身上,無聲的淩厲中,顧執沒有絲毫的怯懦,反而還微微揚起了下巴,劍眉一擰,臉上仿佛寫着四個大字——我不高興。
他合上折扇,速度之快,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麽把扇子收進了袖口。隻見到他空出來的手,扣住面前男人的手腕,輕輕一擰,骨骼錯位的聲音清楚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啊!疼……疼疼!快放手!”
凄厲的慘叫與細密的冷汗中,顧執不爲所動你,輕輕啓唇,清冷的聲音如清泉撞擊着山石:“我認爲,你摸過之後,應該說,羅少,他是個男的。”
前幾天他去的花柳街上的野草兄弟們告訴過他,男人和女人有很大的區别。
兩.腿之間的腿部挂件,是人類男性的象征,是有且僅有男人才有的物件。尺寸大小與男性魅力成正比。如果被說成短小快,那是侮辱。
他剛剛都被摸了一下還被說成是好像……顧執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理直氣壯又淡淡然的樣子,很欠扁。
白柒柒仿佛聽見了一大片下巴掉地的聲音。
男的?
高台邊緣處,牡丹姑娘的白眼幾乎要翻到天際。一個男的跑來跟她比美?有毛病啊!更踏馬心塞的是,她居然沒比過……
嬉笑風.流的賓客們臉色鐵青,又透着害臊的紅暈。他們剛剛居然,爲了一個男的争風吃醋、競價揮金?
傳出去,豈不是成了舉國的笑柄?
三步一紅燭,暖暖的光暈竟蓋不住冷冽的殺氣怒氣。
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好幾度。比空曠的室外還要冷了幾分。
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覺到氣氛不對。
白柒柒的心咯噔一下子沉了下去。直覺告訴她,顧執會被打。快速環顧一圈四周,這些賓客中不少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很多都帶了一兩個保镖。再加上怡紅院本來就養着一群打手,今天顧執到這來砸了場子……
這要是真動起手來,人數差距太大,肯定打不過。
萬幸,現在衆人還被震傻着,沒反應過來。皆靜止在原地,使得柒柒穿梭的很是方便。
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拉起顧執的手瘋狂地往外沖:“别愣着了,還不趕快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這是她行事的準則。
一大一小兩隻手掌交疊地握在一起,送掌心傳遞到腦海的柔.軟的觸感,讓顧執微微失神。
他踉踉跄跄地跟着她的腳步,看着她的背影。
總感覺,似曾相識。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她。
怪異的感覺充溢這全身,身體莫名燥熱,心跳加速。
身後,暴跳如雷的聲音讓他瞬間清醒:“快,把他給我抓回來!”
顧執摒去了心中的雜念,靠着天下一家的野草君們的指路,七拐八拐,很快,遠離了那片濃厚的胭脂香。
這是漆黑的街角,除了他們倆,再無别人。
“這段時間,我很擔心你。”喘息緩了片刻,顧執倏然開口。他側過頭,看向身旁的小女人,皎潔月光下,她的臉粉撲撲的,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