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暴怒出聲,胸口劇烈的起伏的看着陳母。
“是你跟她說,她的孩子沒有了的?是你告訴她這個事實的?”
陳母不以爲意,倒是因爲陳父的怒火是因爲它發出來的而感到高興。
“我之所以沒有陳家太太的樣子都是拜你所賜,你一直以來是不是真的關心過我,知道我在這個陳家太太的位置上,孤身一人是什麽滋味的?”陳母深吸了一口氣,“是啊,是我告訴她的,是我親口告訴她的,這本來就是事實,難道不應該告訴她嗎?不應該讓當事人知道嗎?”
看到陳母親口承認,陳父的怒火達到了頂峰,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陳母了。壓低了聲音,極力的克制和忍耐。
“你明明知道陳以柯費盡心思的不讓暮歌知道的,你知道以柯隐瞞的有多辛苦的,你卻還明明知道的情況下故意告訴她,你到底居心何在?”
“是啊,就是因爲以柯隐瞞的很辛苦,就是以柯非常的危難,所以我才告訴靳暮歌的,把這些說出來,以柯就不會那麽辛苦了,你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靳暮歌也是早晚要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不如我現在告訴她,大家都不用這麽辛苦了,至于居心……..”
陳母的聲音頓住,故作認真的想了想。
“我是爲了他們着想啊,我是出于好心的,我不想讓以後靳暮歌如果真的進了我們陳家,有什麽是不能開誠布公的。”
“簡直是一派胡言。”
陳父的話壓着陳母話的尾音發出來,怒不可遏的看着陳母。
“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情被靳暮歌知道了,暮歌得承受多大的打擊,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情是以柯故意隐瞞的,是暮歌知道後不能被原諒的,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知道對他們兩個人都好的,可是你偏偏的說出來…….”
陳父的聲音一層高過一層的壓下來,最後在看着陳母憤怒的目光中頓住了,聲音又降下來,湊近了陳母,帶着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昨天才剛剛答應我的,你昨天親口答應我的,以後他們的事情不會插手的,他們能不能在一起就看他們的造化,可是今天,可就在今天你就作出這樣的事情來。”
陳父說不下去,不過才一晚上的功夫,他們之間連這樣的信任都沒有了。
“是啊。”陳母的臉色也沉靜下來,“是我昨天答應你了,可是答應你又怎麽樣呢,我也說了我是不會同意靳暮歌進到我們陳家的門的,我沒有阻止啊,我隻不過是告訴靳暮歌一個事實而已,至于他們還能不能再一起,我就不知道了。”
陳父真的已經夠了。
“是,你是沒有阻止,不過你這樣的一個行爲,已經将靳暮歌的心推向冰冷的深淵,一個離陳以柯很遠的地方了。”
陳母滿不在乎。
“她本就不應該回來的,現在隻不過是又回到了七年間而已,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這樣做隻不過是早早的讓他們兩個人各自認清現實,說不定以後,他們還會謝謝我呢。”
“你就從來沒爲陳以柯,你的兒子想過?你知道靳暮歌對于以柯的意義,你知道沒有靳暮歌,以柯會垮掉,你還這樣做。”
陳母很是不贊同陳父的說法。
“就是因爲我是陳以柯的母親,我最清楚什麽人是适合陳以柯的,但絕對不會是靳暮歌那樣的,靳暮歌的意義對于陳以柯在大,也不過是個女人,慢慢地他就會明白,站在陳家掌門人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也是不能選擇的,随着歲月的增長,也會明白,一個女人之于一片江山,哪個才是最重要,哪個才是真正所需要的。”
陳母冷笑,眼睛裏迸發出來狠厲的目光。
“同樣的事,七年前不是已經發生過一次了,這次不過是重新上演,沒什麽大不了的,哪個時候的陳以柯我能控制的住,這一次也不會有問題,大不了就是再過七年,将這些重新都放心或是埋在心底。”
陳父不敢置信的搖頭,他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人是一個母親,以犧牲自己孩子的幸福爲代價的成全,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心灰意冷,沒有再留戀的了,轉身,選擇不再看陳母。
“最近一段時間,知道我想要等到的結果沒出來之前我不會出國,更不會回這個地方了。”
聽着陳父說出這樣的話,看着陳父轉身要走的背影,陳母心下一亂。
“你去哪?”
陳父背對着陳母頓住腳步,毫無溫度的語言和口氣。
“去什麽地方都可以,隻是現在我不想要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我不想繼續待在一個冷血,沒有人情味的地方。”
陳父的目光環顧這大廳的四周。
“以前這算是我在國内的根,不管是出于這一堂荷花的不舍還是對這個家的責任,我都沒有想過會離開或者抛棄,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在這裏待下去的必要了。”
心灰意冷的話,陳父已經說的足夠明顯,陳母也有些失神了。
以前,無論怎麽跟陳父吵鬧,無論怎麽生氣,無論怎麽不甘心不情願,但都沒有聽過陳父說這樣的話,就連是陳父每年去國外待很長的時間,明知道是跟她無法在一起待下去, 也隻是說是去看球,去度假,從來沒有這麽明确的說是要離開這個家。
陳母趕在陳父的腳步邁出去之前,大聲的開口。
“你的意思是不想要再回來,不想要這個家了嗎?”
聲音灼灼的響徹在大廳裏的四壁,陳父轉過身來看着燈火處陳母的身影,終究覺得陌生。
“如果你那麽理解,我沒有異議。”
陳母徹底的被陳父這樣的态度和口氣震驚了。
“難道你是想要離婚嗎?想要在這吧年紀離婚,你要知道,你如果選擇離婚,我可能讓你一分錢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