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柯娓娓道來自己這些年的經過,就像是一場夢。
最後翻過身來,面對着靳暮歌躺着的方向。
“你怎麽舍得我一個人等你,我已經放棄了我的父母,放棄了我的事業,放棄了全世界,隻希望你能在我身邊,你不能将我抛棄,除了你,我什麽都沒有。”
陳以柯現在的狀态,像一個孤獨無依的孩子,強大如陳以柯,卻在這個時候對着靳暮歌露出自己的脆弱來。
這個時候的陳以柯是寂寞的,也許是因爲寂寞,所以才喜歡靳暮歌無休無止的呱噪,陳以柯是缺少愛的,所以才會一旦付出了,就不能回頭。
你說他是陳氏集團堂堂的總裁也好,是人們嘴裏津津樂道的陳先生也好,還是吃詫風雲,很曆決絕的陳以柯也罷,到最終,不過是一個迷失在愛裏面的男子。
爲了愛,他瘋狂且專制,不過是不能再失去,害怕失去。
深夜裏的白父,依然睡不着,在這裏的這些天都是失眠的,他的精神狀态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可是今天沒有等到陳以柯來,他已經開始數着天亮了。
明天等來的結果,恐怕是最後的結果了,在這之前他要見到陳以柯。
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等了一晚上的時間,等到第二天一早,便開始吵鬧着要見陳以柯,門外看守的人隻接受陳以柯的命令,不會傳達什麽意願的。
白父就知道如果現在不能把陳以柯叫過來,那麽等到中午那個時間,陳越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白父向來是不屑求這些所謂的下人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
“開門,開門,你去跟陳以柯說,我要見他,我要見陳以柯。”
白父不厭其煩的喊着,外面的人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白母安安靜靜的在一旁待着,“不用喊了,就這樣吧,該來的總會來的,你這樣喊也沒有用,還是保存一下你的體力吧,還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白露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見到陳以柯,我不能讓陳以柯把白家侵吞了,沒有了白家,以後我們就什麽都不是了,一輩子的基業啊,怎麽能這樣放手呢?我不能,我不能。”
白父的舉動被白母無動于衷的看在眼裏,隻覺得無力。
見外面的人實在沒有回應,腦子裏突然轉過一個想法,現在能幫助自己的,也恐怕隻有自己了。
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目光搜尋着房間裏的各處,希望能找到點什麽似的。
“你想要幹什麽?你在找什麽?”一看白父的樣子,白母就知道白父想到了什麽,害怕他作出什麽事情來,趕緊詢問。
白父的眼前一亮,果然看見了什麽,順着那些吃飯時送過來的碗去了。
白母上前制止。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我告訴你,你不能輕舉妄動,你不能有什麽想法。”
白母是生怕白父想不開的,在這個時候,白家全沒了的話估計白父就不能活了。白父的目光中還沒有絕望的神色,拍拍白母的手示意白母安心下來。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能把陳以柯叫來。”順手将已經吃空的碗看了一個遍,然後用手逐個掂了掂,最終選定了一個瓷碗比較厚重的。
白母還是不放心,硬拉着白父。
“你究竟要幹什麽,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幹傻事。”
白父滿眼的鑒定的神色,似乎已經做好了決定。
“沒事的,你先讓開。”
白母狐疑的讓開來一段距離,白父就找了地上一塊比較硬實的地方,用右手掂了掂手裏的碗,左手摁在地上,右手擡起瓷碗,毫不猶豫的一下子對着左手拍下去。
碗碎了的聲音應聲而落,白母吓得用手悟了眼睛和嘴還是忍不住尖叫。
那聲音驚恐又洪亮,像是受了極度的驚吓,通過門,傳到外面很遠的地方去了。
而碗碎瓷下面的手,已經血肉模糊的不成樣子,想必是有手指斷了。
白父的臉已經由蒼白變爲慘白,因爲疼痛,頭上的冷汗頻頻的冒下來,雙眼瞳孔突出,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嘴唇哆嗦着,身體也哆嗦着,但是始終沒有叫喊出來。
白母吓壞了,早已經六神無主,一邊驚聲尖叫着,一邊撲上白父的跟前去。
“你怎麽了,怎麽了,還好嗎?還好嗎?”
反反複複的隻有這兩句話,想不起來還能說什麽,白父就咬緊牙關,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
“别愣着,叫人,見陳以柯。”
白父白母本來在這裏好端端的待着,門外的人隻負責看管,但是看到白父的手上鮮血迸發,血肉模糊的時候,也愣住了。
雖然接受了隻是看管的命令,但是如果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趕緊報告上去,陳越接到這樣的電話的時候,眉心皺了一下,毫不遲疑的告訴陳以柯。
陳以柯聽到這樣的消息,竟然有隐隐的笑意在臉上,知道白父是坐不住了。
不過這樣的方式,他喜歡!
陳以柯到了的時候,白父正端着自己受傷的還不斷往下滴血的手端坐在座位上,看見陳以柯的那一刻,眼前竟然有欣喜之色。
白母第一時間沖上去。
“趕快叫醫生來,不然現在就去醫院,再遲了,恐怕他這手就要廢了。”
白母慌張的神色,跟白父的淡定完全對應不起來,陳以柯淡然的看着白父,知道他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出去那麽簡單,不過是想要見他采取的極端的方式。
陳越已經在陳以柯的身後開口。
“我已經聯系了醫生,十五分鍾後趕到。”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