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柯就從剛剛放松的坐着的姿态站起身來,看着陳父,已經是瀕臨爆發的狀态。
“如果您沒别的事,我就不送了。”
明顯送客的意思,說完,陳以柯也不等陳父的反應就率先的走出門去。
面對這樣的陳以柯,陳父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愛憎分明,如果誰對他做了今天這樣的事,他的選擇大概也是不惜一切代價償還回來一樣。
他今天卻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對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勸說,也許陳以柯跟年輕時候的他又是不同的,他選沒有陳以柯這樣的忍耐和魄力。
可以忍耐七年,在完全沒有希望的情況下等待七年,也會像現在這樣直接出擊,一招斃命!
他年輕時候的顧慮遠遠地要比陳以柯多,一個父親就已經讓他無力。
今天的事情,他本不應該來的,也不應該管。
待在這個房子裏,大概能體會出來陳以柯的絕望和憤怒從何而來,也許他還沒有看見靳暮歌,看見的那一刻也會選擇不管。
因爲已經聽說了傷的嚴重性。
也好,就這樣回去。
白露知道陳父去了無果之後,第二天一早便決定跟林溢泷一同前往靳暮歌和陳以柯的别墅。
一路上,白露沒有欣賞這一路風景的心情,隻因爲接下來要面對陳以柯和靳暮歌而感到緊張。
林溢泷握了握白露的手,什麽安慰的話也給予不了,因爲他知道,陳以柯是多麽難對付的一個人,更知道陳以柯現在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情。
别墅的大門是敞開的,車子可以開進去,但是内廳裏的大門卻是被人把守的,看的出來,陳以柯已經戒備森嚴,生怕再出什麽事情一般。
兩人走到門口的位置就被攔下來了。
“你好,麻煩幫忙通報一聲,我們要見陳先生。”
那人的目光一直是超越人的視線,望向遠方的。
“沒有陳先生的命令,誰也不能進。”
絲毫沒有要通報的意思,也沒有回旋的餘地,隻是這樣回複。
“麻煩通報一聲,我是白家的白露,我來找陳先生是有話要說的,麻煩通報一聲。”
那人便像是沒聽見一般,再也不說話了。
這個時候,從門裏正對的位置,随着腳步聲音的漸近,一盆水就被潑了出來,幸虧林溢泷反應迅速,迅速的将白露抱住扭轉了身子,用背朝外,也還是被水濺濕了白露大衣的衣擺。
接着小玲就出現在門口,惡狠狠地目光盯着白露。
“還有臉說你是白家的人,這裏不歡迎你,趕緊滾開,你怎麽還有臉來這個地方,也不看看你們白家人做的好事,我告訴你,如果我們小姐真的有什麽事情,我也不會放過你,就是現在也不能放過你,你趕緊滾,滾出這裏!”
一個仆人對白露能做出這樣的舉動,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情況的嚴重程度,也可見憤怒,白露竟然沒有辦法跟一個仆人理論。
确實是他們白家做了不可原諒的錯事。
“我今天來專程是爲了道歉的,就讓我見陳先生一面,就讓我見一面,想要怎麽樣都可以。”
小玲的憤怒遠遠沒有降下去,一想到靳暮歌現在躺在床上那副讓人看了不忍心的樣子,就讓小玲對面前的這個自稱是白家人的女人憤怒的不能自已。
“我們先生是不會見你的,還是拿着你那些想說的話回家去說吧,我現在對你這樣是客氣的,等到我們先生想要見你的時候,就是拿刀直接放在你們的身上了,趕緊走開。”
白露沒有辦法,她知道現在在這棟房子的某個地方,陳以柯一定正在看着他們。
無奈之下,選擇在門口等候。
陳以柯當然對下面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看到白露的那一刻,眸光裏絲毫沒有閃現出别的顔色,除了憤怒。
仇恨已經将這筆憤怒全部加注在白家人的身上。
如果想要等,那就等下去好了。
這些恩怨,不是靠着這樣等候上演的苦肉計的籌碼就能消磨沒有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又過了一個難熬的晚上,白父已經害怕這個黎明的到來,害怕黎明的太陽升起,然後慢慢向着中空過去,害怕看見陳越,更害怕看見陳越手裏的出現的紙。
現在隻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白露的身上,隻等着白露能将他們救出去,越長時間的被關在這裏,消磨的白父的意志越加的摧殘。
越是害怕什麽,越是來什麽,陳越的腳步踩在樓道裏的地闆上的聲音,已經引起來白父的警覺和緊張。
開門的果然是陳越,白父的臉色在面對陳越的時候,已經慘白。
“怎麽又是你?!”
白父的聲音已經沒有前兩天的憤怒,現在聽上去像是恐慌,先向着陳越的手裏看過去,看到那張紙的時候,整個心都變得灰暗了。
陳越廢話也不多說,直接将那張紙拿到白父的面前,白母則是安定許多,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今天,隻是在一旁安靜的等待着。
白父哆嗦着手指将那紙業拿過來。
“百分之十。”
一點一點的頻率像是割肉一樣,頓頓的痛。
“陳以柯一定是故意的,陳以柯就是想要看我這樣痛苦。”白父的聲音是崩潰的。“陳以柯呢?陳以柯爲什麽不來,我現在想要見他,我現在就想要見到他。”
他已經經受不住這樣折磨多久了,隻覺得内心是崩潰的,生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目的和方向,全被陳以柯攪亂了。
自從第一天見過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了。
他現在急切的,迫切的,想要見到陳以柯,想要見到陳以柯,跟他把話說清楚。
陳越默不作聲,打算離開,他今天的任務完成了,陳以柯想不想見他,是他的決定。轉身的衣袖卻被人拽住。
“他想知道什麽,我全部都告訴他就是了,我不會有絲毫的隐瞞,我現在就想要見到陳以柯,你一定要陳以柯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