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林溢泷先反應過來。
“伯父伯母沒事吧?受苦了嗎?”
這個時候,已經被關了這麽長時間的白父和白母,精神狀态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來自任何别人的關心,都讓兩個人覺得倍感溫暖。
以前對林溢泷的種種不滿,在林溢泷這關心的話問出口的時候,變得煙消雲散。
白母甚至有眼淚開始泛濫了。
“沒事,沒事,沒什麽事,飯也有,隻是沒有讓出去。”
還沒等白露将現狀問出口,白父已經斂了臉色。
“好端端的,你們來這裏做什麽,不在家裏待着。”
這樣狼狽的場面,恐怕是最不願意讓白露和林溢泷看見的。
白露走過去,握住白母的手,隻覺得一向都溫暖的手現在卻是冰涼的。
“那父親告訴我,爲什麽你們現在被關在這個地方,爲什麽陳以柯不放你們回去,還有我們的股票,被接連的買斷,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哪有什麽事情。”
還沒等着白露的話音落下來,白父就急聲否認。
“不過是我跟陳以柯之間的一點小誤會,很快就會解決,你現在這樣的身子,還是趕快回去的好,不要再這裏讓你母親擔心,我們很快就會沒事。”
這樣的閃爍其詞,可不是白父的作風,越是這樣,白露越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那究竟是什麽誤會?什麽樣的誤會讓你和母親被關在這裏,又不是犯人,怎麽會在這裏被關押,而且你們看起來被關押的很利索應當?”
白父甩了甩手,轉過身去,不再看着白露。
“這就不用你管了,你就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這件事情我會和陳以柯解釋清楚,到時候什麽事情都沒有。”
白父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都不信,心裏沒有底,還從那被陳以柯侵吞了的股份的疼痛中緩不過來,可是能怎麽跟白露說,怎麽跟她開口。
白露本來以爲找到了白父白母事情就會容易的多了,但是現在看來,她連最起碼的自己父親這一關都過不去。
“你這樣,究竟讓我怎麽幫你?我想要現在立刻馬上将你們從這裏救出去,如果你們是在這裏享福我不會管,但是現在不是,看看你們現在的情況,你叫我怎麽放手不管?”
白露大聲的吧無助說完,又低聲下來,接近祈求的語氣。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您告訴我,我是真心的想要幫你的,現在這種情況你不指望我還能指望誰幫呢?我可是你們的親女兒啊,我不會害你們的。”
忽然又想起什麽來,眼神裏多了一些神采。
“也許你們不知道,我跟陳以柯私下裏的感情是非常不錯的,之前我們是苦于兩家婚事,其實我們都不想要結這門親的,我們兩個人的關系抛開頂過婚約這回事,我還是能跟陳以柯說上話的。”
似乎隻要白父白母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她就很容易的能夠解決一樣。
白父背對着白露站着,雙手背在身後交握成拳頭。
即便是他很想要出去,即便是他一刻也不想再這裏待着,即便是這樣狼狽的樣子不想再讓白露看見,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說這件事。
白母卻知道,這可能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了。
看父母不說話,白露沉了陳氣息。
“難道,你是想要明天來的消息,是我們整個白氏集團全部被侵吞了嗎?”
這樣赤裸裸的利益關系,一下子擺在了白父的面前,這是白父最大的痛楚。
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林溢泷,這個時候也開口。
“有什麽事情都等回去再說,現在把情況說清楚,我和露露會盡力想辦法讓你們二老出去的,畢竟年紀大了,在這種地方待着不是辦法,陳以柯如果想要放你們,就不是今天或者明天了,可能昨天就放了,所以,還是讓我們來幫你。”
這個時候林溢泷還能再白露的身邊不離不棄,還能再這個關鍵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是讓白父欣慰的。
白母也終于肯定,林溢泷是一個可以讓白露托付終身的人。
隻是,這情況。
白父和白母面面相觑,已經開始動心。
白露看着着急。
“不要再猶豫了,您到是說啊,隻有說了我們才能幫助你們不是嗎?”
“我們,我們…….”白母看着白露的目光,現在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我們可能做了一件錯事。”
“錯事?”白露疑惑,“什麽樣的錯事,做了什麽錯事?跟陳以柯有關?”
白父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似乎不堪回首的樣子。
“還不都是因爲你?!”
“因爲我?”白露更加吃驚,指着自己,“到底怎麽了?到底是因爲我什麽,做了一件怎麽樣的錯事,才讓陳以柯關着你們在這裏不妨出去了?”
白父說不出口,白母知道這樣的事情現在是沒有辦法說出口了。
“你和陳以柯的婚約解除了,這件事情對我們白家的影響挺大的,尤其是在生意場上,處處受挫,就連你父親的合作項目,也被退回來了,更别說外面那些人難聽的話了…….”
白母的聲音頓住, 這些是白露不知道的,她已經很久沒有過問過公司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公司遭受這樣的劫難,但是轉而想來也能理解,畢竟這是一個充滿競争的商場,跟陳家的婚約解除了,就等于是沒了一個财神,沒了一把保護傘。
聰明的人肯定知道該怎麽做,這不足爲奇。
“然後呢?”
白露想要盡快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這些不是他們現在被關在這裏的原因。
白母看了白父一眼,艱難的開口。
“然後,屢屢受挫的我們,就把這一切的原因歸結在……..靳暮歌,就是那個和陳以柯傳出來事情的女人身上。”
白露吃驚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不敢相信這樣的想法是從她的父母腦袋裏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