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女兒不配,她還不配我動用我的影子,我心疼,我喜歡這個孩子,還不如我随便的用用手段,就能順利的解決的事情,我選擇不會犧牲影子。”
陳母伸出手,慢慢地将靳母的手拿起來,慢慢地撫摸着上面的紋路,就像撫摸多年的自己或者是老朋友。
“看來照顧的很精心啊,就連指甲都修正的整整齊齊的,可是我一想到這雙手曾經被我的男人握着,我就忍不住的想要要了你的命。”
然後将靳母的手粗暴的放下。
那夾在靳母手指上的生命體征表,掉落了下來。
轉身從輪椅上站起身來,因爲她不想要被這個女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
“你爲什麽會躺在這裏呢?怎麽不去死呢?你死了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這個問題我在夢裏想過無數遍了。如果你死了,你的女兒也沒有理由留在我的兒子身邊了,就不會耽誤我兒子的大好前程,也不會造成威脅,另外我也不想看見你。”
陳母走到靳母的頭前。
“你知道嗎,我隻要将這跟管子一拔,你就會毫無征兆的走了,這樣的事情在醫院裏,在療養院裏每天會上演千百遍,沒有人會懷疑,也不會有人懷疑,誰讓你是沒有意識的呢,你不能睜開眼睛,也不能說話,你什麽都做不了。”
陳母突然臉色黑下來,伸手将那根連接氧氣瓶的館子接口處拉開來。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能聽見管子裏的氣體跑出來的呲呲的聲音,然後陳母看着靳母胸口的起伏一點點的劇烈,一點點的減弱,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的臉孔上,因爲缺氧而變得臉色發青。
直到那胸膛起伏的弧度變得十分微弱的時候,才将氧氣重新給靳母接上。
“痛苦嗎?其實我再堅持一下,你就離死亡更進一步,你不覺得你這樣活着很沒有尊嚴嗎?用你女兒換來的,何不去死呢?”
說着,陳母将床頭那插着小花的瓶子打落在地上,瓶身掉落在木制地闆的地面上,沒有碎,花朵卻是掉落出來,孤孤單單的散落在地上。
陳母走上前去,一腳一腳的踩在那些花朵上,一下一下的腳踩下去,花瓣變得模糊不堪,不成樣子。
突然回身怒目看着靳母。
“你知道嗎?我今天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就被人揭穿了我這可悲的人生了,你知道我這可悲的人生是誰造成的嗎?是你!是你!是你造成的,你說我該怎麽放過你,怎麽放過你的女兒?!”
那猙獰的面孔,隻有在面對靳母的時候才會出現,似乎早已經被靳母逼瘋了。
“知道你的老公是怎麽死的嗎?也是因爲你,因爲你啊,你就是一個紅顔禍水,哪個男人得到你,都不會有好下場,想不想知道你老公死的經過?然後把這些帶進墳墓裏去?”
現在的陳母,不坐在輪椅上,也不用人扶着和推着,露着自己最坦然的面孔和表情,發洩着自己最本質的情緒。
“可是我偏偏不告訴你,就算是你到了墳墓,到了另一邊,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我就要悶着你,不讓你知道,我就要看着一點一點地痛苦下去,看你痛苦的表情和死去。”
說完,陳母放在氧氣管子上的手就慢慢地拔開來,還沒欣賞到靳母臉上痛苦的表情,手腕就被人扼住。
不小的力道,從自己的身後的位置上發出來,生生的将她的手拿着的管子又慢慢地放回去。
這樣迫人的力度,似曾相識。
直到陳母拿着的管子被慢慢的放回去,陳母回身就看見一張有些日子沒見的臉。
來人正是陳父。
那一雙從眼睛裏迸發出來的眸光,折射着冰冷的溫度,正與三十年前的一樣。
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這樣的冰冷,還是這樣的毫無溫度。
而這個男人正是與自己生活了三十年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今天這一朝趕回來,就是爲了這樣的一個時刻的?
冷豔的笑容在陳母保養得宜的臉上綻放開來,冰冷的弧度不亞于陳父。
“怎麽?你這是特意趕過來英雄救美的?害怕我把你的心上人怎麽了?所以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趕回來,不是去看望你一别多日的妻子,而是來這裏私會舊情人?”
陳母的話字字珠玑,說的都是那些挖人心的話。
陳父看着陳母,不敢确定自己剛剛看見的那些都是真的。
他回來,是真的沒有經過太多人,自己想回來就回來了,回來的那一刻并不想要回家,而是想來這裏看看。
沒成想,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看到陳母将靳母賴以生存的氧氣管拔下來,雖然不敢相信,但是親眼看見陳母真的是這樣做了。
還有地上那些殘存的花瓣的屍體,像是被特意的蹂躏過了。
雖然知道陳母不喜歡靳母,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
“我不明白,你剛剛是想要幹什麽?”
“呵”陳母冷笑一聲,“想要幹什麽?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對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隻不過是想要這個女人的命罷了。”
陳父皺起眉頭,知道現在這個女人跟自己賭氣的成分很大,但還是有莫名的怒火升騰起來。
“她現在這個樣子,你爲什麽就不能放過她?你對她有再多的仇怨,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這樣還不能放過她。”
越是聽陳父這樣說,陳母就越加的生氣和憤怒。
果然,她還是看錯了這個男人,以爲長相厮守,以爲爲她生兒育女,以爲爲他的世界打點好一切,以爲爲他舍棄自己名貴的社會地位,就能赢得這個男人的心。
可實際上,她錯了。
經過這麽多年才明白,她錯的太離譜了。
這個男人從婚後隻有五分之一的時間跟自己生活在一起,隻有三分之一的時間看過孩子,細化别人的女兒比自己的兒子更加的喜歡。
那些總以爲會好的謊言這下子被自己拆穿了。
赤果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