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這個時候都不知道是該道歉還是安慰好了。
隻是自己的無心之舉,好像無形之中傷害了靳暮歌,靳暮歌驚訝的看着韶華,這樣愣愣的,看着韶華面對她手足無措的樣子老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靳暮歌哈哈的大笑聲,在現在的韶華看來挺驚悚的,像是精神上一下子受了什麽刺激。
“暮歌,暮歌,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啊,你沒事吧你,要不要我給你叫醫生啊,你這是怎麽了?”
韶華都快要被靳暮歌這個樣子吓哭了,想着出門去找人來,被靳暮歌一把拉住,靳暮歌的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
擺着手抓着韶華。
“韶華,你這麽可愛啊?好好的幹什麽跟我道歉啊,還有你那樣子,明明就像是一個丢了嫉妒孩子的媽媽。”
韶華真的被靳暮歌弄愣了。
“什麽嫉妒孩子的媽媽啊?我是真的擔心你才這樣的,我沒想到你和陳以柯。”
靳暮歌擦了擦眼淚。
“你這難道不是因爲這個孩子奪走了老四對你的愛,把愛全部放在這個孩子身上才負氣離家出走的嗎?”
這樣的話,好像一下子把韶華的一些心理給戳中了。
“你胡說,我才沒有,我隻是讨厭這個孩子而已,還沒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已經給我造成了這麽大的困擾。”
靳暮歌湊過來,擠眉弄眼。
“真的嗎?真的嗎?我怎麽聽見這些的時候聞見了酸酸的味道?”
韶華的臉有些紅了,仍然大聲的否認。
“什麽酸酸的味道,還臭臭的味道了,你這是是無聊了,感情是無聊了來找我開涮的吧?”
靳暮歌不笑了,很是幸福的看着韶華。
“一個女人被一個寵愛有加的男人寵愛的久了,就會變成一個不可理喻的孩子。”
靳暮歌剛剛說完,韶華就應聲開口。
“那你呢?那你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一個孩子?我看陳以柯對你的寵愛可是不一般,你是不是也已經成了一個不可理喻的孩子?”
靳暮歌不知道話題怎麽一下子轉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好端端的說我幹什麽,我跟你不一樣,你這是即将明媒正娶的人,而我們…….”
韶華就一下子沖破她。
“你們怎麽了,隻要沒了白露,你們也可以正大光明的結婚啊,如果你擔心什麽嫁妝之類的,我讓我哥給你打點就是了,保證不比别的千金大小姐差就是了。”
提到這些,才忘了一上午的事情又回來了。
“我跟陳以柯的事情豈是這麽簡單的?即便是這些外力的阻撓都沒有了,還有一個人的命。”
靳暮歌站起來,從這個房間的窗戶望出去,就能看見遠山裙帶的風景,很開闊。
“我爸爸的命。”
在做陳以柯的情婦的時候,總覺得那裏不舒服,不自在,總覺得自己就是生活在陰暗處的老鼠,很怕看見陽光,很怕别人的信任。
怕被人誤認爲自己是一個好人。
直到這件事情被暴出來,在來到這城市的路上,陳以柯那類似于表白的話,才一下子明白過來。
她不需要什麽光明正大,她也不需要那些名正言順,她害怕的是在這樣的時候,陳以柯說喜歡她。
這份感情在自己的心裏蠢蠢欲動,一直不被人知的保留也就算了,如果陳以柯也喜歡自己,并且要沖破這些種種的障礙在一起,那麽…….
最害怕的人就是她了。
她怎麽能跟他在一起呢?他們陳家的身上背負着父親的一條命,那樣怎麽能在一起呢?
對這份債,她可以選擇不報仇,也可以選擇就這樣過去,但是,就是不能在一起。
這恐怕是最大的阻礙了。
這萬萬是韶華沒有想到的,他們習武的人有一句話叫做“血債血償,一命抵一命。”
靳暮歌是喜歡陳以柯的,這個是韶華後來才看出來的,因爲陳以柯的感情被封存起來,輕易地不表漏出來,更是被陳以柯那股強大的力量所包裹,根本看不出來。
但是即便是這樣,兩個人還是各自守着自己和爲對方着想的心在一起這麽久,是不是太可惜了呢?
“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韶華還是忍不住問,這個時候竟然挺心疼靳暮歌的。
如果那個瘋子知道,估計更加瘋狂了吧,陳以柯是什麽人,怎麽會允許回來的她繼續走掉呢?
靳暮歌用平淡的笑臉回身看着韶華,輕輕的搖頭。
“一條人命的距離,估計是最大的距離了,生死無法跨越的距離。”
被陳以柯這樣一說,韶華忽然明白了許多,這個時候外面突然有人跑進來。
“不好了,大小姐,大哥突然跟人打起來了。”
這樣的話,着實的把韶華驚到了,這些年了,大哥已經跟人動手了,是什麽人能有這麽大的能耐,讓她大哥動手?
更好奇想要看看,是什麽樣的高手,竟然能跟大哥過上幾招。
什麽也不顧的跑到前院,靳暮歌自然是跟着跑過來了,來的時候不知道這裏面有多少人,現在算是驚到了。
諾大的一個練功場的院子,裏裏外外共繞了三圈的人,人頭攢動,靳暮歌完全看不見裏面的情況。
倒是能聽見虎虎生威的拳風。
韶華這個時候倒是能擺擺大小姐的架子,站在這些人的後面隻需要咳嗽了兩聲,自然的那些人讓開來。
“大小姐,請。”
靳暮歌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跟着韶華走到了人群的前面,然後就看見兩個矯健的身影在練武場上。
動作很快,很敏捷,練功場是土的地面,沒經過任何的修整,這樣常年在上面練功,地上已經被砸的非常結實,現在不斷地因爲兩個人的動作,地面起了一層風沙似的薄霧,根本讓人看不清人臉。
依稀的有些眼熟。
雖然靳暮歌看不懂這些拳法腳法,但是能看出來兩個人幾乎不相上下,誰也沒能占誰的便宜一下。
誰也沒受過誰的拳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