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暮歌搖搖頭。
覺得自己的腦袋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還是眼前的這些都是幻覺?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她竟然完全不知道。
那麽那天她去看林溢泷的那個休息日,林溢泷如此受打擊,如此頹廢的理由正是因爲白露?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穿成一條線,煥然開朗的同時,又被沉沉的堵上了一塊石頭。
這件事,隻有她是最後才知道的?
那麽陳以柯。
這麽長時間的隐瞞這件事的理由是什麽?爲什麽現在選擇告訴她?他是想要什麽的吧?
突然的慌亂,她根本不敢往那個方向想。
車子很快在一個門口停下,透過車燈,靳暮歌能看見前面這住所的門廳高闊,很是氣派,然後從車燈前隐隐出現的幾個身影,讓靳暮歌猜到這裏大概是哪裏了。
推門下車,果然就迎來那些人的稱呼。
“嫂子…….”
靳暮歌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是不是他們還不知道現在Z市的事?
但下一秒,靳暮額的夢就破碎了。
老二直接上來用拳頭捶了陳以柯的肩膀一下。
“大發,大哥,沒想到你能這麽高調的秀恩愛啊,現在是當着整個Z市的人民呢,不對,現在周邊的幾個市也全部知道。”
陳以柯看了抵着頭的靳暮歌一眼,來的那些人就都知道了,趕緊閉上嘴。
老四走上前去,将韶華帶過去。
“下一次,直接把情婦兩個字換成妻子不就好了。”
陳以柯似乎很受聽。
然後幾個兄弟們嚷嚷着陳以柯一起去喝酒,陳以柯就把靳暮歌交給了韶華。
韶華現在懷孕了,下個月就跟老四舉行婚禮了,所以現在不能喝酒,靳暮歌知道陳以柯帶自己來這裏是爲了逃難的。
沒多說話,就跟着韶華進了那棟别墅,别墅裏裝修布置的很溫馨,聽說是韶華和老四的新房。
完全不是韶華的風格。
靳暮歌在這種情況下面對韶華和陳以柯的這些兄弟,還挺不好意思的,完全的不說話,靜靜的坐下來,看着周圍的房間擺設。
韶華就把一杯檸檬酸的果汁遞過來。
“陳以柯可真夠高調的,這樣就把你公布于衆了,不過這樣的方式,我喜歡。”
說着,靳暮歌都能看見韶華眼睛裏的星星了,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頭腦也變得傻了,一副幽怨的語氣。
“那是因爲當事人不是你,如果你看到自己的照片被貼在各大新聞網站和電視台的首頁,大概就不會這麽想了,而且我的身份,根本不是什麽嫂子,是……..”靳暮歌拉長了語調,“是情婦,是一個人人都唾棄,在界面上都喊打的身份。”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韶華說着就坐在了茶幾上,還和以前的性子一樣,靳暮歌就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點點頭。
“不是這麽想,還怎麽想,事實就是,以前我還能在黑暗的角落裏躲一躲,現在好了,不用躲了,曝光在天下,完全無處可躲。”
“他會動了嗎?”
靳暮歌說了那些話,忍不住問韶華,現在看着這樣的畫面隻覺得溫馨。
大概這輩子她都不會有這樣的一刻,能守着自己的寶寶,體會着她一天天長大的心情和樣子。
這樣的時刻隻能是别人的。
韶華就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
“怎麽會動呢,現在才這麽一點點,不過我每天難受的要命,總是吃了吐吐了吃的,不吃會餓,吃了有吐,不過最近我發現吃酸的就行。”
然後指指自己靳暮歌面前的杯子,“我忘了,直接給你也喝這種了,應該很酸,你受不了。”
說着, 要去給靳暮歌換,靳暮歌怕她麻煩,直接摁下來了。
“沒事,不需要爲了我忙裏忙外的。”
說完,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味道酸酸的,但是還不錯。
“真抱歉,上次來的時候,陳以柯還非得讓你們叫嫂子,真是不敢承受,現在想起來真覺得自己傻極了。”
當時是頂着嫂子的身份,現在卻是情婦,不是傻是什麽。
韶華就看着靳暮歌像看着外星人似的。
“你介意那些幹什麽,反正白露又不是,我們叫你是早晚的事。”
聽到白露的名字從韶華的嘴裏說出來,很是驚訝。
“你是怎麽知道的?其實白露才是陳以柯的未婚妻的,我不是。”
“早就知道了。”韶華不以爲然的樣子,“這個還用特意知道嗎?這本來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那天我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靳暮歌想了想,點點頭,似乎還記得。
“所以我方當時就問你,你是不是才剛剛回來,因爲有一個男兒足足等了你七年啊,我這麽優秀的女人都入不了眼,你知道我哥哥親自跟陳以柯求親被拒有多丢人麽?都是因爲你額。”
靳暮歌不知道這些,像是聽别人的故事一樣,但是直到韶華的哥哥是這一帶黑幫的頭目,做軍火生意的。
陳以柯竟敢拒絕,真的替陳以柯捏一把冷汗。
在靳暮歌看來,現在她的身份,是極其尴尬的。轉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跟老四現在好嗎?”隻知道之前韶華可是不怎麽喜歡老四的,現在眼看都是要結婚的節奏了,這小寶寶都有了,應該是很幸福的吧?
韶華一聽這話卻是一下急得跳腳。
“不要跟我提他,要不是他,現在老娘我用在家裏吃這些葉酸片啊,鈣片啊,營養餐嗎?連煙葉不讓老娘抽一根,還有下個月舉行婚禮,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嫁給他了?”
韶華的義憤填膺,把靳暮歌震驚到了,完全不是靳暮哥的邏輯。
“你跟老四的孩子都有了,你還不想要結婚?”
韶華一拍桌子。
“是誰說有了孩子就要結婚的,這個孩子我本來就不想要的,不是,是他爲什麽這麽不小心種下的,他一定是故意的,這個可惡的男人,以爲把我綁上賊船就行了。”
靳暮歌覺得自己跟韶華提這些是不對的,一天的時間,渾渾噩噩的就像是一場大夢。
大夢還沒有醒。
靳暮歌累了,也困了,躺在床上睡不着,才将手機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