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去追嘛,我還是那句話,一個大男人,放下什麽也不能放下自己,隻要你有恒心,我不信她不是你的。”
林溢泷的眉心就皺了一下。
“以前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現在不會了,現在我才知道了,你付出的真心,别人不見得是真心的。”苦笑着嘲笑自己。
“這些都是生意場上的,沒想到在感情世界裏也通用,别人聽了去,估計會笑話我傻。”
靳暮歌怕看見一個人堕落,也不願意自己堕落。
“不是,你那不是傻,你是對感情負責。”
靳暮歌的語氣頓了頓,“聽這話的意思,現在不是外力所阻撓了,是她拒絕你了?”
如果是單純的拒絕還好了,他會想出别的理由和借口來堵住自己的心,歎了一口氣。“是她說這些不過是成人間的遊戲,需要玩得起。”
他的手在褲兜裏已經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靳暮歌爲這樣的話揪心了一把。算是知道林溢泷這樣的原因了,這算是赤裸裸的侮辱麽?
如果他和别人一樣是一個玩得起的人,現在就不會這樣難受了。
真搞不明白這個世界是怎麽了,颠倒是非,颠倒黑白了。
男人需要玩得起才算是好男人,有魅力的男人麽?玩不起的男人才會對一份付出的感情負責任額。
靳暮歌走上前,像是兄弟之間那樣的拍拍林溢泷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樣對你母親太不負責了,她一個老太太,不知道你這些情感上的事情,就遭受你整個人頹廢的打擊,是她不能承受的,不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再來傷害她,不然以後會後悔的。”
這些感受也是在母親病倒之後才體會到的。
如果母親不喜歡的事情,她不去做就好了,如果是母親喜歡的食物,一定要帶她去吃夠就好了,如果是母親喜歡的東西,帶給她就好了…….
可這些,現在再怎麽做,再怎麽彌補,也沒有辦法了。
真正的體會那句“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了。千萬不要留下什麽後悔的事情是在自己的親人身上的,不然可能連後悔和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
沒落落在林溢泷的眼裏,林溢泷今天已經想明白了。
“我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母親一個人把我養大已經是不容易了,我做出這樣的事情讓他擔心實在是不應該。”
兩人走的足夠的遠也足夠的久,這是在除了秘密基地之外的一次見面,聽新奇的,還認識了林溢泷的家人。
看着這樣的景緻和這樣的日子,真的很讓人舒心。
林溢泷想到什麽,猶豫着問。
“你跟他,現在還好嗎?”看起來面色不錯的樣子。
靳暮歌愣了一下,沒想到林溢泷會問這些,這就是她的另一個身份和另一種生活,在這樣的光天化日之下,怎麽能見光呢?
靳暮歌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挺好的,除了挺好沒有别的,沒有可以操心的事情,也沒有令人擔心的事情,生活早就被安排好了,一成不變,想不出來還有什麽不好的了。”
可是這樣落寞的情緒和眼神是怎麽回事?
林溢泷明明就看得很清楚了,她并不快樂,有很多東西不是被安排好了就是最好的,也許她想要體會那種自我感受的過程,可以操心,可以忙碌,可以參與,才更像是生活。
那天那個電話,電話裏的那個聲音,說的話,他都還記得。
他甚至有些擔心了。
從那語氣和話裏的意思看來,他并不愛白露,那馬眼前這個自稱是别人情婦的靳暮歌。
這份愛裏到底隐藏着什麽,爲什麽白露又明明知道是一場飛蛾撲火,還要直接撲上去呢?
這張網似乎是陳以柯鋪開的,也隻有他能解。
兩人往回走,一路上基本無言,各懷心事。快走到林溢泷的家門口的時候,林溢泷看出靳暮歌臉上的愁容。
“沒事吧?”
靳暮歌今天被林溢泷這麽一問,就想起來前幾天的事情來,那結結實實的一巴掌,還有那些話,出自兩個人的口,好言相勸或者是威逼利誘,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
擡頭看着林溢泷,眼神複雜。
“如果有人讓我走,答應給我錢,解決我後半生的困難,送我走,去學習也好,還是想要創建自己的工作室,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看着靳暮歌的目光,顯然這已經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了,她現在問出來,隻是自己的心還在猶豫不決。
林溢泷就低下頭,委下身子,很認真的表情看着靳暮歌的眼睛。
“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麽留下來了,是真的另有隐情還是有别的什麽?你的心裏是怎麽想的?是想走還是想留?”
這個問題太直接了,直接洞悉到靳暮歌的内心裏去,靳暮歌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順着林溢泷的話往下深想,目光也避開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現在也分不清楚什麽是對的,我自己明明知道我的現在這個身份不恥,更知道我自己也深惡痛絕這個身份,我應該離開的,但是那個條件是讓我放棄我的尊嚴,我做不到……”
靳暮歌有些語無倫次,她明明知道自己該離開的,但是條件卻是陳以柯的父母提出來的,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報複的快感還是什麽,總之她很憤怒,很讨厭,很不想要就着這樣的機會逃走。
那麽,如果這個機會是别人給的,她走會走嗎?
“真正讓你做不到的,是你殘存的尊嚴嗎?”
林溢泷的話讓靳暮歌心裏咯噔一聲,木讷的表情看着林溢泷。
“那是什麽意思?”
林溢泷就湊的靳暮歌更近了一點。
“抛開你的尊嚴,抛開你所有的被外界困擾的方面,你問問自己的心,真的想要離開嗎?還是逃走?”
不。
在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她不會離開的,那麽輕易地,似乎在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