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陳以柯。
就不知道節制一點嗎?
恨恨的咒罵,拿過床頭的鬧鍾來,才發現已經是上午十點了,頭腦懵的一下,趕緊從床上下來,又是要去洗手間,又是要換衣服,不知道該做什麽好了。
自己定的早上七點鍾的鬧鍾明明沒響,是怎麽回事?
而陳以柯早就不在家裏了,應該是他,這個卑鄙的人,她也是要上班的好不好?
這個月的全勤就不要拿了。
匆匆的穿了衣服下樓,小玲正看見。
“靳小姐,趕緊吃早飯吧。”
早飯已經溫了一遍又一遍,隻等着靳暮歌起床來吃,可是遲遲沒見人下樓來,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最近靳暮歌有些懶了。
靳暮歌的目光隻在那桌面上匆匆一瞥,就向着門口跑去。
“不吃了,早就來不及了,老陳呢?”
小玲看見靳暮歌匆匆忙忙跑到了門口,外套還沒來得及穿起來,就打開了門四處張望,很是不解。
“小姐這麽着急是要去哪裏嗎?”
靳暮歌的脖子就伸的老長,往門外的方向張望。
“還用說嗎,上班啊,遲到了也得去啊,怎麽就不叫我呢?真是急死人了。”
小玲就把早餐端到餐桌上來。
“小姐,今天是周日唉,你也要去上班嗎?”
被身後的聲音這樣一戳,靳暮歌醍醐灌頂一樣,然後腦子有點發懵的回身看着小玲。
“今天是周日嗎?”
小玲點點頭,“難道不是嗎?老陳一早就去給車子做保養了,先生走的時候也提醒不要打擾你,讓你好好睡呢。”
對了。
靳暮歌身上一早上緊繃的神經都松懈下來,這是怎麽了?
是周日唉,長假回來之後的第一個休息日,竟然忘了。
帶着一下子慵懶下來的身子走到餐桌上來,頹敗的一屁股坐下來。
“我都快要過傻了,我都忘了今天是周日了,真讨厭啊。”然後用整個臉就貼在桌面上。
小玲被他這個樣子逗笑了。
“怪不得這樣嚷嚷着上班呢,是把日子過糊塗了,不過,小姐你沒覺得你最近有變懶嗎?而且記性特别不好。”
被小玲這樣一提醒,擡起頭來看着小玲,懵懂的小眼神透着疑惑和不解。
“我有嗎?”
小玲鄭重的點頭,“恩恩,是真的,我每天都有檢測小姐睡眠和晨起,以及吃飯的一些規律的,這是經過分析之後的結果,還沒給先生看呢。”
比小玲這樣一說,靳暮歌倒是給自己提了個醒。
“你拿來我看看,幹什麽要跟先生說這些,有什麽好說的。”
小玲就把做的一份長期的計劃書給靳暮歌拿過來。
“難道你不知道先生在你身上下的功夫有多大嗎?但凡是有一丁點的變化走向,先生都會詳細的詢問清楚的,這些東西是我最基本的工作的日常呢,我要定期的把這些給先生看的。如果我做不好,估計就算是工作失職了。”
靳暮歌看着那些數據,竟然精确到幾點幾分起的床,下的樓,幾點幾點吃的早飯,吃的什麽,大概多少克,口味偏鹹淡之類都有。
另外,在這些簡單的文字描述之上,竟然還有禀狀分析圖,點線面的分析圖。
靳暮歌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玲。
“小玲,你不覺得你在這裏做這些很屈才嗎?”
這些點線面的分析圖可堪稱專業,甚至比專業還專業,怎麽不去好好找一份工作,在這裏做起這些伺候人的事情來了?
小玲笑得很好看,似乎很安心的樣子。
“不屈才啊,勞動總要跟報酬成正比的。”
這句話似乎點明了,她現在在這裏拿到的報酬可能要比上班要多的多,但是多多少,靳暮歌好奇也不能問了。
隻是内心裏極大地不平衡,覺得做飯這個工作,随便給她找一個什麽人就可以了,不用還要這麽高學曆的,實在是覺得委屈人家了,可是似乎也不能耽誤人家的财路不是?
不過那上面還真的顯示了她最近起床的時間之類,這個東西就明顯的指明了她是懶了。
可是,爲什麽比之前睡得多了,還會覺得更加的累了呢?而且還睡不醒。
“這個就不要給他看了吧。”靳暮歌把那份東西收起來,看着面前這些飯菜,覺得小玲就是一位優秀的飼養員,她就是一頭被飼養的生物,那個表單就是飼養記錄。
這上面明顯的寫着飼養和不合格的标準,還是不要給陳以柯看了吧。
還不知道會招來什麽呢。
小玲把那份東西拿過去。
“那可不行,小姐是想讓我再次丢了飯碗嗎?你沒什麽好怕的,通過這幾個月來這些東西呈給先生看的時候的狀态表明,先生隻會在你瘦了或者是睡不好的時候皺起眉頭,讓我調整你的餐飲,比如吃的多了,變得懶了,睡得多了這些,先生都不會做什麽調整的,你放心好了。”
靳暮歌的表情木了。
這不就是飼養豬的節奏嗎?
越胖越好,吃的越多越好,越懶越好,那不就正是待宰的節奏嗎?
然後看着面前這些飯菜,就不知道自己是吃好還是不吃的好了。
“别愣着啊,倒是吃啊。”
小玲一手拿着那份資料,一邊提醒,這讓靳暮歌覺得很不舒服,完全吃不下去的節奏。
吃了早餐,不知道是不是小玲這份報告的原因,好多菜都不喜歡吃,也不是不喜歡,直接可以說是反感,讨厭,惡心。
但是當然沒有到要吐的地步,那不是對人家小玲勞動成果的不尊重嗎。
還是不能這樣傷人的。
面對這樣百無聊賴的休息日,靳暮歌吃完飯之後,防止自己在床上躺着會越變越懶,還可能會一不小心睡着,幹脆起來溜達。
不如出門吧,是不是就不懶了?
回來之後的靳暮歌已經許久沒見過林溢泷了,也知道自己當時被陳以柯帶去度假走到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