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店主也後知後覺現在事情的事态發展,意識到事情要到解決的那一步,必須是陳以佳站出來解釋清楚。
方可以免去陳家的這一場災難。
陳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陳以佳的時候,陳以佳覺得自己的臉上,自己的身上有火在燃燒,在煎熬着她。
她是多麽驕傲的人,陳家從小把她培養成高高在上的公主和孔雀,怎麽會對别人俯首呢?
可是那一紙收購合同沉甸甸的壓在那裏。
她也不是不懂,唇亡齒寒的道理,如果陳家沒有了,她也不是公主了,就更沒有驕傲了。
就在陳以佳做着艱難的選擇,打算選擇繳械投降,暴露自己,徹底摧毀自己的時候。
靳暮歌突然站在陳以柯身後,讷讷的聲音,無辜又單純。
“那個,其實,那天晚上,我在陳以佳小姐的房門外面,我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沒有在那過夜的事情,是陳以佳真的生病了,因爲晚上幫我收我曬了沒有收的衣服,着涼了。”
靳暮歌的話靜悄悄的,慢吞吞的,但是這樣的話從靳暮歌的嘴裏說出來,她的眼睛和那性子,總是讓人忍不住相信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靳暮歌。
陳嘉瑞看着靳暮歌說這話時候的神情,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心裏卻更加的爲靳暮歌這個反應而動容。
她是個善良的姑娘,沒錯。
讓人忍不住喜歡的那種。
陳店主也爲着靳暮歌的行爲,心裏充滿感激,要知道這樣的話,從靳暮歌的嘴裏說出來,和陳以佳自己承認,意義是不一樣的。這樣的話,隻是把她自己當成了一個小心眼的,不放心自己的男人的女人,而在陳以佳,卻是守住了陳以佳的尊嚴。
陳以佳的嘴邊還回味着她在那之前想要出口的蹩腳的話,最不敢相信靳暮歌竟然這樣說出來,她深夜守在靳暮歌的房間外面等待着陳以柯回來,更是進入到房間裏看過了,這個女人當時已經熟睡了的樣子,怎麽會在自己的窗外呢?
她真傻,傻得讓自己有些無地自容,自己對她已經表現出極大的不友好了,她這樣以德報怨的行爲是想要讓她覺悟嗎?
陳以柯本來平平靜靜的怒火就是被靳暮歌這樣燃燒起來的。
她是覺得自己是全世界的救世主嗎?
爲了拯救别人,而這樣對待自己,天下最傻得女人就是她了,不過,這怒火在接觸到靳暮歌話裏某些意味的時候,還不至于燒的那麽旺。
他現在開始好奇,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沒有睡着,會不會出現在那房間的門外面。
這樣的局面,是靳暮歌開創出來的,陳店主很是感激,趁機趕緊打圓場。
“陳先生,就算是我動機不純,現在也已經深刻領悟到自己的錯誤,就請陳先生大有有大量,放過我們陳家一馬,即便是陳先生給出的價格很高,但是這四祖傳的一份家業,我是這輩子都要守着的,還望陳先生放過。”
陳店主說完,深深地給陳以柯作揖。
陳嘉瑞也站了起來,“君子成人之美,我在學校的時候素來聽說陳先生的事迹,在心裏也欽佩陳先生的爲人,今天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如果早知道父親一時糊塗做這樣的事情,我也絕對會阻止的,還請陳先生諒解。”
陳以佳不說話,在這種時候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到現在才明白自己喜歡陳以柯,就是一件癡人說夢的事,陳以柯也不會喜歡自己。
是自己仗着自己陳家大小姐的身份,高看了自己,覺得想要得到的都能得到,現在才明白,有一樣東西是得不到的,那就是一顆不喜歡自己的心。
那是世界上最遙遠的東西,與妄想和地位無關。
在這樣僵持的時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後的裁決,誰都摸不透陳以柯的心思,也不敢妄下結論。
靳暮歌就突然不怕死的說:“哎呀,我日日在人家吃了這麽多天的糕點,還給你偷回去讓你品嘗,你就不要介意了嗎?”
聽聞此言,衆人都吃驚的看着靳暮歌。
如果是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陳以柯和靳暮歌的身份,再聽見靳暮歌這樣的說法,總覺得有引人發笑的成分。
陳以柯皺了一下眉頭,那些糕點他什麽時候吃過了,不過是借着那由頭把女人吃的一幹二淨而已。
“既然誤會消除了,陳店主實在沒有出售店鋪的意思,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陳以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尤其是陳店主,趕緊說謝謝,還不忘靳暮歌的好心。
“如果靳小姐真的喜歡,我會派人每個月都給靳小姐郵寄一些過去品嘗,風雨不改,如何?”
這已經算是感激不盡了,靳暮歌一聽這話很是高興。
“真的嗎?”
還沒等陳店主答話,陳以柯危險的氣息就逼近了靳暮歌。
“你還是吃不夠是不是?”
他跟這糕點,在這個女人的心裏孰輕孰重,真的是有必要好好的橫量一番了。
靳暮歌這個時候哪敢惹陳以柯,隻好違背着心。
“哪裏哪裏,已經吃夠了,吃夠了。”
這個院落裏,本來被陳店主召集來的人,最後都紛紛散去,戲說是誤會一場,店裏有幸能招來陳先生照看了幾天生意,也算是功德一場。
陳越應着陳以柯的吩咐,給靳暮歌帶來了衣裳,靳暮歌換了以後,立馬光彩照人,看着床上放着的這些天穿過的陳以佳的衣服,還有陳以佳送的東西,心裏還是感激的。
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别人給予的幫助,是一生不可忘記的恩惠。
拿這些東西原原本本的給陳以佳拿回去。
陳以佳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要安安分分的了,因爲這樣一場鬧劇,讓自己的聲譽會受損。
一擡頭看見靳暮歌的人,臉上的表情自然挂不住。
“别以爲你替我說幾句好話,我就會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