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暮歌,我很早之前就想問你,你現在的感情生活……”
“李悅!”
還沒等李悅問出口,楚襄欽就急着出聲制止了李悅将要說下去的話,他的手已經在握在的筷子上用力,指關節泛白。
就知道今天李悅的目的,不隻是吃一頓飯那麽簡單,怎麽樣都好,但是不能去揭開靳暮歌的傷疤。
靳暮歌已經聽了一半,大概知道李悅想要問什麽。
她的現狀和情況,估計李悅是除了楚襄欽之外,另一個比較知道的人了,也難爲她能隐忍着這麽久的時間不跟别人說。
對着楚襄欽搖搖頭。
“沒事。”
楚襄欽還是忌憚的看着李悅,那神情裏的緊張和擔心都寫在臉上,寫在眼神裏,讓李悅一下子就察覺到了,這讓她的心裏很不舒服。
臉上淡淡的笑容都僵硬了,“我又沒說要怎麽,你緊張什麽?”
這話裏的口氣,将跟楚襄欽的親密程度,拉近了幾分,像是夫妻間不經意的責怪那麽簡單。
聽在楚襄欽的耳朵裏很不舒服,靳暮歌則是低頭吃着菜,不做他想。
李悅就順着剛才的話題,“我隻是想問,暮歌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還是感情又沒有歸屬,需不需要我介紹一個。”
沒有說出當場讓靳暮歌難看的話來,楚襄欽的心放松了一點。
“我現在這種情況,怎麽會有人主動喜歡呢?不用費心了,反正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至少還可以上班,至少還可以正常的生活,别的我就不做要求了。”
李悅聽着這些話很滿意,畢竟她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也不過就是想要當面證明一些事情。
“話可不能這麽說,像暮歌這樣能幹又聰明的女孩子,現在已經很少了,我如果物色到生活中有合适的人選,一定會介紹給你的。”
“謝謝。”
靳暮歌禮貌的回着,楚襄欽作爲那個一直在暮歌背後喜歡着她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既不能搭腔,也不能有所表現,隻是聽着她那“謝謝”兩字,說不出來的安慰。
飯間,當着李悅的面,靳暮歌沒有辦法跟楚襄欽表現的特别熱絡,畢竟李悅是喜歡楚襄欽的,她不是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楚襄欽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她是沒有權利阻止李悅去喜歡楚襄欽的。
話題沒有想象的輕松,兩個人一度說的都是些工作上的技巧和采訪中可能出現的纰漏問題,以及怎麽營造采訪過程中層層遞進的方法。
這些話題中,李悅始終是不參與的,安靜的吃着飯。
席間,兩人探讨的話題沉默的空擋,李悅突然開口。
“暮歌覺得我跟楚大哥怎麽樣?”
靳暮歌有些被問懵了,突然的話題,沒有絲毫征兆的轉移過來,怔怔的看了看李悅又看了看楚襄欽。
“挺,挺……好的啊。”
楚襄欽則是因爲李悅的這句話,頭皮陣陣發麻,不過才剛剛松懈下去的神經有緊繃起來。
李悅就笑了,那笑容綻放在李悅的臉上,是别樣的好看。
“我不是說我們兩個人人品怎麽樣?我想說的是,你覺得我跟楚大哥在一起的話……”
李悅的話沒說完,随着起身時拉動身後椅子與地面撕扯碰撞的聲響,李悅就被楚襄欽沉着一張臉,拉着手腕向門外走去。
這邊的響動,已經引來不少人的側目,楚襄欽的發小趕緊打圓場。
“沒事沒事,大家繼續用餐就好。”
然後看着餐桌上隻剩下的靳暮歌,低聲詢問着。
“怎麽了?不是吃的好好的?”
靳暮歌就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然後一語不發的将目光看向那扇玻璃窗外,楚襄欽跟李悅就那樣面對面站着。
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善。
“你是靳暮歌?”楚襄欽的發小就不再追問原因,看着靳暮歌若有所思的問。
靳暮歌點頭,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是,我是靳暮歌。”
男人了然的點點頭,一副怪不得得樣子。靳暮歌倒是好奇了。
“不過,您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沒記錯的話,進門到現在可沒做自我介紹。
那人就笑笑。
“這個名字,經常在那個男人的嘴裏提起,我想,能擁有這個名字的女人一定在這個男人的心裏有一個不可撼動的地位。”
語氣幽深的話,從那人的嘴裏說出來,半點玩笑的意思有沒有,聽在靳暮歌的耳朵裏,心口上咯噔一聲。
男人說完就走。
隻留下一臉疑惑和驚訝的靳暮歌,聯想到之前同事們說的話,再加上前幾天的楚襄欽親口問她的問題。
靳暮歌拿着筷子的手開始發抖了。
大概是意料之外的結果令自己更難以接受。
看着那扇玻璃窗外的李悅,突然覺得李悅是可憐的,自己是可恨的,楚襄欽是傻的。
被拉到門外的李悅,手腕被拉拽的生疼也還是不願意被放開,隻有在這樣遷怒他的時候,他才會這樣義無反顧的恨自己,而不是對自己淡淡的。
手卻終究被放開了,他想要多抓一會兒的時間都不想。
“你到底要幹什麽?你今天來到底要做什麽?”
楚襄欽的聲音是經過壓抑之後的憤怒,不小心的洩露出來,完全掩蓋不住,李悅就享受着他對自己的這份憤怒,揉着自己已經發疼的手腕。
“沒想要做什麽啊,隻不過想要跟你們一起吃頓飯,僅此而已。”
楚襄欽就皺着眉頭,逼近了一步看着她。
“好啊,如果隻是想好好吃一頓飯,那就請你繼續,如果是别的,那請你現在就回去。”
不留餘地的一句話,多麽的傷人。
李悅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就那麽的……讨厭我?”
這話問出來,心口竟然是疼的。
楚襄欽伸手無措的揣進褲兜裏,他想要抽煙,可是沒有帶出來,嚴肅着表情看着李悅。
“我隻想好好吃一頓飯,不想要把這頓飯的結果變糟,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