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柯,這樣多讨厭啊?
強忍下去淚水,對司機說:“我自己來就好。”
把這些東西大大小小的收拾了一旅行箱,提到雜志社裏去。
看見靳暮歌回來,大吃了一驚,叫嚷起來,“暮歌,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啊?也不說一聲就走了,害我們還擔心呢。”
同事們看見靳暮歌,紛紛圍攏上來,七嘴八舌的問候。
靳暮歌好歹的把這次旅行的謊話圓了過去,“來吧,我給你們帶了禮物,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同事們間的嬉笑沖散了靳暮歌心頭的不适,也不知道陳以柯買了什麽,人手一份的就分了。
有同事迫不及待的打開,看到小巧的香奈兒包包,反過來調過去的看。
“暮歌,你也太大手筆了吧?你中彩票了?”這樣的一個包包,要好幾萬呢,好幾個的工資。
靳暮歌哪知道陳以柯買這麽貴重的東西,趕緊解釋。
“這個,這你看着好,其實是A貨,仿真的,高仿,對,高仿。”
同事反過來調過去的看了好幾遍,不由得啧啧稱奇。
“這個高仿做的也太逼真了,能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了,比真的還真,果然是外國的A貨要比國内造假的都好。”
靳暮歌汗顔了,有點後悔沒看看這些裏面都裝了什麽就發出去了。
同事們一個個都露出吃驚的表情,有男士的皮帶,女士的錢包,甚至還有高跟鞋,全都是線上品牌,加起來的錢都夠她一年的生活費了。
這樣的場面,靳暮歌還要費心的說謊去把這些真品說成是冒牌貨,也真是有夠拼的。
同事們都得了滿意的禮物和答案,去工作了,靳暮歌已經累得滿頭大汗,甚至有些心疼了,這麽昂貴的禮物,她怎麽就沒得到一件呢?
主編聞訊趕過愛,要知道這種好事情,怎麽能少的了主編呢?
“暮歌,休假休得不錯嘛,氣色都好很多啊。”主編堆着滿臉的笑容上前來。
靳暮歌摸摸自己的臉,趕緊将随手的一份禮物遞給主編,“謝謝主編,您的禮物。”
“呦,不錯啊,還有我的禮物。”說完,拿着禮物迫不及待的回去拆去了,因爲主編心知肚明,就不用費力的解釋什麽真的假的了。
李悅看見沒人了,就走了過來,譏诮的聲音問:“怎麽同事們都有,就沒有我的啊?”
靳暮歌不知道陳以柯是怎麽做到的,皮箱裏的禮物發完這些同事後,真真的還剩兩個,靳暮歌拿出一個來。
“東西都是假貨,可别嫌棄。”說完遞給李悅。
“謝謝啦。”李悅也不客氣的接過去,揚揚手裏的禮物盒子回到坐位上去。
靳暮歌有些納悶,李悅不是處處跟自己過不去嗎?怎麽今天表現的這麽友好呢?隻是這最後一個禮物……
楚襄欽,楚大哥怎麽不在呢?
正對着楚襄欽辦公室的那扇玻璃窗裏,空無一人。
“别找了,你的楚大哥出差了,比較繁瑣的任務,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的了。”有同事看出靳暮歌的心思,打趣道。
靳暮歌則把禮物收進自己的抽屜裏。
将電話打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
“暮歌”,熟悉的聲音,就着電話聽筒裏傳遞出來。
“楚大哥,我今天回來,看見你沒在,聽說你出差了。”
電話那端突然沉默了數秒,“過得還好嗎?”
欲言又止的話,透着别樣的情緒,靳暮歌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挺好的,還遇到了比較離奇的事情呢,等楚大哥回來說給楚大哥聽。”
互相報了平安,說了幾句,電話就挂斷了。
禮物分發完畢了,大家都見到了,電話也打過了,靳暮歌的一顆心就飄忽不下來了,他現在在幹什麽呢?今晚會回去嗎?
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多了這些的情緒,竟然潛意識裏,把那島上的房子當作是家了,可不可笑。
她現在哪裏有家啊?
媽媽在療養院裏,那個房子不過是陳以柯提供的用來養她的場所,沒有正當的關系,沒有幹淨純粹的感情澆灌的地方,怎麽能稱之爲家呢?
坐上回去的車,靳暮歌實在面對不了獨自一人坐在那棟房子裏的感覺。
“去療養院吧。”靳暮歌對司機說。
她也已經很久沒去看過媽媽了。
療養院比較遠,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療養院裏的護士正在給母親喂飯,靳暮歌走上前,“讓我來吧。”
從護士手裏接過早已準備好的打成了糊狀的流食,順着母親插進食道的胃管往下胃。
和母親待在一起,靳暮歌的心才安定下來,有母親的地方才是家,謝謝母親現在還能讓她有機會來親手喂她。
許久沒來看母親了,有好多的話想要說給母親聽,該從哪裏說起呢?靳暮歌想了想。
“媽,你知道嗎?我剛從馬爾代夫回來,那裏的天可藍了,水也特别清,還遇到一對可憐的姐妹呢?被這險惡的社會折磨的不成樣子,但是他們還是勇敢的走過來了,并且還要一路扶持着走下去,我好羨慕啊,有一個那樣的人,陪在身邊,不計代價。”
靳暮歌把喂完的碗拿走,用幹淨的紙巾給母親把嘴搽幹淨了。
握起母親的手,久違的溫暖就彌漫在胸口。
“我現在過得很好,媽放心吧,有一件事,一直想要告訴你,怕你生氣,沒敢開口,到現在我也不想說,我隻想說我現在過得很好,突然有一種心跳,久違了啊,那種感覺。”
靳暮歌甜甜的笑容,映在對面的玻璃牆面上。
“這個房間如果你看見,一定會喜歡的,全都是你喜歡的顔色,碎花的布子,鋪了滿屋子,可溫馨了。還有窗前的小花,護士每天都會更換的,您聞見花香了嗎?這些都是一個人特地爲您準備的……”
靳暮歌的聲音暗下去,“如果你看見會喜歡的吧?您不會怪我吧?還是會打我幾巴掌呢?”
說着說着,靳暮歌得眼淚就掉下來了,她現在甯可母親起來打她幾巴掌,打醒了她,才會讓她的心裏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