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的話倒是把陳父的怒火滅了不少。
陳母給陳以柯乘了一碗新熬好的湯。
“兒子回來了,飯還沒吃就生出這些氣,真是越老越糊塗,他畢竟年輕,還能沒有決策失誤的時候?你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什麽都算準的是不是?大不了就是賠掉一個娛樂公司,以咱們兒子的實力,這能算什麽?”
雖然陳母看不慣陳父教訓兒子,但是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吓了一大跳。
她不是什麽都不管的家庭主婦,年輕的時候也是随陳父征戰商場的,這樣的決策在她的心裏,也是不看好的。
就在陳母說話的空擋,陳以柯突然說:“娛樂圈利益可觀,我打算進軍娛樂圈,原班公司人馬,原班的經營理念稍微變化一下,一年的時間,我創造淨利潤。”
笃定的決策和論斷,把陳父和陳母徹底鎮住了。
他們自己的兒子,自己當然清楚,這樣的論斷從嘴裏說出來,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多少打消了陳父的一些顧慮。
畢竟,誰都知道娛樂圈的利潤是最客觀的,要成立一個娛樂公司跻身其中打拼,即便是他們在商業界内是龍頭,也不一定真的能打理好娛樂公司,但是如果是一整個娛樂公司,裏面的運作等方面早已成熟,原班的挪用過來,不失爲一個好的計策。
陳父的怒火消了,才問出來。
“爲什麽突然想起要進軍娛樂圈?沒聽你提過這方面的安排。”
陳以柯向來出其不意,喜歡一招制勝,但事出有因,這次是什麽原因,陳父有些好奇。
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裏卻是冷眸四射,語氣幽深。
“突然有這麽一個機會,讓你不得不這樣做。”
陳父沒多做他想,他深知一個機會在商業決策面前的重要性,更知道這種機會的難得和可遇而不可求。
陳父不再懷疑,陳母自然高興這樣的結果,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涼了,命人重新溫熱了來。
“白露有些日子沒來了,我還挺想這個孩子的,你不要總是忙着公司裏面的是,冷落了白露。”陳母擔心兒子的婚姻大事。
“最近常常碰面。”陳以柯面色如常的吃着母親填滿的飯菜,思緒卻飛到九霄雲外,那個女人的身上。
早上沒吃早飯就走了,現在更不知道什麽光景,隻知道她是回去了,才安心坐在這裏吃飯。
陳母聽這話就高興了,“碰面好,我和親家母本來還想着今年把你們兩個的婚事給辦了,也省得我們兩邊總是替你們操心。”
“未來一年都不會有時間。”陳以柯不急不緩的回着。
陳父也插嘴。
“男人當以事業爲重,現在侵吞了這幾家大公司,就夠他忙活一整年的了,婚事往後托托。”
陳母自然知道,接下來是有的陳以柯忙得了,婚事隻能往後拖,還不忘了說:“回頭帶白露回家裏來吃飯,上次她還說喜歡家裏的飯菜來着。”
從老宅裏出來,已經是夜深了,陳以柯開車回了别墅。
很明顯的,别墅二樓某個房間的燈還亮着,這讓一路趕回來的陳以柯心情撫平了不少。
别墅裏靜悄悄的,陳以柯走上二樓,打開那扇門,很意外的,房間裏沒有靳暮歌得影子,一間一間找下來,最後推開了嬰兒房的門。
溫暖柔和的燈光下,毛茸茸的白色地毯上,蜷縮着一個女人,以母體環抱的姿勢躺着,陳以柯放輕了腳步走上前去。
女人微弱的呼吸和一張一合的鼻息像是刻在畫裏,這個畫面,是陳以柯夢裏出現過的,此時的靳暮歌,安靜的就像個孩子。
他願意在外面撐起一片天,願意爲她擋風遮雨,願意把她前路的障礙都一一鏟平,可怎奈,這個女人不怎麽聽話。
他隻好一次次推翻了重來。
起身将女人抱起來,女人的頭在陳以柯的胸前蹭了蹭,然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靳暮歌靡靡蒙蒙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床上,然後意識到某人的手臂攬在自己的腰間,身子僵硬的怔住。
昨晚,他回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靳暮歌低落的心情似乎高漲起來。扭頭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
他還在睡,閉着的眼睛,睫毛長長地,濃密的籠罩下來,在眼睑上形成小扇。高而挺得鼻梁,像是有一股神韻醞釀其中一樣,貫穿始終。
涼薄的唇,緊抿的唇線,勾勒的是一張無懈可擊的俊顔,隻是,氣息有點冷,不過這樣閉着眼睛,完全沒有危險感可言。
靳暮歌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指,摸一摸他。
可是手被壓在他的胳膊下面,想要抽出來恐怕弄醒了他,就這樣别扭的情況下。
閉着眼睛的某人開口。
“再看下去,我不介意把昨天晚上落下的補上。”
聞言,靳暮歌想抽出手來的念頭立馬消失了,扭過頭來,不敢再看他。
就這樣不動聲色的被男人攬着,一直到很晚的時間才起床,靳暮歌覺得自己的後背再躺下去就要斷了。
眼看時間晚了,匆匆的吃了一口早餐就要走,而出門的時候沒看見每天載自己的那輛車。
陳以柯的車停在門口,黑色的車窗降下來。
“上車。”
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陳以柯始終目視前方,要不是車窗降下來,靳暮歌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爲了趕時間,也隻好上去了。
車子沒有在地鐵站要停的意思,打了個轉一直開到雜志社的門口去。
幸好是快要上班的點,門口沒有幾個人,靳暮歌才敢下車去,才關上車門,陳以柯的聲音就飄出來。
“下班我來接你。”
靳暮歌想要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車子就在靳暮歌眼前絕塵而去。